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滚滚和祭天（2/2）

最冷的时间已经过去，离过年的时候就已经不远了。

唐朝人把新年叫做正旦或者元旦、元正，跟后世最看重的大年初一不同，唐朝人过年最隆重的就是正月十五，也就是上元节的时候。

今天是除夕，隔壁的林姜氏，今日罕见地带了一根铜钗，斜对面的刘昌家，正全家一起收拾屋子，将屋内院里扫得干干净净。成年都在自家小院里屋炮制药材的鬼长老，今天把药杵药碾之类东西都收了起来，炕边小小的火炉上，煨着自酿的果酒，炕桌上放着凉拌豆芽等几样小菜，鬼长老把脸喝得通红，眯着眼，看着忙里忙外的自家儿子和媳妇，万年一副冰冷鬼脸的他，嘴角微微上扬，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哼着什么。

这是过年了啊，陆哲不禁感叹着。平常里的冬日，村子冷冷清清的，现在似乎整个村子都忙碌起来了。

陆哲也不甘落后，给自家妹妹一个遛熊猫的任务之后，陆哲开始把屋内屋外都清扫一遍，火锅的草窝也拿到外面，拍了拍灰。紧接着，陆哲拿着小刀，开始往后院走去。

过年怎么能没有年夜饭，年夜饭怎么可能没有鱼。后院的水缸里，陆哲养着一条两斤重的鲤鱼，这条鱼抓了好久了，一直养着，陆哲就是为了过年的时候吃的。

捞出，拍死，杀鱼祭天！

陆哲一边哼着歌，一边把鱼剖开，小心收拾好，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石锅，到后院清洗干净。这是他拜托影家三叔给自己做的，就是为了今天的年夜饭。

终于可以吃炒菜了，陆哲兴奋地想，前段时间用黄豆做了一点豆豉，虽然不是很成功，但是也能入口，自己总算多了一味调料了。做豆豉要盐，陆哲的盐都去换粮食了，陆哲只做了一小碗豆豉，只够几个菜，就是为过年准备的。

今天的主菜就是豆豉烧鱼了。案板上的鲤鱼颇为肥实，陆哲迅速订好了今天的菜单，蘑菇豆腐汤，炝炒豆芽，豆豉烧鱼还有豆干盐煎野猪肉。

想到今日能吃炒菜，陆哲不禁流下口水来。

忙了一上午才把年夜饭的食材处理好，陆哲于是出门，提着扫把和水桶像村中央走去。

这个时代过年，需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不仅要彻底清扫房屋，还要烧水沐浴，晚上要喝屠苏酒和花椒酒，要守岁，要看驱傩，家家门上要贴桃符，上面写上郁垒神荼两个字，而且为了让春天要来，家家都要挂上青色的布幔，迎接主管万物生发的青帝，称之为“悬春幡”。

可惜，陆哲没有花椒也没有酒，村里更不会请傩戏，春幡也改成了插上竹枝，只有最不费钱的桃符是弄到了的。

不过，这一切都不能阻挡中国人对于过年的热情，除夕的那天上午，妇人小孩们集体出动，将村里所有的积雪都扫干净了，而村子里的男人们，则有更重要的任务。

那就是准备祭祖的东西。

村子中央空地上，那个小小的石屋，是村里的祠堂，平日里都是锁着的，只有今天才会打开。成年男人们要在今天找到足够的松木，堆成一个柴山，保证一夜不熄灭。还要去山上砍粗细适中的竹子，到时候扔到火堆里作为爆竹，石屋要打扫干净，而且祭祖用的食物，只有在今天，只能由男人来准备，

陆哲虽然小，但是因为他是百花宗的宗主，而且还是传说中仙家子弟，所以今年他也被归位成年男人那一波，负责祭祖的事宜。这个待遇让林狗组合眼红不已。

因为他年纪的关系，明长老特意给他一个任务——清扫石屋，据说石屋里供奉着这个村里人共同的祖先。

听到明长老这个安排，不少人都有些意外，清扫石屋一般都是长老才能做的，难道这个黄口稚子也快要成为村里长老的接班人吗？

轰隆隆——陆哲把手里的扫把和水桶放下，把略有些沉重的石门推开，一股陈腐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咳咳咳——陆哲被迎面而来的灰尘呛了好几下，等到他看到石屋里的情形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石屋的左右两排，里面是各种木头牌位，想必是山门里的各种先辈，而屋子最中央，则是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天地！

我擦，难道我们山门共同的先辈是镇元子？人参果树呢？袖里乾坤呢？谁是清风明月？

看着石碑上磨盘大小的，天地两个大字，而且还是极为古老的上古篆书，陆哲第一次觉得古人真会玩，山门还是有点东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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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