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6（1/2）

"再一次苏醒，墨玹感觉自己就像睡了一个长觉，梦做得多了也就什么都记不清了，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和墨珏并排躺在卧榻彼此对视的那一刻，此外一片模糊，更不敢相信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怎么？她不肯来？”

墨玹好不容易送走了王后，正等着楚炀把秋素雅带到面前来，谁知看到的只有垂头丧气的他，不免困惑。

楚炀撇撇嘴：“姐姐那是不敢来！谁让太子哥你把人家吓成那样！”

墨玹叹了口气，无语。

过了一会儿，他直接下更衣，把靳严吓了一跳。

“下，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墨玹随意地了件袍子，连腰带都懒得束，直接朝门口走，间或轻描淡写回了三个字：“去睡觉。”

楚炀和靳严大眼瞪小眼。

这不明摆着找太子妃睡觉吗？闲杂人等还是该干嘛干嘛吧！

走在长廊里，凉风拂面，墨玹却不觉得冷，只是感到心口微微的疼，那应该是旧伤引起的疼，他不知道这两个月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也不想去问任何人，只想静静地拥着她，来填补这两个月的空白。

到达朝阳时，皎月的光辉正洒在他颀长的影上，俊美的轮廓像镀着一层柔美的光，竟比那月色还要迷人。

寝内静悄悄的，墨玹疑惑地环顾四周，居然不见一个宫女内侍，他皱了皱眉，往深处走去。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他看到了蜷缩在卧榻上的人影，轻轻唤了一声：“雅儿……”

面对着墙壁的秋素雅突然睁开了眼睛，有些错愕地眨动着睫毛，她没有听错吧？这是……太子哥哥的声音？

“雅儿，你为何不来见我？”

墨玹走了过去，手刚触及到她的肩膀，就吓得她瑟缩地贴上了墙壁，同时也吓得他把手缩了回去。

这只手曾经扼着她的喉咙要置她于死地，虽然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那一瞬间还是觉得自己不该那样突兀地触碰她，仿佛一触她就要碎了。

下一刻，有嘤嘤的哭泣传到耳畔。

墨玹呆呆地坐在畔。不知怎的，他现在连一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大脑一片空白，只想静静地守在她边，哪怕一个字也不说，也觉得舒坦。

这不像他，一点都不像。

秋素雅不哭了，心里突然不安起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霎那间四目相对，秋素雅看着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睛，发现竟然和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心下忐忑，直接问了一句：“你……是太子哥哥吗？”

墨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恬然一笑：“说了多少遍了？要叫夫君。”

简短的一句话瞬间令她泪流满面，那一刻难自，她不顾一切扑入他的怀抱，放肆大哭。

墨玹任她眼泪鼻涕蹭了一，却如孩子般笑得欢乐：“好了好了，再哭下去整座东宫都要被你淹了，不哭啊乖！”

秋素雅哪里听得进去？这一哭简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墨玹无奈叹息，能让她伤心成这样，说明这空白两个月定是发生了让她崩溃的事，心里除了自责，墨玹还有深深的不安。

“别哭了雅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他语气诚恳，秋素雅却摇摇头，抹掉眼泪，看着他，破涕为笑：“有你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怕？我让你怕了吗？”墨玹不敢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口一阵触痛，他轻抚她苍白的脸庞，柔声道，“别怕，丫头，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分开。”

“不，我不要什么永远，我只要这一世就够了！后宫也好，江湖也罢，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哪怕要与别的女人分享，我也要定了你！”

多好听的誓言？可墨玹怎么听怎么别扭。

“咱们俩的事为什么非要扯上别的女人？雅儿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心啊？我的心……”墨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左，突然意识到什么，悻悻一笑，“好像已经不是我的心了，这是晋王的心啊！奇怪，怎么装上他的心我还这么你呢？哦！难道晋王对你也……”

秋素雅忍无可忍甩了一记秀拳给他，恼恨不已：“别跟我提晋王！我现在恨不得挖他的坟鞭他的尸！”

墨玹捂着隐隐捂着发疼的口，惊愕不已：“难道……你被晋王……”

秋素雅提醒他：“是你被晋王附了！难道没人告诉你吗？”

“附啊……我还以为你被他给……什么？附？”墨玹顿时一个跳脚，差点从上滚下去，“楚炀不是说我神志不清没有自控能力吗？”

秋素雅又好气又好笑：“那是当着母后的面不好明说！”

墨玹扶额，感到一阵头痛：“也就是说，墨珏利用我的体又多活了两个月，他都干了些什么？”

秋素雅知道瞒不了多久，索一口气说了，一字一句，字字透着怨毒：“他把苏落临幸了，还把怜心杀了！”

“什么？”墨玹一下子呆若木鸡，傻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秋素雅叹了口气，淡然道：“没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墨玹不理会她的话，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恨不得扒了她的衣服全都检查个遍，然而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脖子上的淤青还在，只是淡了许多，可不难发现那是手指的印记，墨玹顿时犹如雷击，震惊的不能言语。

秋素雅看了看夜色，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困倦了，抚着他的手，宽慰道：“太晚了，有什么事天亮再说吧，你刚醒，不要累着了。”

这个时候她还在关心他累不累？

墨玹心疼得不能不已，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抱，口吻笃定，态度坚决：“雅儿你放心，从明天开始，这两个月来发生的每一件事，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一刻，他真恨不得去掘了晋王的坟，将他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