第十二章（4）（2/2）

但在相邻的一个村子，有户家境困难的人家，三个后生宁可打光棍却没有一个愿意当兵。村上的干部在做工作不顶用的情况下，只好来硬的，把他家的老三儿子捆绑在门板上抬到了区公所。显然这种强制做法违反了党的政策，待得知消息的方旭急忙赶去阻止时，那批入伍的青年已经开拔了。多年后，已经退休的方旭回老家探亲，在县委举行的招待晚宴上，他偶遇了此人。经受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炮火的洗礼，这个不愿当兵的人在革命的队伍里得到了锤炼，一步步从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成长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个副师长。方旭开玩笑说，想不到门板抬出个师长来。那人哈哈大笑，说当年幸亏你这个父母官赶去迟了一步，否则哪还有我这个“门板师长”。

就要离开高家沟了，方旭去和白家嫂子告别。

一走进那个院落，心情沉重的方旭不是个滋味。亲切地叫一声嫂子，他的热泪已经涌了出来。

“九娃——”唤一声他的乳名，白家嫂子哽咽了。

满脸悲切玲子姑娘站在娘的身后，时过境迁，方旭绝不会把眼前这个饱满玉立的乡村女子和从前的那个守着鸡篮的小姑娘连在一起，她早已长大了。

“玲子，还记得我吗？”

白玲极力在思索着什么，终归摇了摇头。日子太久远，她真的把当年的九娃哥给忘记了。

白家嫂子说：“玲子，十年前方县长当年在咱们家养过伤，那时你只有七八岁。”

白玲在极力回忆着，似乎隐隐约约。

白家嫂子对方旭说：“方县长，把玲子带走吧，让他跟你一起去消灭反动派。”

方旭一怔，看白玲一眼，她的眼里充满了期盼。

没有拒绝的理由，白玲跟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