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是非对错（2/2）

林琪儿先下了车，随后甜甜的喊了声。然后指着后停进来的车道：“这是我哥哥，今天部队休息刚回来，过年也没有时间，就想着来拜访一下爷爷。

因为之前对林琪儿的调查，李成对她这个哥哥还是有些印象。

眼中深意一闪而逝，接着点头笑道：“好，好，大哥前几天还说起过你家人，早就该正式见个面了。

林瑾今晚的表现简直出乎意料。他带了一幅名家字帖，让老爷子赞不绝口。

言语举动间不卑不亢，合适得体，尽显大家风范还有军人的严谨，让两位历经江湖的老人都心悦诚服。

连带着看林琪儿的表情，都更多了几分喜爱。因为苏振豪他们早年也在柏城待过，很多军界长层人物也都认识，两位老人和林瑾越聊越起劲。

说到兴头上，苏振豪直接带着林瑾去了书房，说要给他看某位军长年轻时候的丑照。

而苏辰这个恒温冰箱自然是不说话，也不跟随的，林琪儿也不忍心看他一个人留在客厅，便留下来陪他看电视。

书房里。那常年放在书柜最顶层的相册拿下来，林瑾看过那军长照片之后，再随意地往后翻看着。

两位老人对看一眼，这个年轻人比想象中，还要精明许多。

李成轻咳一声。正要开口说话，林瑾却直直指着相册第一页问：“这就是他们？”

凑近一看，林瑾手指着的，正是苏家唯一留存至今的大合照。

古老的黑白照片明显被揉搓抛弃过，本来就不清晰的像素，上面还有一条条折痕。

要很细心，才能看见上面的两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一个稍显稚嫩却面无表情的少年，还有一个同样冰冷的少女。

而林瑾却问得这么简单直接，作为长辈再藏着掖着也没有意义。精明的眼睛眯了一下，苏振豪问：“你都知道多少事情？”

低下头去，林瑾细细去看照片上那个女子，跟林琪儿有些相似，但是林琪儿明显要更面善灵动一些。

他站起身来，将桌子前的办公椅恭敬的向苏振豪搬过去：“爷爷请坐。”

林瑾的动作表情都不卑躬也不疏离，恰到好处的关照让老人很喜欢，

坐下身去感叹了一句：“你倒是比那个丫头敏感的多啊。”林瑾抿着唇笑了一下，回答得理所当然：“这是肯定的。”

老人的玉扳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双眼微微眯起，似乎陷入了沉思。

像在思考和斟酌，半晌才道：“你和琪琪有说过什么？

在桌子后面走开两步，林瑾简单回答：“什么也没说，当初苏临安抱着孩子跳江，被我爸爸救下来了。

然后帮她找地方住下，后来她吞药自尽，我爸爸便把孩子带回来，直到现在。

林瑾努力说的轻描淡写。将自己原本就重病的母亲，因为苏临安的事情气到病发，然后从此长睡不起的事情完全掩盖。

大概每个人都有已定的命数，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林瑾不想再去纠缠和追究，但有些起因和渊源，他还是想知道得更多一些。

听完林瑾的话，向来精神矍铄的苏振豪，整个人都苍老下去，肩膀颓然，头紧紧地低着，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一样。

苏振豪的这一生不能单纯的用成功或者失败去描述，但是在对两个孩子是事情上，他却是一句辩驳都说不出来。

“后面的事情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样，我能补充的，就只有之前的。

”老人的声音微微沙哑，说话的速度很慢，他心里藏了很多年的伤疤就这样被揭开，他强忍着痛，尽量简练概括地叙述。

二十几年前，世人都知道苏家的大少爷叫苏瑜千，由于苏临安是苏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他又喜爱自己的老婆，所以就取名为苏临安。

这大概是苏振豪的教育方式影响，两个年轻人都不苟言笑，性子是少见的固执阴冷。

也可能是没有血缘关系，加上性格太过相似，他们兄妹的关系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

苏瑜千早早寻得真爱结婚，很快就有了苏辰这个爱的结晶，在小苏辰周岁生日上，夏临安认识了从柏城来的一位年轻士官。

两人一拍即合迅速坠入爱河，士官上门求亲，却被苏老爷子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

老爷子的意思是士官事业无成，而且心思过于深沉，咬了牙不同意。

可苏临安又是个倔得不得了的性子，非他不嫁的拖了两年，见老爷子也不松口，她便连夜开车要跟他私奔。

苏瑜千夫妇开车去追，天黑路滑一下子摔下山崖双双丧命。

如同晴天霹雳。老爷子气得病了好几个月，封锁车祸消息的同事，撂下狠话说跟苏临安断绝关系，从此了无音讯。之后日子渐渐过去。

老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苏辰身上，可他硬气争斗了一辈子，除了尽自己的力气把他训练成才，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去疼爱他。

父母双亡的时候，苏辰还没有记事。除了他咿呀学语的时候，有过爸爸妈妈这样的发音，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年过花甲的老人难得脆弱。

林瑾转过头看见，苏振豪无声流了满脸泪的样子，微微有些哽咽。他不知道怎么去判断，这件事情里面是谁对谁错，就像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怪父亲救苏临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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