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No.22 徐文觉到访(1/2)
“君阿婆,阿瑜哥才十七岁就考到驾照啦?真厉害。”
邮差顺仔一边念叨着,一边从墨绿色的邮袋中掏出一个印着交通局章子的黄色信封,递给门口的四十余岁的女人,道:“给,君阿婆,阿瑜哥的驾驶证。”
“少爷果然把驾照考回来了。”穿着青色麻布衫的君阿婆自豪地笑了一声,才笑着从顺仔手里接过信封,“谢谢你啊,顺仔,还这么有心,按门铃送到我们手上。”
少年羞涩地抓了抓自己后脑勺:“这几天老是有人偷大家邮箱里的信封……而且我只是顺便而已,不用谢啦。”
顺仔不好意思地推着自行车走了,他还有很多家的信件要送。
十三岁的少年家境贫寒,弟弟妹妹靠他做邮差的补贴过日子,但这艰难的处境却并没有摧毁他的乐观善良。
真是难得。
君阿婆感慨一声,关上大铁门、回身走进小洋房里,在门口换上室内穿的黑色布鞋,走到餐厅,将黄色的信封放在餐桌上,转身就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没过多时,壁挂上的时钟走到了7:30,老式吊钟的木布谷鸟从小窗子里探出身来“布谷”“布谷”的叫着,随着这声音响起,二楼的木楼梯上也准时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棉质睡衣的少年,面容稚嫩,唇上还有未褪去的绒毛,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浮躁与朝气,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四十多岁中年人身上才有的洗净铅华的沉稳,和书香熏陶下的儒雅。
他相貌出众,身高体长,是那种不论气质、只论外貌,也是放在人群里能够让人一眼瞧中、印象极好的人。
姜瑜扶着木扶栏下楼梯,这栋楼的楼龄不短,甚至比他这辈子的母亲还要大些,原装楼梯的设计是“高阶而版窄”,乍一看就是那种为难人的楼梯:像一般高大的成年人都无法放开了自由上下,其实设计初始的理念,就是为了在环境中培养住客的端正行走、与斯文妥慢。
——是他这辈子母亲家的祖宅。
“少爷,您的驾照我就放在餐桌上了,早餐还要三分钟就好。”乳母兼佣人,君阿婆在厨房里动作娴熟却又仔细地煎着荷包蛋,听见楼梯上的响动头也不回地柔声呼道,“您的校服我已经熨妥帖,挂在洗漱间里。”
“好。”姜瑜自然地回复了一声,踩着棉拖鞋去洗漱间。
他卧室里的衣柜早就被拆掉,装修上了一排排的书柜,至于原先的书房,则已经一半塞满了书、一半摆满了他这些年的奖杯、奖状——他本来想直接就把这些奖杯什么的给随处当装饰品放一下就好了的,这些是他为了奖金才去参加的比赛得到的奖,他一点都不在意,但是君阿婆却很重视这些东西,每天在家里只要有空闲就要抱着它们轻柔柔地擦个遍,有的时候还会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有时候还会发愣着不知怎么地就双眼湿润了。
每逢过节或者纪念日的时候还会把这些奖一个不落地摆到祠堂,整整齐齐放在供桌前头。
姜瑜试探了几次,见君阿婆不同意,就干脆把那些奖集中摆一摆,免得君阿婆每次都要寻个半天一一找出来。
但是这样姜瑜的空间就稍微显得小了一点,所以乳母就和他讨论后,将和洗漱间相邻的杂物间改一下,清理出来当做他的衣帽间,自此以后姜瑜就直接将洗漱和更衣放在了一个地方。
“1983年3月1日”。姜瑜撕下卫生间门上挂着的手撕日历的旧一页后走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过后的姜瑜看着全身镜中换衣服的自己,镜子中的这张脸他已经看了足足十年,但每次面对镜子里的这双眼睛,他还是会有难以忽略的陌生感,透过这双眼睛,他恍惚间仿佛能看到前世毅然放弃生命的自己。
姜瑜使劲摇了摇头,像是要将脑子里回忆起的那股子绝望与断然甩出去——这辈子,起码自己看得见。
失去过一次(也许是两次?)生命的姜瑜格外珍惜难得的一切,活着的这十年间,他擅长于从生活中发现幸福与美,也擅长于让自己有所事事。
也许是所有绝望过的人拥有又一次机会的特性?
他不知道。
但今天是姜瑜“又”一次开学的日子,今年也是姜瑜生命中特殊的一年——上辈子的忌年。
说起来,每年都给自己过忌日的感觉真是挺奇怪的。
笑着摇摇头将脑海中奇怪的感觉挥走,姜瑜穿上艾登史密斯国际学校的校服(adam-smith-international),在胸口别上校章,再用剃须刀刮着还没冒头的胡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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