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遵从圣意(1/2)
离圣上最近的兰妃不禁嗤笑出声,暗想这大衍公主的日子可算是到头了。平日里在金丝苑里作妖也就罢了,皇上赏了多少顿鞭子还不长记性。如今竟还在赏花会上搞特殊,陛下最是看重礼仪规矩,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得扒她一层皮。
兰妃想到自己昨日投其所好,赠送陛下一条上好马鞭,会不会抽在这瑶贵妃身上?
那还怪可惜的,那条马鞭是驯服烈马所用,带着细细倒刺,若是招呼在人身上定然会带下皮肉,鲜血淋漓不好清洗。
“怎的脸色那么差。”
凤夜冥走到扶云的身边,揽住她即将跪下去的身子,缓缓道:“身体为重,不舒服便不跪了。”
“谢陛下。”
扶云被凤夜冥牵着坐到石凳上,方才他抿了一口的茶水喂进嘴里,算是缓过来了。
妃子们诧异至极,没听着凤夜冥说平身都不敢抬头。
但兰妃却张大了嘴,看见圣上正拉扶云坐下,眉目依旧冷如冰霜,却亲手喂她饮茶。
兰妃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但这是怎么回事?
都说赏花会是最能得圣上宠爱关注的时候,难道这瑶贵妃,竟还撞对了?
那么她也……
兰妃正欲起身,凤夜冥却顺势将扶云揽进怀里,淡淡道:“莫要辜负春光花时。都起来吧。”
兰妃嗖地站起来,火急火燎的摸样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将身旁侍女吓了一跳。
凤夜冥的目光果然落在她身上。
随即,在兰妃惊喜若狂强作平静的眼中,她见着圣上薄唇启合。
“扰孤兴致,赏五十鞭。孤昨日正好得了条新鞭子。”
扶云靠在凤夜冥的怀里,面色越加苍白。她的心跳如雷,凤夜冥圈在她腰间的手每紧一寸,呼吸更艰难一分。
紧靠着的胸膛却平稳地跳动,还有一声浅的几乎随风消散的轻笑。
他似乎很喜欢扶云这般局促。
“让孤瞧瞧。”凤夜冥将扶云整个人抱进怀里,揽在他腿上。
“唔!”
扶云紧抿樱唇,表情无比痛苦,似是有难言之隐。美眸中一汪春水,怯怯地看着凤夜冥,却不言不语。
众妃子见她这恃宠而骄的模样,盛妆花容很是难堪。圣上问话都不答,难道她是个哑巴!若真是身子不适,坦言直说告退问医便是,还指望圣上给她治病?
大衍女子装的比她们还娇柔。
在妃子们看不见的石桌底下,凤夜冥的腿缓缓挪动,正抵在扶云的腿,紧绷的身子敏感至极,些许动作都会将不该有的羞耻快感不断放大。
“云儿若是不适,便靠着孤。”
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子声,兰妃撕心裂肺的求饶哀嚎钻进扶云耳中,眼前一幕幕往事重现。那凌厉的每一鞭似乎都抽在她身上,皮开肉绽,血花纷飞,渗入血骨的疼。
扶云如同受了惊吓的鹌鹑,缩得一动不动,任由凤夜冥将她整个儿面对面抱着。
他的腿前后磨蹭,扶云瑟瑟地伸手抓住凤夜冥的衣襟,神情可怜地求饶。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凤夜冥弄到失态,她不想也受不住。
“乖一些。”
膝盖猛地往上一顶,扶云闷哼间身子犹如残花凋零,飘落间被抓入掌心,缓缓合拢揉捏。
凤夜冥一手揽着扶云的腰肢,另一手却覆上她的的脸。
“疼。”扶云嘤咛一声。
“现在的兰妃,都看见了?”凤夜冥却没有看她,抬起叫人心惊的冷酷眸子扫过在场所有人。
妃子们纷纷点头,立刻变回毕恭毕敬的模样。听着耳边越加虚弱似是渐死的求饶声发颤。
“再敢如此,同样下场。”
所有人面面相觑,刚刚兰妃做了什么?不就是起身时太过匆忙扰了圣上兴致?
