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魂来，归矣（1/2）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切如常。

顾卿照常去军营，去训练，去指导。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

但只是看上去。

包括柊夙在内的穆月，珞月，都觉得不对。

是很不对劲。

顾卿虽然和平常一样，但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年温柔已不再，是再也回不去的昨天】

顾卿的眉眼依旧带笑，旁人知道是温柔如初。

只是这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和淡然，少了几分真情和温度。

但顾卿到底还是顾卿，从未变过。

没有人知道，在灯火摇曳的深夜，顾卿的眉眼尽是从前的温柔……

……

又是一夜灯火摇曳。

顾卿凭窗伫立，仰望着深远辽阔的黑夜。

月亮悄悄从云层中探出头来，为这一窗人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边。

月光下的顾卿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单薄，孤寂，和凄凉。

窗前桌上有一盏小小的灯火。

月色凄清，无风。

这小小的火苗却突然颤抖了几下，熄灭了。

顾卿像是知道什么一般轻轻上扬嘴角，面色温和得像极了从前的模样。

“你来了……”

顾卿的身后，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可是他的身体，却是半透明的。

很明显，那是一抹魂。

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他看向顾卿的背影，眼里是说不尽的柔情。

或许只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己才能如此，看着他罢。

他恨，恨自己这幅样子。

明明都死了……

他微微张嘴，缓唇轻齿唤道“主子。”

只见那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是浸染的柔情。那说不清的情愫，是悔恨，是惊讶，是那种失而复得。

就像再次相见的那个模样。

那人，俨然就是苍邪。

或许是执念所化，让他还能以这种心态存活于世。

可惜……

可惜顾卿不能回头，苍邪也不能触碰到任何。

他们就像两个隔着三途河水的彼岸，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

顾卿此刻眼眸低垂，但却遮不住他满眼的星光闪烁。

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满眼的温柔缱绻，才是最真实的。

可惜苍邪不知晓。

也看不到。

顾卿其实真的很想回头，看看身后人的模样，奈何……

“公子……”顾卿轻声应道。

一个很普通的对话，却相隔了整个阴阳。

“主子！”苍邪很想上前一步，可是月光与屋内的阴影是他最后的放线。他只能站在阴影的最边界——因为他不能见光……

“主子，卑职……有一事相求。”苍邪这么说到，“卑职的事情，主子别再查了。”

“为什么？！”顾卿当即发问，他微微侧头，急切的像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主子，您先别急，听我说。”

“敌在暗，我们在明，若是大动干戈事情闹大，恐怕会打草惊蛇……”苍邪缓缓道。

借口，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