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得善终（1/2）

林辜在他的一句比一句灰心丧气的句子里，又源源不断地掉下眼泪来。他说她总是孤军奋战，从没一瞬间指望过他。

这么多年，她习以为常的东西，在他看来，原是生疏与不肯信任。

“我什么都能不计较，可是我不想在看着你一个人抵挡朝中洪水猛兽，一个人不计后果地给亦违铺路。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若是愿意，便放下手中一切，与我在一起。我可以放弃摄政王之位，与你远走天涯，东海，江南，西北，只要你愿意，做什么我都可以。或者，你放不下，那……我也不必痴等了。”

林辜在他最后一句话还没落地的时候便俯身上去，她的唇撞上他的唇，陆见栖先是一抖，随即紧紧抱住她林辜，更深地吻下去，她的眼泪砸在他的脸上，砸的生疼。陆见栖的记忆里林辜从来没有这般拼力过，唇齿相缠，以至于她一贯的香气中带了血腥气。

陆见栖脸上也有越来越多的潮湿，陆见栖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也落了泪。原来这般深刻的爱，也是绝望。他推开林辜，看着她。

林辜伏在床边，许久没能顺过气来，满脸是泪，眼眶通红泛着酸楚，她抬起脸，看着陆见栖，终于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语气：“我不能负了杏云，不能负了钟笙，也不能负了皇后……”

“所以……”陆见栖抬起脸来，苦笑了一声，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掉，“你要负我……”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忽然有些着魔般的，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你跟我之间隔着的，从来都不是误会。因为不管是多少比天大的误会，我最终都会明白你，谅解你。你我之间隔着的，是你的冷血冷心。这些年啊……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啊……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弃之不要……我比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可悲都可怜，因为我爱的那个人不肯垂怜，不肯真真正正不顾一切地爱我，哪怕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什么尊荣，什么王位，什么氏族之仇，我都为了你舍弃了，可依旧捂不热你一颗比谁都凉的心，也扭不转你肩上担负着的，你自己加给自己的重担……这些你觉得理所当然的东西，把我推远了……”他转过脸，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我谁也怨不得，因为是我自己爱上你的……可是从今往后，你和我，才是真的不得善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