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池中鲤 捉刀亭（1/2）

宋鲤说白了就是北骊留在白帝城的质子。没有人想看到天地下最不守规矩的两个势力结合在一起，包括妖族自己。杀了宋鲤，北骊与妖族刚刚结成的联盟就会瞬间瓦解。妖族只得永远龟缩在白帝城，北骊也将失去有可能扩展的战略纵深。

推演到这步，至于内应是谁就一点不重要了。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一定不是春申家。至于是三姓中的某一个，还几个就要结合今天议事厅那几位族长的表现来看了。很可惜，宋鲤只能呆在旧书楼不能亲眼看到那些人的即兴表演。还有一个例证就是，四姓之中，除了春申，其余三姓皆与清平天下有生意上的往来。在白帝城以西有无数对人类来说十分珍惜宝藏，那些珍珠玛瑙对妖族来说毫无一用，可是将其卖到清平天下可以换来许多人畜。供妖族食用的人类，被称为人畜。

孟尝文要的就是今天这样的结果，要不是为了让那个半妖滚出白帝城，他才不会捏着鼻子和信陵平原联合在一起对阖闾发难。既然结果是好的，过程是否干净，那就不重要了。就像当年至圣先师，曾问人间，因为是为了一个善的目的，就可以使用恶的手段吗？历史给出了答案，大多数选择站在至圣先师的对立面。

阖闾道：

「好，宋鲤确实不适合再呆在白帝城了。」

信陵无忌与平原胜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只要把那个瘟神送走了，与外面的人畜交易才能继续顺利进行下去。两人眼神交汇，皆看到对方眼神中的喜色。孟尝文的养气功夫是四人之中最好的，喜怒不形于色。

只是阖闾又道：

「既然几位族长认为我妖族颓然，那我们就有必要彻底断绝与外面的联系。」

言罢，刚才内心还狂喜不已的信陵无忌与平原胜立马脸色大变，甚至站起身来反驳。

阖闾讥笑道：

「怎么动了你们的饭碗？」

信陵无忌和平原胜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我不想把话摆到明面上来，你们与外面的交易，我依然可以不管，但是既然你们提出来了你们的要求，是不是应该听听我的要求。」

信陵无忌和平原胜纷纷给孟尝文使眼色。

孟尝文不为所动，他想要赶宋鲤离开白帝城的初衷本就不是为了那些肮脏的人畜交易。只听他道：

「请白帝讲明白。」

阖闾淡淡道：

「送宋鲤离开后，白帝城外的屏障会彻底关闭数年。」

在场所有人脸色大变。春申、信陵、平原三人如遭雷击般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阖闾所说的话。

孟尝文勉强保持镇定。

「白帝要为自己说的话，做的决定负责。您是妖族的主人，但请不要忘了，您的使命。」

阖闾道：

「我当然不会，初代白帝献祭自己的生命，为千万妖族子民撑起了一把伞，可以让后代生生世世免遭侵害。除去大秦那次西征，白帝城外的屏障从没有彻底封闭过。因为那样的话，就表明我们彻底与清平天下断绝了联系，隔绝了那里的灵气。失去了天地馈赠的灵气，妖族后代便无法幻化成人形更好的生存下去。」

孟尝文声音明显带了几分火气。

「既然白帝明白，为何还要兵行险着。要知道目前形势要比当年大秦来犯要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