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夜·女人VS女人（1/2）

那一天，该死的没有死。

该活的，也没有活。

结局便是樱姬拿起双剑，坐上了宝座，而聂影则带着无法愈合的伤痕，苟活在麾下。

“结束了。”看着从天而降的鸠，将那柄重力之刃贯穿樱姬的头颅，聂影感觉到胸口洋溢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愉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终于还是死了，死了啊！”失控的大笑，过分的激动让一旁的月兔有点发愣，按照道理激动也轮不到死神那边的家伙吧？

“你这个混蛋，聂影！”白蒙冲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樱姬大人她可是被杀了啊，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白痴，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你知道吗！”甩开了对方的手，脸上那道伤痕在剧烈的扭动中变得愈发骇人恐怖，“哈哈哈哈，是我的……哈哈哈……”笑声从癫狂到哽咽，明明已经心愿达成，可为何，内心中却又有一股难以言语的空虚。

闻静没有去关注死神们的闹剧，而是怪异的望着鸠和应急交锋的现场，说道：“有点奇怪。”“嗯？”月兔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应该要关心的是仇人被手刃的事情，于是朝着鸠小跑过去，可是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到不对劲，樱姬的灵气还存在。

“你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中断了聂影的表演，也让月兔呆在原地，只见鸠的利刃沿着樱姬的脸颊刺入地面，错开了目标。

鸠在最后一刻，错开了刀刃。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樱姬再一次感到了迷茫，明明对自己有着如此强烈的杀意，可在最后关头鸠又放弃了。

“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拍了拍衣角，鸠像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头也不回的走向表情逐渐僵硬的月兔。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杀死她？”张开双臂，月兔挡在鸠身前，难以置信的发出了咆哮，“她是杀害我们父亲的凶手！”“我知道，也记得很清楚。”鸠又怎么可能忘记呢，那个回头对自己洒脱而笑的父亲，最后的模样，“那你还……”“老爷子在最后时刻，喊了我的名字。”鸠突然间回忆起那段心碎的记忆，“他喊我……悦丫头，并要我好好照顾你，还有，说了对不起，我一直不明白，老爷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败给这种死神。”右手不由得抬起，抚摸着月兔光洁的脸蛋，这个亲昵而温柔的动作暂时的止住了月兔的暴动。

“所以，更加要……”月兔还是不能理解，急的想要发狂，明明最好的报仇机会就在眼前，可是鸠却放弃了！

“我直到不久前才真正明白老爷子的那句对不起，不仅仅是对我们说的。”当时被愤怒和悲伤冲昏头脑的自己无法理解李文岳想要传达的讯息，只要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才对，那时候的老爷子同时也在对樱姬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老爷子和樱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老爷子选择了牺牲了自己，而让这个女死神活下来，我不能杀死她啊……那简直就像是在杀死老爷子意志一般。”“我不信，父亲怎么可能选择自杀，我不信！”月兔其实心底已经相信了鸠的判断，只是，她的身体，她的记忆，她的灵魂……无法容忍相信这个判断的自己，“我不相信……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父亲啊，他可是我们唯一的亲人啊……”双手抓住了鸠那件皱巴巴的黑色教廷制服，月兔在质问谁？质问鸠，还是质问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

又或者在质问无力的自己。

泪水夺眶而出，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开始嚎啕大哭。

鸠则是展现了姐姐的责任，将月兔拥入怀中，什么也不说。

樱姬站起身，默默的看着拥抱在一起的姐妹，想起了当时的一幕幕。

“文岳大人……就连您教导出来的孩子都那么出色呢……”

“樱姬大人！”白蒙和肯尼惊喜的冲到它们首领面前，欢庆着，只有聂影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切的一切，又化成了泡影。

“聂影，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成为惩罚者部队首领，也知道你想要我消失，鸠要攻击我的刹那，你动用了你的能力，夺走我的行动力。”樱姬温柔却坚定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聂影的身上，“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不是师兄妹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仅仅是阻碍我的蠢女人而已，我们之间，只有一个可以活下去。”暴戾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宛如一头穷途末路的野兽，“我们啊……只有战斗到死一条路！”可是，不等聂影冲向樱姬，它的身体就开始怪异的扭曲，粉碎，“是……你干的？”猛然转过头，聂影发现正是闻静用线在控制自己。

“干扰战斗，并且肮脏不堪，现在，该你了。”闻静早就发现了聂影的小动作，但作为人类的立场，她一直没有干预，直到现在，轻轻扣响手指，聂影的身躯瞬间炸裂开来，化为了漫天的尘埃，随后被无情的吞噬，樱姬只是略带伤感的看着这一幕。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樱姬摆摆手，示意白蒙和肯尼让开，不顾部下的阻止，走向鸠和月兔，看着逐渐停下哭泣的月兔不停搓揉的双眼，还有鸠的漠然，哪怕没选择杀死樱姬，也不代姐妹两人愿意原谅。

“我和文岳大人相识的比你们更早，还是人类的时候就认识了。”像是陷入了那段珍贵的记忆中，樱姬微微停顿，接着继续说下去，“我爱他。”简单而直接的宣告，让月兔，闻静还有鸠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女人，背负的东西，也一样沉重。

“我不奢求你们的原谅，我将背负这段感情还有罪孽，直到我被杀死的那一天。”

“老爷子喜欢的是你这种类型吗……有点意外。”鸠打开折扇，扇去战斗后的气息。

“不要搞得和我们很熟一样。”月兔打断了对方，眼神尖锐如针，“还有，既然是老爷子让你活下去的，就给我一直好好的活着，这是对你的……惩罚。”

樱姬的身体微弱颤抖一下，随后向前倾倒，那是一个标准的鞠躬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