唯独离兰妃近的那些个婢女妃子,听见了那声嗤笑。看着被凤夜冥抱在怀中的扶云,愤怼不甘却冷汗涔涔。
圣上竟如此偏心这大衍女子。
凤夜冥终于松了手,替扶云捋去鬓角被冷汗沾着的碎发,轻声道:“云儿若是不乖,也是一样下场。”
扶云定眸看了看已经浑身是血,背上没有一丝好皮的兰妃,应该还有二十来鞭,可她已经晕死过去。
行刑的人拎起备好的冰水就倒下去,骇人的惨叫声后又是鞭声,扶云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疼。
这世的凤夜冥似乎更可怕了。
至少前世,他抽她鞭子从没用过这种伤人的马鞭,更不会将肉翻出来。撑不住快晕死过去的时候也会喂水叫她熬着,怎会这般对待死囚一样的残酷。
“云儿会乖的。”
眼看着兰妃真的要被鞭打至死,扶云怕得连连摇头,也顾不上众人眼前,直接抱住凤夜冥的脖子求饶:“陛下,别这样。云儿怕。”
她真的被他打怕了。
只要他不打她,怎样都好。
“叫的这般难听,扰孤赏花兴致。”
被扶云抱住的凤夜冥身子一颤,嗓音也低哑一分,“拖下去拔舌。”
行刑人立刻停手,拿布条捂住兰妃的嘴直接拖走,划出长长的一道血迹。
这下不仅扶云害怕,妃子们也吓得面如死灰,各个跪在地上却不敢开口替兰妃求饶。往日里仰仗兰妃家世背景的,此时也是紧闭嘴巴,生怕触怒圣上。
“赏花吧。”
凤夜冥似是倦了,抱着怀里的扶云起身,倚坐在水边水榭。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发,就像逗弄一只乖顺的小宠物。
侍仆们当即将桌上糕点茶水扯下,奉上四宝丹青,搬来椅子与乐器。
按理说是从贵至低,扶云身为唯一的贵妃本该是第一个,但她此时眼角眉梢全是惧意,缩在凤夜冥怀里一动不动,也无人敢出口相请。
静默片刻,没人舞文弄墨,也没小曲儿,只有各个倒吸冷气的声音。
凤夜冥随意一指:“你。”
“啊?”
被指着的妃子看上去才十七八岁,当即做出鬼一样的哭脸。
一直站在远处的总管连忙提醒:“将陌美人的古琴呈上来。”
直到被婢女扶着坐下,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圣上选中了。
过度的紧张下,曲子弹得断断续续甚是凌乱,扶云听得难受。虽是出生大衍,扶云却和别的姐妹不同,日夜宫中学习女戒,琴棋书画,刺绣小曲,与大衍粗犷的民风毫不相符。
当时有人嘲笑她哪是公主,更像是圈养的求恩艳女,只差没给配几个嬷嬷男人教导床第淫乐。
见扶云的小脸随着曲调忽皱忽舒,凤夜冥静静听着也不打断。
有妃子泼墨作画,呈上来时凤夜冥只笑不语,也有吟诗题词,一派春日光景。时间流过,扶云觉得无聊至极,想挣脱怀抱,可他的手臂却牢牢揽着。
扶云只得靠在凤夜冥的怀里,昏昏欲睡。
凤夜冥倏地叫停正在抚曲的妃子。总管以为圣上是倦了,躬身上来说:“圣上,左相与工部兵部尚书已经在御书房等候许久。”
“又为江南长明河而来?”
“正是。这已经是这月第三回了,江南太守也派人快马送来急信。”
手指停在扶云的发间,见人儿已经合上眼睡着,凤夜冥摇头道:“曲子与这春日不符,吟诗作画便是。”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扶云睁开眼睛,见妃子们各个立在亭中,手上捧着文宝画作,这才想起自己是不是也该写几个词讨好凤夜冥。
见凤夜冥表情有变,总管又上来提醒催促江南一事。
“赏花会,云儿倒是睡的香。”凤夜冥径自摩挲着扶云的唇,似是苛责,“云儿可是准备了什么?”
偏偏扶云就是什么都没准备。
她是大衍公主,就算会这些傲国女子专长的文雅,也不该在妃子们面前展现出来。跳舞吧,此时身下含着玉势,她可不想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抚曲,可乐器都被撤了下去,难道要清唱几句?
见妃子们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扶云心叫不妙,但又无可奈何。既然凤夜冥故意在人前表现得如此亲昵,自己也得装装样子,若是示弱,私底下定会被吞得连渣都不剩。
扶云想起刚才总管说的江南一事,心中顿时有了计划。
“恕云儿愚钝,看惯了这御花园的美景,已经没有更多夸赞言语了。”
心中不断地思索,扶云看向眼神玩味的凤夜冥,背后妃子们的目光更是道道如针,她娇笑道:“烟花三月,云儿想去江南。”
又是江南。
凤夜冥极少见扶云主动开口说些什么。平日里,扶云见了他都是一语不发,只有羞辱时才会骂他,疼痛无法承受时才会求饶的哀鸣几声。仔细想来,他俩说话最多的竟是床榻间交欢时侯。
这些个妃子想要什么恩宠赏赐,都会在他耳边轻声曼曼,左一言右一语。不知有多少由头花名,让他慢慢猜,消磨时间。
“江南的桃花定是和宫中不同,陛下,云儿去那儿给您赏花舞曲可好?”
