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猎虎行动（2/2）

但是在麻城一带并没有发现捻军，听当地人说前不久有一股捻匪倒是来过麻城但很快就走了，听说是往河南信阳去了。韦大宝决定赶往豫南一带。十几天后，他来到距离信阳不远的一处小镇，在镇外路边的小茶铺里打尖休息，两个馒头就着一碗大麦茶。忽见路上来了一人走进小茶铺，一件破棉袄，黑乎乎的脸蛋泛着油光，看不出岁数胡子拉碴。来人靠近韦大宝的桌子，顿时一股汗馊味迎面扑来，冲得韦大宝直皱眉，心想这老兄多久没洗澡了？怕是出生的时候才洗的吧！

来人往桌边一坐，将手里的扁担斜靠着桌子，吆喝伙计上茶再来俩馒头，这位也是一个行脚挑夫。韦大宝打量了一下这人，然后拱手笑道：“老哥是本地人吗？可有生意照顾小弟？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看了一眼韦大宝，也抱拳回礼说道：“兄弟叫胡来，也是路过的，刚做了一票买卖，准备往东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各自啃着馒头。忽然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一杆蓝旗在小茶铺外闪现，却是捻军一部人马路过，前面俱是马队，后面都是跟随的步卒，还有不少推车挑担的役夫。

一个裹着蓝色头巾，身穿皮甲背心的大汉跳下马来，走进小茶铺，冲着韦大宝和胡来俩人打量一阵，扭头叫来几个兵卒不由分说就把俩人抓进了队伍，每人挑着一担粮食跟着走。韦大宝心说这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直接被捻匪抓了差！

来到信阳城外的捻军大营，乌压压的数万人马人声鼎沸。韦大宝又找到了当年在太平军时的感觉---乱哄哄的什么怪味都有，各色乱七八糟的服饰打扮，五花八门的旗帜和大小长短不一的武器，甚至还看到了乡下打草用的耙子！各种方言俚语嬉笑打闹，似乎这里不是军营而是巨大的集市---就是这样的一支流寇军队竟然也能纵横中原数省十几年，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韦大宝和胡来两人先是跟着捻军在信阳一带转悠了几天，打了几个小县城，然后攻打信阳城南关。信阳清军拼死防守，打死打伤不少捻军将士，其中蓝旗部下也损失不少。蓝旗总目、被赖文光封为卫王的李允便将身体健壮的挑夫调入营中为兵，补充损失的兵卒。于是韦大宝和胡来又套上了兰头巾成为捻军一员，他掂掂手中刚发下的长矛，对同一伍的胡来笑道咱这就算义军了？胡来呸了一声，小声道没撞上义勇军就好！

三月初忽然听说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率领大队人马杀来信阳，捻军准备离开此地，捻军蓝旗军受命攻打确山县城，为大部队开路。韦大宝在攻打确山的战斗中表现不错，率先登城，受到了赖文光的表扬，结果就被当年的太平军同事认出了。赖文光听说韦大宝曾经是李秀成的亲将，连忙了解天京失陷后的情况。韦大宝说自己和李秀成失散后，四处流浪，无处安身，也只是听说李秀成归降了义勇军，详情不知。赖文光叹息不已，命韦大宝归属蓝旗军麾下。

李允知道韦大宝是太平军旧将，非常高兴。自己手下正缺带兵的将官，遂命韦大宝统领一部兵马。在一次军中会议上，韦大宝趁机提出了诱敌深入的计策，主张捻军不能老是这样和清军兜圈子，要想办法消灭僧格林沁这股清妖！

李允听了韦大宝的计策，很是高兴，连忙来见赖文光、张宗禹等人，把韦大宝的想法一说，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对啊，咱们这样跑来跑去的不就是为了找机会消灭僧格林沁吗？于是按照韦大宝的计策，群策群力，商议找个地方设伏诱杀僧格林沁，干掉这个捻军的冤家对头。赖文光决定就在鲁西南的曹州设伏---那个韦大宝说的对，那里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三月上旬开始，捻军一路经确山、遂平、西平到达郾城，然后攻挟沟，入睢州境，自河南考城进入山东境内。至此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僧格林沁尾随捻军之后穷追不舍，从豫西、豫中、豫东、豫南，一直追到山东，行程数千里，所部被拖得精疲力竭，“将士死亡者数百，军中多怨言”。僧格林沁自己也被拖得“寝食俱废，恒解鞍小憩道左，引火酒两巨觥，辄上马逐贼”。

捻军进入山东后经曹县、定陶、城武、嘉祥、汶上、宁阳进抵曲阜。僧格林沁率蒙古铁骑在后紧追。山东巡抚阎敬铭得知捻军大股人马重回山东，连忙派布政使丁宝桢率山东绿营进入兖州，准备配合僧格林沁的部队夹击捻军。

为了继续疲惫敌军，赖文光、张宗禹等人指挥捻军北趋宁阳、东平，途中击败兖州镇总兵范正坦部后，继续北上东阿、 平阴、肥城。然后转头南下宁阳、兖州、邹县、滕县、峄县，经兰山、郯城进入江苏的赣榆、海州、沐阳。五月初，又由邳州返回郯城，西走峄县，在临城附近击败丁宝桢的山东绿营后，北上宁阳、汶上。五月上旬过运河进至范县、濮州一带，进至黄河水套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