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层层庞大的所在，体现的是星际战争中个体的渺小（2/2）

外部摄像装置一直开着，所有人都大开眼界，没有见过的战舰，没有见过的科技，没有见过的结构，没有见过的艺术，没有见过的“人类”……

奥吉斯对一路上所见各种不可名状之物如数家珍，总能说出些一、二来，让众人见识大涨。

有些内容感觉不是第一次听说，但由于时间有点久远而有点模糊了，因此也听得十分来劲……上一次也是奥吉斯过来当的接应者，行进路线大致也相同……

是的只是大致，这边挤在一堆的星屋、星城、星球、星系，就如同做着布朗运动的粒子一样，完全遵循着量子不确定性——邱枫烈很难想象自己一个人的决策，能分歧影响到这里每一个私人星屋的轨迹……当年被限制在光速下的人类是不是太妄自尊大了，强人存宇宙太过极端。

飞船外面是一片比皇域还要繁荣繁复生机勃勃的所在，已经不是眼花缭乱可以形容，一想到这里挤成一团的“灯泡”是银河系质量的一百倍，引力圈达到银河系直径的十倍的坟场星系团，就一阵头大。

……虽然这边质量只有室女座超星系团的十分之一，但体积实在小，只有银河系直径的十亿亿分之一，因此制造的引力效应庞大超过超级黑洞。

进入其引力圈就会产生时空相对论效应，里面往外传播方向的光线会被扭曲成弧形轨迹再坠回来，外界永远无法通过常规如哈勃圈一类的原理观测到坟场星系团，这里永远是一片“漆黑”，然而其它手段则可以观测到这里引力效应、虚粒子、希格斯机制的存在，也就是说这里不是一片空宇……在古代这里就会被称之为有“暗物质”、“暗能量”之类的东西存在了。

跟黑洞同理，别说有无可能了，就算可以直接物理性跨越其引力圈范围，也就是各种理论上的黑洞视界，所有穿越之物都将受到相对论效应钟慢尺缩的影响，本人固有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相对于视界外的坐标系，时间会变慢，所以邱枫烈一行是直接折跃进来。

一开始他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进行理解就是——大质量物体形成的引力场，压缩了空间，让本来一米变成了一万米，速度一定，那么所要花费的时间自然更长，里面一秒外面百年……这是排除变量，不考虑同时发生的“尺缩”的思路。加入尺缩之后，变化更大……

总之，折跃是没有速度、距离概念的，简单来说就是回避了空间问题，因此与之一体两面的时间问题也不会受到影响。就如同奈琪露娜在进入托尔图加时解释的那样，折跃直接抵达，就以为着自己本征就在此处，其固有时自然不会出现相对论宏观效应。

这点十分重要，是满足理论上时空统一性所必须遵守的，否则宇宙就会被撕裂，我们所见也就将不是我们现在所见了……

佩小姐跟菈妮娅谨遵医嘱，只能十分遗憾地不看直播，等以后病好了再说。

聊天群里的大家本来以为自己一行的到来，会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围观。然而实际航行进来之后，才意识到根本不可能被当稀奇围观。

不是说这里的稀奇太多，大家都见怪不怪，而是星际航线太繁忙，来来去去借助引力场或为了不干扰引力场，都行驶在实时规划出来的轨道路线上。

那些土星光环一样的存在，其实全是由脸贴屁股的飞船、战舰们所组成的。

黄金骑士团的五艘战舰汇入轨道之后，就是滴入大海的一滴水，你这滴水即使是最特别最黑的墨水，进来后也就慢慢淡了，最多让附近的水滴多看你两眼，两秒后你就只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员而已了。

此时邱枫烈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自豪来——能把自己的名字烙印在这样的环境里，拯救这里，让一个时代传颂自己的名字，这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成就啊……虽然那个“自己”的名字是桑都司……