水润的眸子静静瞧着他,没有期许,反而像是询问。
凤夜冥觉得扶云当真是变了。他知道她会舞曲,却从未见过。
她还是怕他,想逃,但果真如同她所言,逃进他怀里来了。
“云儿那么乖,依你。”
凤夜冥给各个妃子都赏赐了些东西,虽未升封,但有兰妃那样的开头,一个个妃子也已经心满意足,感恩戴德地叩谢龙恩下去领赏。
扶云被夏朱扶着回到金丝苑,一会儿又送来两大口箱子,看着惊叹不已的夏朱,扶云却怎的都开心不起来。
她记得江南,前世今生都是极美的地方。
只是前世的她从未离开过皇宫,被囚禁于清冷的金丝苑,却也听闻江南水灾。
当时凤夜冥攻打大衍正捷报频频,举国欢庆,百姓们将他捧得犹如神皇再世。可大衍才降几日,苛税重刑刚示,长明河便泛滥决堤。
千顷良田被淹,城郡溢水,浮尸遍野后饥荒与瘟疫接连不断。
南疆趁虚而入,傲国一时民不聊生,饶是宫中都是人人自危。天谴流言四起,朝堂上也心思不安。
天灾人祸的绝境中,凤夜冥竟是稳住局势。杀了不知多少不忠的乱臣贼子,一个个抄家九族,殿前撒血,成了个十足暴君。
那小半年,凤夜冥极少来扶云身边,但每次都是卯足了力气折腾她。
许久后的某个无眠夜,扶云听见凤夜冥叹过,当时若是能狠下心离宫,去江南亲自走一趟便好了。
这一世,扶云不知道凤夜冥在宫中究竟有什么原因束缚着他,狠不下心离开,但她得让他去江南看一眼。
“也算是为黎明百姓尽些薄力吧?”
扶云心绪翻涌,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娘娘,这些东西怎么办?”
“你欢喜便收着,将来出宫时当做嫁妆也好。”
晚膳时瞧见桌上的各种小玩意,扶云不禁扶额轻叹。自从赏花会结束,各个妃子都往这有冷宫之称的金丝苑来。早上问礼,下午请安,挖空心思送来礼物,若是拒绝便泪水汪汪地用手绢擦眼眶,好似扶云欺负她们一样。
虽然是后宫唯一的贵妃,扶云的年纪却是妃子中最小的。见了面她都得管她们叫声姐姐,又如何说重话拒绝。
妃子之下的美人们虽有比扶云更年小的,但大都是照着凤夜冥的喜好,挑的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一类,自然不会往扶云这来。
“多谢娘娘!”夏朱连忙跪下行礼谢恩。
虽然这些东西远比不上凤夜冥送给扶云的好,见多帝王手笔的夏朱也没挑剔,仔细选了几样一般常见的给自己,大都数还是给扶云收进房间里。
“娘娘,明日是媛妃生辰。她的父亲是西屏王。”
夏朱尝了一口玉妃今日亲手送来的百花甜糕,确定无毒后送到扶云嘴边:“您是不是过去一趟?说不定圣上也会去呢。”
扶云摇头。
于情于理,她都该出席。西屏王的来头极大,几代如一地镇守傲国西关,是大衍最提防的王侯,在凤夜冥夺皇位时暗中也出了不少力。这媛妃与凤夜冥又是从小一起长大,自幼生养在宫中,由现今的皇太后亲自教导。
可以说媛妃是真正的傲国公主,宠爱无双。
“娘娘您怎可不去呢?圣上都三日没来金丝苑了。明日您不去,圣上说不定就留宿媛妃那了!”夏朱着急地替扶云出谋划策,“别怪夏朱多嘴,娘娘您怎的一点也不在意啊?您这般单纯,再不多些心思可怎办?”
这几日的相处,夏朱对扶云已经是欢喜至极。她不像别的妃子那样严苛,也没有架子,更像是个小姑娘,给颗糖都会笑着说谢谢。像极了她入宫前的胞妹,夏朱情不自禁道:“娘娘,这圣心难猜,不多费些心思手段可是会吃大亏的。”
“我总不能锯开床头,带着镣铐去。”
扶云轻轻地笑,拉着夏朱让她坐下切莫着急,“再说陛下不来我这不也挺好的吗?夏朱就能陪我睡屋内,免的在门外守到半夜被蚊虫叮咬。”
“您可千万别那么想!奴婢巴不得天天为您和圣上守在门外呢!”
夏朱急切说完,才觉脸红,赶紧低头问:“娘娘,您的身体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奴婢替您揉揉腰吧。”
“好。”
在男女之事上,凤夜冥手段高明,扶云的腰都是疼的,只有按摩时才会稍许舒服。
可凤夜冥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一如他赏花会时只是说了句依你,却不见真的带她去江南。扶云想,这条镣铐,他就是想将她囚禁至死才对。
想要改变,还是太难了吗?
