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中医流派（2/2）

长此以往，这便形成了一种极不好的风气，尤其是中医的发展。同行之间交流起来也都留着一手，生怕别人的名声盖过自己。同样的疑难杂症，单纯的用一种治疗方法或许难以见效果，但是若是派别之间相互配合，取长补短，有时病情就会变得容易。

可是有些人即使看出病因，也不轻易流露出来，而是单独诊治，这都是捞取名声的资本。就算是合作取得进步，也不再是单纯的合作，中间也有利益交换。我给你再添一道药方，这病就好了，但是你必须把手里的孤本绝方教给我。更有甚者，并不以研究病情为主，而是以带出了多少徒子徒孙为傲。

景如阳没有和诸位中医长老围桌而坐，而是坐在费德心身后，以此来表明自己是个晚辈，还没有资格和众人高谈阔论。交谈甚欢的气氛中也夹杂着不屑和傲慢，其中一个面色透黑，眼珠浑浊，眼皮下泛青的老者约莫65岁左右，被众人称为“孙夺命”，这样的绰号不用过多解释，无非是医术高明，能从鬼门关把人给抢回来。

孙夺命喝口茶，仰头靠在躺椅上，看似平淡，实则炫耀的说：“文老的病，两年前我就知道没有根治的希望，只能尽量维持，要是按照我的方子，多了不敢说，走出今年是没问题的。只是可惜啊！我和文老的交情不够深，比不上别人值得文老信任。”

众人都听的出来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在暗讽费德心和文老之间有交情，而在文老的病情面前，费德心的医术明显是逊色的，要不然文老怎么没有挺过今年呢。

景如阳知道费德心对这样的挑衅是不会反驳的，因为费德心现在已经不是在研究医学了，而是在研究医道。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壤之别。医学不过是一门学科，而医道却是包罗万象的，天文地理，五行学说，面相风水，气运异术，是更高更难的一个层面。

费德心平和的说：“孙夺命这么说，实在是令我有愧，眼睁睁的看着文老在我面前走了，当时我就应该把几位都请去，或许文老还有弥留的希望。”

张老笑着说：“费老，你就不要自谦自责了，你的医术谁不知道，你都没有办法，我们几个又有多高明的手段呢？生死由命，只要咱们尽力了，就无愧于心。”

费德心说：“话是这么说，可咱们做为医生，亲眼看着病人走了，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众人轻叹几气，说几句惋惜之词。唯有孙夺命微眯着眼说：“这有什么呀！死几个人不是很正常吗？这天底下哪天还不都得被阎王爷收点去，要不然，地球也装不了这么多人啊！”理是这么个理，可从一个称为老中医的嘴里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过于轻浮。可以说愧对医生二字的神圣。

张老缓和气氛的说：“孙夺命，你可说的真轻松，我看你现在可没原来上进了，光吃老本可不行啊！”看来张老和孙夺命很熟悉，或是张老在行业内的威望要高于孙夺命，要不然，以孙夺命的心胸，轻易开不得玩笑。

孙夺命干咳几声，端杯茶喝下道：“张老，不是我不上进了，而是老了呀！也没有别人那种拼命三郎的精神了，不过话说白了，该放手的也得放手，我现在已经把医术都传给弟子了，不像别人都要带到棺材里去。”

这话让景如阳生气，牢骚怪话可以有，但在众人面前如此公然阴阳怪气的污蔑，足见人品的卑劣。通过面相气血，景如阳早已看出孙夺命道行的深浅，决定老太太抹口红，给他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