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2)
就在丹阳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当中的时候,周围的场景迅速改变。
丹阳察觉到异常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奶奶一手拿着沉重的行李,一手牵着小丹阳的手走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
此时,又是盛夏季节,火辣辣的太阳烧灼着大地,这个时辰的小路上已经看不见其他过路人的身影了。奶奶为了避免小丹阳中暑,特意让她走在树荫底下,自己则是顶着烈日前行。
丹阳看见这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心中十分的苦涩,她不断的责怪当时的自己太不懂事了。陈丹阳,你怎么就不知道让奶奶一同与你在树荫下行走呢?奶奶比你还要辛苦你知不知到啊?
当飘在空中的丹阳这般抱怨的时候,奶奶已经牵着小丹阳的手走到了村头,来到了记忆中老家的院子门口。
只见,奶奶放下沉重的行李,刚伸手将院门打开的时候,三婶儿就从自家堂屋里面出来。然后,三婶站在门口不动声色的看着奶奶,看见小丹阳的那一刻她脸色大变。
“哟!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将老大家的千金小姐弄成这样!”三婶摇着芭蕉扇尖酸刻薄的说到。
“老三媳妇,这么大热的天你站在门口作甚!你要是真觉得太闲了,就去把自家田间的谷子割了。我在回来的路上,就见你家田里的谷子比别人家的多!”奶奶摇着头白了三婶儿一眼,牵着小丹阳走进了堂屋里面。
“好好好,是我嘴巴贱,我不该编排你们的心头肉!”三婶轻哼一声后,转身走进了堂屋。
就此同时,飘在空中丹阳也跟随在奶奶身后走进堂屋里面。她刚踏进堂屋,就见爷爷、三叔、二伯、二婶、姑姑、姑父以及同辈兄弟姐妹都神色凝重的坐立在堂屋里面。
唯独三婶栓手叉腰站立在爷爷奶奶的房门口,对着紧闭的房门破口大骂:“当初,我就说了,不应该让老大家的扫把星在这个家里长住的,偏偏一家子人都把我说的话当成放屁。这扫把星才在家里住两年,老婆子就一病不起。这下,总该知道谁的心肝是黑的吧!”
“好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闹什么,你消停一下,成吗?”三叔走过来将三婶拖拽到一旁,制止她继续叫骂。
“我闹什么了?我只不过是看不过眼,说几句公道话而已!你放开我,放开!”三婶挣扎着从三叔手中抽出自己的双手,想继续叫骂。
“三弟妹!”站在旁边的二婶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孩子们都知道妈病危,都没有嬉闹,都在伤心难过。你可要注意点,孩子们可都睁着眼睛看着你呢!”
三婶闻言,看了眼侄儿、两个外甥以及自家的两个孩子,她见孩子们都皱起眉眼看着自己,便觉得脸上臊得慌。随后,她故意咳嗽了两下,转身整理自己的衣物。
三叔见状,烦躁地退到一边唉声叹气。
丹阳见此情况心中一惊,她慌张的穿过墙壁到达房间里面。而后,她看见陈爸陈妈小丹阳都哀痛欲绝的跪在床边,睡在床上的奶奶非常虚弱的望着他们。
“老大媳妇。”奶奶气若游丝的喊了一声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陈妈立即回握住奶奶的手。
“我在,妈!我在,您慢慢说,我听着呢!”陈妈极力制止泪眼从眼眶中流出来。
“两年了,你不要,记恨,丹阳了。丹阳,只是,个,孩子,她,她,没错!”奶奶说得激动狠狠的咳嗽几声。
陈妈伸出左手掌轻轻地揉着奶奶的胸口帮奶奶顺气,嘴里面连忙回应着:“妈,您什么都别说了!这两年,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对丹阳不闻不问的!只要您能好起来,别说让我补偿丹阳,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有你,这,这,句,句,句话,我就,就,就,就放,心了!”奶奶露出满足的笑容,用力吸了好几口气。而后,奶奶郑重的开口道:“我,知道,你,心中,记着,小远。你,害怕,小远,已经,不在,人,人,人世,了。可,可,可是,你,要对,对,小远,有,有,信心。我,我,相,相,相信,小远,一定,还,还,还,活着。等我,去,去,去了,阎王,爷,那里,我就,就,帮你,问,问问。要,要,要是,小远,还,活,活,活着,我就,就,就,托梦,给,给,给你。只,只,只要,小远,还,还,还在,这,这,这个,世上。总有,一天,会,会,会找,到,到,他,他,他的。”
“妈,您不要这样说!您一定会挺过去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呀!”陈爸一下子握着奶奶的手,痛心疾首的说到。
“妈,家昌说得对,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陈妈也泣不成声。
“奶奶,您不可以死,您要是死了,就没人疼我了!奶奶!”小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丹阳,不哭。”奶奶抚摸着丹阳的脑袋,一如既往和蔼可亲的说道:“人,这,一,辈子,生老,病死,是,注定的。没,人,可以,例外。奶奶,活了,六十七,个,年头,该,知足了。”
奶奶说完,便扭头望着蚊帐,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右手也随之从小丹阳的头顶上滑落。
“奶奶!(妈,妈!)”小丹阳,陈爸陈妈一同悲痛的大声呼喊着。
房外的二伯、二婶等人听到动静将门推开,一同扑到床边跪着大声痛哭。
与此同时,身为旁观者的丹阳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大喊一声:“不,这不是真的!”
丹阳后退四五步,蹲下身体,将双手手臂搁在腿上,脑袋也贴在手臂上,痛心疾首的大声哭出来。
丹阳就这样尽情的哭泣着,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许是她的悲伤引起了上天的怜悯。
只见,已经去世了多年的奶奶突然出现在她的身旁,奶奶慈爱的看着丹阳,她蹲下身体将丹阳揽入怀中。
“丹阳,你怎么又哭鼻子了呢?你不是答应过奶奶要开心、要坚强、要幸福的活下去的吗?”奶奶抚摸着丹阳的脑袋安慰她。
丹阳从奶奶怀中扬起脑袋,大吃一惊的呼喊道:“奶奶,真的是你吗?”
“是奶奶!奶奶一直都看着丹阳呢!这么多年,奶奶的小丹阳真的很坚强呢!奶奶真的很开心呢!”奶奶牵着丹阳站起来,牵着丹阳往前走,牵着丹阳从黑暗的空间走向光明的大道。
“奶奶,你要带我去哪里?”丹阳刚问完,奶奶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帮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丹阳,你和奶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奶奶不能带你走。所以,奶奶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前方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下去。”奶奶放开丹阳的手,示意她向前走。
“可是,奶奶!我现在真的很迷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丹阳非常苦恼的望着奶奶。
“丹阳,还记得奶奶教过你的那句话吗?”奶奶握住丹阳双手,鼓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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