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节 忧伤还是忧伤，痛苦也未曾减半（1/2）

听到岗山的话，牧边也不再隐藏，从一株红豆杉后面转了出来。

“原来是你！”岗山见到牧边也是一愣，牠对牧边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那时牠正在一个村庄外面觅食，恰巧看见牧边和一个女人追着一个男的向山上跑去。没过多久就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等牠赶到时，那男的和女的都已残死当场，而牧边也昏迷不醒。

那女的就是牧边的训导员习茹。习茹由于精通缅甸语，审讯心理学，所以审讯技巧非常突出，身手也相当了得。那次，她从吸毒人员那里获得一条重要线索，有个叫覃富贵的人，常在网上招些“临时工”，帮他运送货物。叶所长和三哥立马部署了那次抓捕行动，不想设伏抓捕过程中，不知怎地被他发现端倪，还没进入包围圈就转身跑了。习茹恰好就在近前，一见情形不对，带着牧边就追了上去。逃跑过程中覃富贵开枪反击，反被习茹射中腿部，眼见逃走无望，直接扔出了手雷，当时牧边冲得太前，手雷直接砸在了牠身上，习茹飞身上前就将牧边护在了身下。手雷爆炸后，习茹牺牲，覃富贵也被炸死。

“你认识我？我不觉得我们曾经见过面。岗山，我劝你还是把那个人给放了，安心地做你的山大王去，岂不逍遥快活！”牧边也有些奇怪，但现在救出木匠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有意思，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做过些什么你就要救。”岗山不由一乐，这牧边看来在人类世界生活得太久了，想法有些幼稚可笑。

“这个我管不着，人类的事人类自会处理。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想要逃脱我的追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习茹告诉牠做什么牠就做什么，从来也没思考过什么对与错，习茹的立场就是牠的立场，所以枪林弹雨、刀山火海牧边也不觉得有多么困难，但现在……牠有些迷茫，因为每个决定，都要自己去做，牠只能学着习茹的样子。

岗山皱着眉头，有些烦牧边这个牛皮糖，甩又甩不掉，更没什么把握能抓住牠，“要不这样，我们两做个交易，你让我把木匠带走，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你搭档的秘密。”

“什么秘密？”牧边一听是关于习茹的消息，心里不由一紧，头也微不可察地压低了几分，盯着牧边，缓缓地压了上去。

岗山看牧边摆出一副攻击姿态，嘴角微微一翘，“同意了我自然告诉你。”说着岗山也慢慢向前压上。

牧边停了下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答应岗山的要求，这不是习茹的作风，但牠又很想知道这个关于习茹的消息。一番挣扎后，牧边终于做出了决定：“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听到牧边的回答，岗山很高兴：“其实，你的同伴并没有立刻死掉，若救助及时，说不定还有希望。”

“什么？可她的同事说，他们到的时候她已经死掉了！”牧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直以来牠都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习茹，自责、内疚、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牠。牠多么希望当时死掉的是自己，至少不会这样痛苦，但现在猛然听到这个消息，有那么一刹那，牠仿佛跃上云端，得到解脱，但转眼又沉入谷底，忧伤还是忧伤，痛苦也未曾减半，有什么用呢，习茹还是走了。

“你走吧！”牧边有气无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