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觉醒，直死之魔眼（1/2）

那是如同幽冥般的黑暗。

不，准确的说这里连黑暗都不是，这里唯一存在的只有“死”。

洛尘再一次到达了这个世界，似乎是因为所在的世界不同的缘故，这里不再是一条流动的冥河，而是更进一步的扩展成海洋。

但其中蕴含的事物却没有丝毫改变。

“又来了，这里真是千篇一律的单调啊。”浮在无光无声的海上，洛尘毫无装饰地赤裸着，让自己渐渐沉了下去。

没有终点，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在坠落，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坠落的概念也不存在，恐怕这里连“无”这个词也不存在。

而唯一有着色彩如同奇迹般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只有洛尘。

他平静的看着只有死者才能到达的，生者无法观测的世界，不过与其说是观测，不如说那是更接近与战斗的激烈。之所以一脸平静，并不是因为习惯了死亡，而是因为洛尘已经将自己的全部心神都用在与死亡抵抗上了，压根没有控制身体做出表情的精力。

“唔——，这里的死亡跟我之前所在世界的看到的死亡，强了不止一个量级啊！该死，是因为规模的不同吗？！”洛尘咬紧牙关，死死抵御着来自死亡的恶意。

这里是死亡的领域，作为以生者的身份出现于此的僭越，死亡自然会毫不留情的杀掉这个违规的存在。

对于生命来说这是致死的毒素，但洛尘发自灵魂深处的神秘力量，依旧足以护住洛尘的生命，不过与之前的轻描淡写不同，在这片海洋中，光是保护洛尘不死都有些勉强，隔绝死亡的屏障摇摇欲坠。

这可就苦了洛尘，原本自己的那股力量在冥河之中连死亡蕴含的致命信息也可以隔绝，但现在只能不断护住自己不死，对生者而言死亡是对立又致命的，那是足以让大脑超负荷到崩溃的信息。

每一滴水都代表着一件事物的死亡，被这个”死“之世界吞没的洛尘每一秒接触到的水早就超过了几百几千，成千上万的事物的死亡轰炸着思维，无穷尽的死亡侵蚀着他，灵魂一次次的濒临崩溃，又一次次的被复原。

意识由清醒到模糊，再由模糊到清醒，生与死的轮回一次次在洛尘身上重复，那是超越一切酷刑的折磨，让洛尘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明明看剧场版中式姐面对时不知多么平淡，可自己来才明白这有多么艰难啊！“洛尘目光在经过无数濒死的体验后变的涣散，思维开始发散，他明白两仪式能拥有直死之魔眼是因为她的起源为”空“，肉体更是与根源相连，远野志贵是因为自己的魂魄在意外中连接了根源才足以直视死亡。

而洛尘与两者之间的差别在于他根本就没有连接根源之涡的能力，根本无法像两仪式一样，也没有人来跟他生命“共融”，像远野志贵一样达成与根源之涡的连接。

那么自己唯一能得到直死之魔眼的方法就只剩一个最笨的办法了，那便是理解“死亡”。

只要能理解了一件事物的死亡，就可以看到一件事物的死线，只要理解了万物的死亡，就等于拥有了直死之魔眼。

可是自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理解完万物的死亡啊！

“不管啦，能理解多少就多少！”洛尘心里一发狠，干脆利落的放开心神对死亡的抵抗，改为吸收理解。

作为这般大胆行为的代价，洛尘灵魂瞬间崩溃，又再次重组，剧烈的痛苦折磨着洛尘的每一根神经。

“这还真不是人能干的活啊。”洛尘痛得龇牙列齿。

他大爷的，这何止不是人干的活，你见过那个普通人能干到这样的事。

可洛尘就这么干了。他虽然有些不一样的力量，但更多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他的痛觉很正常，思维也没有问题，这么一次次找虐并不是因为他有着特殊的爱好，而是为了那个在末日之下哭泣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