夏朱手下的力道不重,柔柔的很像挠痒痒,趴在榻上的扶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几日服药少了,身子却不知为何更加虚疲。
“不要……”
可怜的乞求声,扶云觉得自己像被虫子吞噬般泛冷,睁开眼睛却见着床帏低落。
“云儿乖。”
有人在身后。扶云挪了挪脑袋,透过水雾发现竟是凤夜冥在榻上。他的面色比她还难看,唇齿交战,眉头紧蹙,额前的冷汗滴落在扶云的背上竟凉得骇人。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好似溺水,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
“陛下,我痛。”
扶云扭过身来。她像前世犯病时一样,希望凤夜冥能给更多的疼痛将这蚀骨的啃噬压下去。
当头一刀,总比片片凌迟来得爽快。
“孤知道。”
凤夜冥坐直身子,扶起她。
好痛!
扶云不知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
酥麻和痛意根本无从分辨,越聚越多,越发可怕,久违的发病竟然如此难熬。
扶云不出几下就崩溃大哭:“夜冥,我是不是又要死了……”
“云儿?”
见身下人已经神志不清地说着又生又死的话。分明痛得直哭却不断往他身上凑,凤夜冥几乎将唇咬出血来。
在扶云痛得快打滚,恨不得扯过床帏勒死自己的时候,凤夜冥猛然抓住她的手,欺身压下。
安抚她的身体。
“痛,我好痛!”
“再过一会儿就舒服了。”
凤夜冥解开她的镣铐,将疼得浑身抽搐的扶云抱进怀里。
他俯身吻住扶云,两人口中满是腥涩的血味。
扶云眯着眼睛闷哼。
“好受些了?”
凤夜冥停下动作,看着满脸委屈的扶云询问:“还受得住么?”
“还好,嗯……哈啊……”
扶云软软地趴在他身上,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就连口中的呻吟也魅惑得极其怪异,“我想要你。”
虽然很痛,但心底的声音却不断地说着靠近他,索求他。
“依你。”
凤夜冥将扶云压下身去,扶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从凶狠的动作里感觉到他此时的失态。
待细密的怪痛终于被压下去,扶云眯着眼睛不断轻哼:“不要了……”
“你啊。”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后,他放开了她。
清清凉凉的药膏被涂在大腿内侧,舒服极了。
水声响后,温热的棉巾擦在身上,身下乱七八糟被擦干净。就连脖颈后的汗水也没放过,扶云闭着眼睛,嗓音软成了一滩水:“夏朱擦的好舒服,再给我捏捏腰……”
“娘娘?”
“嘘。”
温热的棉巾摊开在腰上,这次的力道稍微重了些,终于不再是挠痒痒。扶云舒服得连头发丝都在发麻,嘟哝说:“捏到我睡着才许停噢……嗯……舒服……”
捏了几下,扶云就昏沉得仿佛睡着。小嘴儿还在不停地呓语。
她听见有太医背着药箱急匆匆来到榻前,一副病情火急的样子。
“圣上快快坐下,老臣给您把把脉!”
声音那么苍老的太医,是妙手回春的梁太医吧?他分明早就告老还乡了不是么。
扶云委屈又奇怪,分明快疼死的是她,为什么先给凤夜冥探脉啊。他回去吃点补肾壮阳的汤药不就好了?
而且为什么太医一来,夏朱揉捏的手就停了。是去倒茶了吗。
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扶云实在太困倦了,根本听不清。
“已经没有药了。”
“老臣开的方子,治标不治本。”
“老臣冒死相劝一句,眼下唯有一个办法。”
“杀了她。”
杀意,比乱箭穿喉时还强烈,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扶云失声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眼前是大抵相同的光景,尚未断去的手脚,恍若隔世。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夏朱扶着扶云坐起,担忧极了,“您发病的模样真是吓坏奴婢了,现在就传太医来。”
“发生了什么?”扶云头疼欲裂,“陛下可是来了?”
“圣上和太医正在偏厅看病。”
“陛下在看太医?龙体抱恙?”
扶云不解,凤夜冥自幼习武,向来精力充沛。折腾她十年都不见任何不适,偶感风寒都未有,为何今夜来自己这儿要着急传唤太医。
替她拭去脸上虚汗,夏朱怯怯地看着扶云,终究是不敢多言:“奴婢只知道之前在御书房伺候时,每日午后,圣上都会进药汤。据说自幼便是如此。”
还有这事?凤夜冥看上去不像药罐子啊。
扶云还想问些什么,门却是打开了。年过八旬的梁太医缓步进来,苍老的声音说:“圣上差老臣给贵妃娘娘看病,退下去,切莫打扰。”
房内烛火幽幽,见形容枯槁的梁太医坐在榻边探脉,扶云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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