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一朝反噬(2/2)
“是,儿臣带来的此人乃是儿臣府内的掌书,此人......此人正是当前全城通缉的要犯!”
“他就是陵王借调御林卫全城搜捕的犯人?”
“正是!”
“陵王告诉朕,要搜捕的人是贪墨石料案中同吕延会接头交易的人,难不成这人就是太子你的掌书?”
“父皇息怒啊!儿臣也是听到下人回报说在京城多处看到画像,画像极像掌书,正巧遇见掌书欲出逃被儿臣逮了个正着,在儿臣的逼问下,掌书才交待自己确实就是画像上的人,因而儿臣不敢再私下处置,立刻捆绑前来面见父皇。”
“太子你起来,让朕好好看看此人!”
随着太子起身,梁帝看清掌书捆绑着跪在地上,然而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害怕此类东窗事发后的恐惧表情,而是平静。
“太子方才所言可是事实?”
等了一会,竟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梁帝大怒,狠狠一锤龙椅扶手,站起来质问道:“大胆刁民,竟然无视朕!来人啊!”一声令下,两名御林卫气势汹汹地走进大殿,正准备听候梁帝吩咐,却见掌书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一条贱命,不过是棋子而已,替太子办事多年,换来的只是这个下场!是我应得的,我罪该万死!”
这一番话显然打了太子个措手不及,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听掌书继续说道:“皇上,同吕延会接头的确实是我,贪墨石料也是我,可我区区一个掌书如何能同朝廷命官接触又如何能吞下如此巨额的银两,此事我在暗地里整整干了八年啊,皇上!”
“你你你,你休得胡说!”太子已经脸红到了脖子根,横眉怒怼,咬牙切齿的挤出了这几个字,“父皇,父皇,此人心思歹毒啊,方才在我府可是不是这样说的啊!”
梁帝眯着眼看了太子一眼说道:“此人究竟是含血喷人还是别有用心,朕今儿倒是要好好看看!”继而大声吩咐道:“来人!立刻传陵王、林堃、木晋入宫!”
随着传门郎离去,梁帝端坐在龙椅上,一双眼似有似无的盯着太子,而太子盯着跪在地上的叛徒,恨得牙痒痒,却愣是不敢回头正视梁帝的目光,心里盘算着一旦陵王来了,自己的境况只怕会更危险,可如今曦茹却不在身边,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了,想着想着汗水已经悄悄打湿了衣襟。
“太子”
“儿臣在!”听见梁帝问道自己,连忙回身,依旧闪躲着目光。
“朕问你,你究竟有无参与到贪墨石料案中?”
“儿臣是万万不敢啊!这家奴也不知是受了何人的蛊惑竟然随意攀咬!”
“这个家奴已经是个死人了,如今就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朕希望你能说实话。”
“儿臣岂敢期满父皇?儿臣确实从未参与此案之中,儿臣愿意全力配合七弟查案!”
“太子啊,这件案子你就不要插手了。”梁帝说完也不等太子的反应,兀自闭眼,直到听见请安的声音。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圣上!”
太子悄悄用衣袖拭去耳后淌下的汗珠,睁眼看见来人正是陵王、林堃和木晋,只见三人行礼后起身等待着梁帝发话,而陵王看见太子的眼神中有些摸不透的意外。
“陵王,你可看清楚了,跪在地上的此人可是你正在缉捕的要犯?”梁帝睁开眼问道。
陵王走近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此人跪在地上,面无表情,而样貌同画师所画的极为相似,不禁颇为意外的回复道:“回禀父皇,此人应该就是儿臣一直在缉捕的要犯!”顿了顿后继续“可是,可是,此人怎么会........”
没等陵王说完,梁帝接话道:“你满城搜捕的要犯可是太子府的掌书!”此话一出,惊得陵王慌忙下跪看了看太子说道:“儿臣绝无污蔑太子的意图,还请父皇明察!这其中一定有隐情,儿臣绝对相信太子是清白的!”
“你相信?”梁帝冷冷的问道“可是此人方才指认太子就是他的幕后主使!”
“父皇,仅凭此人空口白牙不可信,还请交给大理寺细细审查!”陵王说得义正言辞,林堃和木晋只能同样发言“臣同请!臣定当辅佐陵王殿下全力查出事实真相!”
“太子,你怎么说?”
“儿臣已经言明定当配合七弟调查,洗脱嫌疑!”
“那好,陵王、大理寺好好审案,太子就回府避嫌吧。”
梁帝话语一出,太子慌忙跪下“儿臣知错了,虽然儿臣并不知情,但是属下人做出此等事来也是儿臣管束不力,儿臣这就回府面壁思过!”
听到太子的回答,梁帝脸色变得温润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了些“太子还是识大体的,接下去就要辛苦陵王了。”
听见梁帝说到自己,陵王下跪道:“太子一直都是儿臣学习的榜样,儿臣绝对不负父皇的期望,将此案查清楚!”最后几个字声音响亮,咬字清楚。
坐在离宫的马车里,陵王用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向了自己的大腿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父皇啊父皇,到了这地步您还这么护着太子!同样都是儿子,您怎可这般偏心!太子,这回可就别怪我了,父皇不护着你还好,他越是这么做我越要扳倒你!”
转眼间,来到京师已经数月了,经历了一些事儿,宣韶宁也体会到了京城的鱼龙混杂,不禁开始怀念起漠北的豪爽简单。不过转念想想,距离离京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了,心里不免也晴朗起来,走在天街上的脚步也轻快起来。
天街中段的一家名为“砚香”的店是宣韶宁的目标,乍听起来以为这是家贩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实际上是一家糕点店,最为出名的就是砚墨酥,算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点了,宣韶宁想着购置点砚墨酥去青山书院看看夫子。直至走至店铺近处才发觉依旧有不少的人在等候着,而这其中有一人的背影甚是熟悉,宣韶宁还在脑子里搜索着,恰巧那人会转过身来,那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却掩盖不住眸子里闪着的光,不是江维桢却是何人?比起初见面时候的落魄寒酸,此刻的江维桢依然是朴素的穿着,只不过是干净了些。
“江兄!”
“哎,是韶宁贤弟啊!”
江维桢看见这个在困难时刻援助自己的兄弟,眼神都变得炽热起来,快步走过来握住宣韶宁的手说道:“京试会考之后我俩见面的次数是屈指可数啊,一直没能抽出时间上门致谢,是江某不周了!”
“说的哪里话来?江兄如今任职户部,事儿本就是千头万绪,若是这都不能理解,那可是枉为兄弟一场了。”
“哈哈,说的是,说的是!贤弟也是慕名而来尝这砚墨酥的?我也是一直听闻这砚墨酥如何的美味,这不特意前来品尝,还真别说,先不提这口感,光看看这等待的人群,想来味道一定不差了!”
宣韶宁看了看江维桢手里提着的一小盒提篮,点点头道:“被江兄猜中啦,我真是为了这砚墨酥来的,本想明日回一趟青山书院,想着给夫子带点小吃,他老人家啊平生一好就是这世间的美味。”
“好好好,这刚出炉的砚墨酥已经卖完了,不如我陪你等下一炉如何?”
“那正好啊,正巧和江兄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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