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别（2/2）

“这个...说来话长，从前有位强大的神灵，叫做孔子，他的信仰体系儒道无比强大，他的信徒遍布世界...”

苏尔突然打断了尼约德，一丝兴味出现在他的眼中：

“那位孔子，他的力量比起奥丁，如何？”

“...奥丁，奥丁根本无法和他比，孔子是儒道之祖，他所掌握的力量太过逆天，为世界所不容...”

“那么所谓的儒道拥有的奇迹是什么？”苏尔继续追问。

尼约德感到有些编不下去了，几滴汗渍从他额角渗出，这时他突然望见摇晃的叶隙中露出的曜日，转移话题道：“苏尔！你看这太阳，它变黑了！”

苏尔眼底满是凝重，他凑到尼约德身边，向尼约德指的方向望去：

那轮本赤红如血的曜日，正在逐渐被黑色的阴影侵蚀，阴影侵蚀的速度不快，但被侵蚀的部分都失去了光泽，除了曜日边缘不断投来温和的光线。

“这是...日食。”尼约德喃喃。

苏尔目光迷离地望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带来希望的太阳被遮挡，他本该感到恐慌，感到惊惧，但此刻，他只觉得这片光景很美。

他坐在尼约德的身边，头靠在尼约德肩上，闭上了眼。

这是最后的会面了...尼约德。

......

天逐渐黑了，出于担心未知的危险，两人在白天并未深入森林，早早地观察择取了一片视野较为开阔的草地，苏尔用随身携带的皮包中的几张不知作何用的草皮搭起了简易的帐篷，准备于此地休憩一晚。

火堆燃着，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

“你不睡吗？”尼约德望着坐在帐篷口的苏尔，问道。

苏尔没有看尼约德一眼，他盯着被侵蚀完毕的曜日...此刻应该叫做黑日，朦胧的光混着清风洒了一地，微微拂动着苏尔的发，他淡淡道：“你睡吧，我来守夜。”

“那下半夜我来守吧？”尼约德问道。

苏尔没有回应，他仍然望着帐篷外的风景，背对着苏尔的尼约德看不到他的表情。

疲累了一天，身体早已多次提出抗议，尼约德迷糊地望了苏尔几眼，安心地躺在地上。

过了许久。

听见平缓的呼吸声，苏尔转头望向熟睡的尼约德，他好看的黑眸夹着失落。

“出来吧，穆格娜。”苏尔轻声道。

从不远处的草丛中钻出一道人影，那是一位美艳的女子，她身着银边红纹侍袍，银灰色的长发随着走动微摇摆着，胸口平缓地起伏，她身形一屈，行了个奇怪的礼节：“小姐，夫人已恭候您多时了。”

苏尔回头望了一眼面庞安详的尼约德，眼中尽是不舍。

“小姐，您要清楚，夫人已经作了太多让步了，您想在外游玩，她答应了，您在与氏族子弟交往，她没有反对，甚至您丢失了史尔特尔大人的传承之火，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是爱您的，您也要学会着体谅夫人了。”穆格娜恭敬道。

“我知道。”苏尔站起身，少年的脸庞急速扭曲着，变化成了一副精致的少女面孔：“我会回去的。”

“您明白就好。”穆格娜不再多言，她从袖口抖出一支修长的软杖，银灰色的光芒大作，空中旋开了一道门。

穆格娜站在门前，腰肢一弯：“小姐，请吧。”

苏尔忍不住再次回头望向尼约德，望着尼约德，她有些犹豫道：“我还能...再等一个晚上吗？”

穆格娜没有回答，恭敬地站在门前。

苏尔叹了口气，向那扇门走去。

她的身体没入了那道充斥着混乱力量的门，穆格娜待苏尔走入了，也步入了门中。

银灰色的门闪烁着，消散在空气中。

......

尼约德面对着帐篷口外消散的银门，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