直播摄像到不少如同蚂蚁一样的小飞船环绕在自己这边三艘主力舰周围，初步估计有数十万左右，因为不停有加入也有离开驶入岔路轨道的，因此具体数目在实时变化着……他们当然不是过来围观什么的，而是过来蹭速度的，让这边巨舰的引力场拉着它们走一程。

其实邱枫烈这边也在蹭别人的速度，只要紧跟着轨道上聚集成团的战舰就行，自然就形成了一个质量系统，在经典物理学里被称为“做为一个整体来看待”……尤其是有些比这边6500公里的蜜莉忒斯号还有巨大的战舰时。

从战舰的外观上就可以判断出一个种族的审美情趣，虽然人类内部自己的战舰样式就千奇百怪，但万变都符合人类技术与审美……而这边很多战舰的外形就完全是人类无法理解的了，例如核心不大，但外围无视乱飘着的“触手”张开来有月球大小的战舰，咋一眼看过去像是一个漂浮在水中的长发女人头颅，让群里的小家伙们一片惊呼。

而且这边一路上，根本没有碰到任何一艘人类势力圈所属的战舰，甚至小飞船都没有碰上过一艘。问奥吉斯，他说人类在坟场星系团里的活动频率其实挺高的，商贩们十分活跃，然而整个数量的基数比率摆在这里在，一条航线上碰不到任何人类是常有的事情……

之后经过十天的航行，没错，进入坟场星系团之后又用光速、亚光速航行了十天才抵达人类势力范围——一个拥有近十万个人造行星系的星系团。

如果是换小船的话，倒是可以直接折跃来去，就如同茉维依跟奥吉斯他们两过来一样……大战舰在这种布朗运动着的密集星系团里折跃，那无疑是种自杀行为。

这一路上，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之后，黄金骑士团里的人们也都适应后方坟场星系团的环境了，而十天之中，也终于遇上了几波人类势力的舰队。但都是一些出来做贸易任务的民间商队，向黄金骑士团这边致敬之后就分道扬镳。

奥吉斯被安排暂住雪结晶佣兵团建造出来，后来就没怎么用过的公寓里面。每天都会出来跟黄金骑士团的众人交流坟场这边的情况，讲解他传过来的资料包里内容的细节。

另外在这十天里，没有人是闲着的，在头一天，邱枫烈刚把教学计划说出来，安顿玩奥吉斯，茉维依就把整套详尽的教学安排拿了出来——其实就是拿她军校的课程表改了改，把历史、社会、哲学、心理学、宗教、艺术等等一类的课程剔除，就拿了出来，而选用的教材也都是这边远征军自己开发研究出来的经典教材。

这套教学安排放群里大家讨论了一下，帝国军校里的两位高材生，龙女观月跟王若夜两人进行了进一步调整，主要是信息跟演算等方面的教材选用，而战舰战的课程就只增加了一点符合帝国最新设备体系的应用课程，其它如战术、战略之类的就完全采用茉维依的教材了——银河系帝国那边的非探索舰队所用的一般通用教材，全部都是针对人类自身的战略、战术，而这边远征军则是刚好反过来，通用教材全是针对抹杀者的了。

课程定价方面也是一番争吵，总之最后不会让大家的每周薪金付不起学费。

所有人全部投入到了教学事业之中来，这里教书的、读书的双方都是头一遭。大家都十分热情高涨，兴趣十足。

自然有对这种临阵磨枪式教育可行性抱怀疑态度的人，只不过是私下里跟邱枫烈抱怨罢了。邱枫烈自然早有说词——

虽然所有知识随时可查，然而没有人提点出概念，建立起逻辑体系、可以实际应用的系统、步骤来，知识就只是一盘零散的片段而已，整理是十分必要的。他对此引用的是《战争论》作者克劳塞维茨的说法——将一粒粒敲打琢磨成珍珠的知识点串起来。

然而这毕竟是上学，也不全是有趣的事情，糟糕的事也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