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爱和正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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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爱和正义

秦雅看着手上只有简短的几行笔录，不觉有些头疼。笔录比她想象的还要简略，所得信息甚至没有黄殊之前推断的多，她摸出随身携带的笔纸，记录了受害者的基本信息和联系方式后，把笔录放回原处便离开了。

笔录室在一楼的最左边，她才出门就被升腾的热气熏了下，不舒服的眯了眯眼，就被一个声音叫住。“想到怎么解决了么？”

“陈叔，”她扫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才不过两点，比平时陈局作息早了一刻钟。“我打算再找受害者详细询问一次，黄殊做了基本的侧写，虽不详尽，也有几分道理，具体的等程姿来后，再讨论是否可行。”

“黄殊做了侧写？”陈局有些诧异，随即又露出几分笑意，显然很是感兴趣。“说说看。”

“他推断嫌疑人学历不高，是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的女性，活跃在各大竞技性较强的网络游戏中，是个惯犯，并有可能同时连做好几起案件，”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皮子，瞄了眼正在凝神细听的陈局，又转开眼继续道：“嫌疑人应该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并且情商不低，但这都应该是早年的经验，现在应该宅在家中，并无工作。”

“黄殊推断的？”得到秦雅肯定后，他突然笑得极为开朗，眼角暴露出密密麻麻的褶子，衬着有些渐白的头发和略带血丝的眼睛，看得秦雅心里一滞。人上年纪后本就睡眠渐少，而陈局的作息一向准时，想到之前她不顾休息时间拉着对方询问案件的举动，有些不是滋味。

“一晃就过去一个多月了，我还记得黄殊刚来的时候还是楞青头，没想到现在也学会做侧写了。”他感慨了几声，突然转头道：“你这个老师也教的很好，年轻人在一起就是比我们这些老人家更有朝气，互相鼓励，互相学习，一起进步。我还记得年轻那会儿，老李头也是像你这样，不过心思可比你活络的多，那时候啊——”

他拖着长长的音，像是要吊足人的胃口。秦雅垂着眼，脸上不显分毫，仿佛没听到一般，他撇了下嘴，觉得没意思，也不在卖关子。“那时候啊——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忆往事，生怕那些印记会被忘记，可你说呀，这发生过的事情，就算忘记了，可又怎么会没有痕迹呢？”

“耐心找找，总会想起来的，对吧？”他冲秦雅眨了眨眼，心情颇好的哼着不成曲的调子，拐向了与她完全相反的方向。

秦雅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神色莫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利索的转身离去。陈局的话好像意有所指，但又像是临时起意。可不管是哪种，都不会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只是，她看着手心的掌纹，不知道小时候听谁说过，掌心最右侧连着的两条掌纹代表了子女和父母的缘分，重合的越长那便是缘分越深，可她的掌纹不过才露了个头便分叉了。

她耽搁了一会儿，回到办公室才推开门就听到黄殊的声音，他在程姿的座位上，从后背搂着纤细的程姿，晃来晃去道：“好橙子，你可得帮帮我，我都做出了侧写了，这么小的范围你要是还搜查不出来，简直愧对你脚下踩的这块地！”

“我查得出来才是真的愧对脚下这块地。”一向好脾气程姿像是气急了，也顾不得对方缠在他身上，板着张脸冷笑道。

“咔嚓——”清晰的关门声惊醒了还沉浸在两人世界的二人，黄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下意识的松了程姿，规矩站好后，张口就是一个黑状：“老师，橙子说他不行，帮不上忙。”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程姿瞪圆了眼，对上了秦雅的视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不自在的侧了下身子，挠了挠头道：“黄殊说的范围太大了，就算是编写脚本筛选，数据也太过庞大，吃力不讨好。”

“可以做脚本？”秦雅听了一愣，之前在脑中模糊的想法突然成了型。“我们截取关键词，时间设定为半年，搜索范围限定在专门的游戏贴吧中，这样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截取关键词在大范围的查询中，很容易出现重复的情况，一个专门类型的帖子，关键词会多次重复，有的帖子热度高，长达几千贴。”他皱着眉沉吟片刻，拿了张纸开始勾勾画画，时不时停下来小声自言自语。

秦雅看了眼纸上那些天书般的代码，对着黄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等他走到一边才轻声道：“我翻过笔录了，有关嫌疑人的信息基本没油，受害者的态度很值得怀疑。”

“他不想报警？”

“应该是。”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黄殊刚说完，便立马摇头否认了。“那他报警干什么？”

“不知道。”她掏出口袋中的纸条，对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就拨了过去，嘟嘟了几声，那头就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音。“你好，你是景家胜吗？这里是南城市公安分局，你之前做的笔录有些疑点，可能要重新再来一次，你下午有时间吗？”

“有，我正好下午没课。”他回答后电话里便陷入了一片沉默，秦雅没出声，对方也没有挂掉电话的意思。她盯着那张小小的纸片，不过是几句话，就概括了一个人十多年的生涯。“会、会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