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挨光靠什么（1/2）

挨光靠什么——金瓶梅里的经济学

西门庆是什么样的人，作者用两句话作了高度概括——富而多诈奸邪辈，欺善压良酒色徒。西门庆号四泉，自己的解释是因为家乡有四口井，取四泉号是对家乡的怀念。很多人却有另外一种解读，暗指西门庆“酒色财气”四项占全。《金瓶梅》认为“酒色财气”不仅是人恶劣行为的具体表现，也是一般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大多数人都以为西门庆贪色如命，荒淫无度，是情场老手，细看《金瓶梅》之后，你就会发现，当初的西门庆只是小儿科，王婆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西门庆无论经验还是操作都远远不如王婆老道。嫖客西门庆只知道花银子逛窑子，并不知道“挨光”五件事是什么。

西门庆第一次见到潘金莲便魂飞魄丧，寝食不安，六神无主。一心想把潘金莲弄到手，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于是他央求王婆帮他撮合。风月场的老手王婆一眼看穿西门庆的心思。心想你小子讨尽县里人的便宜，今天也给老娘纳些银子，赚几贯风流钱使。

原来这开茶馆的老板娘，并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既做媒婆、卖婆、牙婆，又会收小、抱腰、放刁。“开言胜陆贾，出口胜隋何。略施奸计，使阿罗汉抱住比丘尼；才用机关，交李天王搂定鬼子母。甜言说诱，男如封涉也生心；软语调和，女似麻姑须乱性。藏头露尾，撺掇淑女害相思；送暖偷寒，调弄嫦娥偷汉子。”

我们来看看王婆是怎么给西门庆说教的。王婆道：“大官人，你听我说：但凡这‘挨光’（水浒里是捱光意偷情）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的。第一要潘安的貌；第二要驴大行货；第三要邓通般有钱；第四要青春少小，就要绵里针一般，软款忍耐；第五要闲工夫。此五件，唤作‘潘驴邓小闲’。都全了，此事便获得了。”

西门庆见王婆手段如此高明，计划如此缜密，由衷佩服，但很快就明白，万变不离其宗，当即拿出十几两银子，并保证事成再加。这场*交易，应征了“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的俗话。

王婆说的这五件事，可谓古时男人玩弄女人五个必备的条件，但凡情场具备了这五个条件，就会随心所欲，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西门庆自然具备这五个条件了，西门庆听了王婆的说教，这才明白情场的游戏规则，衡量自己，觉得条件具备。第一，貌虽然不及潘安，但身材魁梧，皮肤白皙，也说得过去；第二，我从小就游手好闲，走街串巷，也养得好大龟；第三，我虽然没有邓通富裕，但也颇有家产；第四，我最能忍耐，且青春年少；第五，我有的是时间，不然怎么能够天天来这里盘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