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形同陌路（1/2）

夜羡冷哼一声：“夜慕当了那么多年的杀手，你知道是谁教给他的吗？”

小助微惊：“你医术如此精湛，居然还做过杀手？”

夜羡孤傲地望着窗外：“为了生存，我什么都干过。”眼神中弥漫着故事。

小助一直认为自己是命运多舛的人，从小被母亲活生生训练成杀人机器，从没有朋友，也不会信任谁，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匕首，那九十三只匕首也是他最亲近的朋友。每次杀人后他都要把自己埋在深沙里狂吼一天一夜。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遇到一生中唯一的朋友。

夜羡口中短短十一个字，居然让小助一阵心酸，无法想象夜羡在这十多年前或更年幼的时候经历着比自己悲惨十倍的血债和痛苦，被命运逼到冷血无情，除了生存别无他求。

夜慕从地上坐起来，脑袋停在小助腿边，头疼欲裂，双手立刻捂头发出一声呻吟，过了好久才睁开眼睛。

姐姐发现他脖颈间的项链无影无踪，“珉唇呢？”夜慕双手在颈部摸索，却什么也没摸到，眉头微皱，茫然望着姐姐，反而期盼从姐姐那里得到答案。珉唇是夜羡在夜慕十三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唯一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戴在身边。

小助说：“那个项链它……”打算把来龙去脉说给他们听。

姐姐一脸嫌弃地截断：“没问你。”小助立刻住嘴。

姐姐伸手进口袋掏掏掏，掏出一模一样的项链，扔给他：“珉唇掉在我这里，戴上它吧。”

夜慕接过，不置一词。小助知道夜慕光靠摸一下就能摸出端倪。姐弟二人看破不说破，心照不宣地避开小助的参与。

夜慕手攥项链，眼望夜羡：“姐，告诉我，谁是凶手？”

姐姐：“你先戴上珉唇。”

夜慕鼻子里哼出一股怒气，最后还是耐着性子戴上。

姐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了又折的纸片，递给夜慕。夜慕急忙接过平摊开，掌心丝丝颤抖，纸上印着一个头像。

很意外，是个小男孩，看样子也就十多岁，脸上稚气未脱，双眼晶亮，眉清目秀，很讨人喜欢。

夜慕没想到会是个少年，更疑惑地问：“这是谁？世上怎么可能有小孩子能杀的了飘零？”

姐姐说：“如果他不单是一个小孩呢？”

夜慕倏然抬头：“什么意思？”

姐姐说：“唯美会里统统是身怀绝技的小孩子……”

夜慕摇头说：“那些小崽子给她提鞋都不配。”

姐姐说：“如果不是唯美会，那就只有神秘莫测的凋零杀族最有可能。”夜慕眼前立刻晃出尾瑟的人影，如果这个小男孩真是凋零杀族成员，又和尾瑟同样可怕，那么三年未眠身体虚弱的飘零和他面对面冲突，完全有被杀的可能。不巧的是飘零周身三位狙击手又被自己干掉了，更巧的是自己把飘零从神的拷贝库引出来。好似冥冥之中，飘零的死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又难道他被凋零杀族利用了？

夜慕脑袋嗡嗡乱响，脑子里全是记忆里最后与飘零离别那一刻她可爱的笑脸，两颗坚实的小虎牙如今变成两把尖刀快在他心里扎出血。

小助忽然说：“飘零的尸体是从哪找到的？”

夜慕抬头望着姐姐，这确实从一开始就疏漏的问题，自己怒火攻心之下居然没想到如此重要的问题。

姐姐：“在神库30里外，你姐夫路过时发现的。”这句话是对夜慕说的。

小助又说：“她是怎么遇害的？”

姐姐说：“咽喉割断，一击致命。”这句话是还是对夜慕说的。

小助若有所思地说：“我想再看一眼尸体。”

姐姐说：“我已经焚烧了。”这句话同样是对夜慕说的。

夜慕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此时终于到极限，啪一声脑神经断裂，晕倒在地。

在昏迷时，夜慕眼前不断晃动着一个小男孩，顶多十三四岁，他清秀可爱，一脸的白白嫩嫩，身体纤瘦，白衣如雪，忽然这小男孩的脸倏然变了，变成飘零的脸。飘零回头冲自己诡异笑着，嘴里反复地说着什么，夜慕拼命凑过去但还是听不见。飘零一直在喃喃自语，忽然停住，又诡异地笑着，轻盈地抬起两只手，伸出食指缓缓塞进眼眶里，硬生生抠出两只眼球放到夜慕手里，血淋淋的两个眼球带着她的温度。飘零俊美的脸上挂着两个血洞，小虎牙显得她是如此甜美可爱。可是她一直在诡异地笑着，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夜慕啊一声尖叫坐直身体，眼前一切消失，张开双手，掌心两只眼球也不翼而飞，只有温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