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静候（2/2）

皇后看得目瞪口呆，痴迷万分。

一舞已罢，皇后久久不能回神。

“妙啊……”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这才幡然醒悟，鼓掌称赞。

“很好，没想到贤德妃你如此有天赋，这一曲飞燕舞尽得其精髓。很好，不必再练了。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你好好修整，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是，全凭娘娘吩咐。”

贾元跪地拜谢。

“贤德妃，珍贵妃的事你可知道？”

皇后突然问道。

“是，臣妾略知一二。”

贾元急忙回答。

“嗯，知道就好。最近皇上因为这些事闷闷不乐，我想着要你献舞一曲，让皇上开心。还有，这药越到后来越是功效显著，第九达到巅峰。你只有一次机会，你知道么？”

皇后弯下腰，凑近贾元，低声说道。

“是，臣妾知道了。”

贾元低声回答。

莫小妹跪在一边，偷偷抬眼望见这一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可怜的贾元，为了拯救家人，把一切都放弃了。如今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换取贾府安宁，何等可悲可叹！

“好了，你好好休息，从今天开始就不要跳舞了，等一下我叫人送最好的脂粉首饰过来，到时候该怎么办你自己清楚。”

皇后说完便站起了，仪态万千地出门上了凤辇远去了。

贾元莫小妹二人又跪拜送皇后出去。

眼见着凤辇出了凤藻宫大门，莫小妹这才起扶起元。

贾元皱着眉头站起，费力地挪到榻上休息。如今她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里早就消耗殆尽。每一个举动，浑都疼得如同刀割一般。

“小姐，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你真的准备……刺杀……皇上？”

莫小妹低声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这个贾元越来越疯狂了，为了救贾府上下，她什么事都敢干！叫人听着就胆战心惊。

“是，不然还能怎么办？那个皇上心思歹毒，贾府左右都是个司棋，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

贾元低声叹息道。

“这……”

莫小妹无话可说。元说得不错，要是换作她，恐怕也会这么做。

“唉……”

事已至此，再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阳光越来越炽烈，把大内照得一片空明。

贾元躺在阳光中，看起来美艳得有些不真实。她的上方有无数灰尘在飞舞，而她则仿佛是无数彩色的光点聚拢在一起，转眼就要崩溃，与虚空之中的灰尘一同消失不见了。

莫小妹也坐在阳光中，默默地给贾元轻揉体。

二人皆不再说话，都在静静等待最后那一刻的来临。

宫中凶险万分，宫外薛府哀声遍地。

薛蟠已经被斩首，尸被薛蝌给领了回来，又找人把尸缝好，装殓了准备下葬。

薛姨妈的棺椁也已经盖板上钉，准备着发送了。

薛府里四处皆是白布白幔，纸钱飞扬，香烛缭绕。

薛宝钗披麻戴孝，不知道已经在棺椁前哭昏过去几次。

薛宝琴和林黛玉也带着孝，寸步不离跟着宝钗，混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拙志。

薛府无人，薛蝌只得穿上孝衣，且充做孝子，行孝子之力。

贾府众人无一不至，个个都哭得嘶声力竭，肝肠寸断。

正在众人悲伤之际，薛府却纷乱着闯进一群人来，一进门便大吵大闹道：“你们薛府好不通规矩，难道是人都死绝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去知会亲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