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渊源（1/2）

无头尸体乱窜，然后跑了过来，把自己的头从地上捡起，擦了擦拧会到了脖子上。

“这都没事吗……”黑煌瞠目结舌，眼角狂跳。

“这狗子不能杀。”老妪开口上前一步。

“理由呢？”初一显得愈发不耐烦，“龟缩原地数日不动，就没见过胆子这么小的妖！”

“这叫心思缜密，遇事不乱！”老妪针锋相对，连声道：“洞察虚妄，见死境真容，此为身怀异能！”

“知鬼兵死穴，手下留一线之情，此为心怀仁义！”

“血月现，唤化界战台残破一角，逆转绝境，此为机缘庇佑！”

“重伤之时，受你一脚不死，此为……命硬！”

老妪词穷，到最后索性胡编，听着黑煌一阵汗颜，狗脸发烫，却也大力配合，不停点头，“嗯嗯，没错没错，其他的不敢当，但唯独这命硬二字，名副其实！”

“唉，命数如此。”这时，后方一位灰发老者走出，僵硬的脸上虽没有表情，但目光却是复杂，叹道：“初一啊，我们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就算是你又能硬撑多久？”

“他虽然是妖，但其实力与这份心境却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你自己刚刚不也说了？要是我们不防水，顶级妖王都活着到不了这，又何必在这里刻意挑刺呢？”

“李老，怎么连你也变成这样了？”初一瞪大双眼，显得很不理解。

跟着，老者身侧又走出一位，中年男人模样，开口同样在劝阻初一，“初一，我们真的没有时间再去等下一个了。”随后还转头扫了一眼半死的黑煌，“这位妖族小友，你是叫黑煌没错吧？”

“是……”黑煌战战兢兢点头回应。

“这位黑煌虽是妖族，但正如王婆说的那样，那一点仁义实属难得，能够与鬼兵共情这可不是寻常生灵能够做到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身上还没有妖气……这难道还不是命中注定吗？！”

“是了。”又一位护法开口道：“太阳可灭鬼兵，太阴却有能共同极阴，我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同时发生！”

“而且有化界战台残破一角的认同，就已经证明他很不凡了！”

“正可谓机缘、实力、心境都已齐备，他绝对是我们迄今为止的不二之选！”老妪斩钉截铁道：“而且，谷主当初可没有明确说过，我们要等的必须是人族……”

黑煌乖巧的卧在地上，这些激烈的争执让他思绪混乱，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根本就听不懂它们在争些什么，只知道似乎争执的源头就是自己，“额……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初一，已经够了，都已经过去百年了，我们早就该消失了，但你还有机会……”李老欲言又止，但显然这最后半句话隐藏着大秘，以至于初一顿时气急败坏，“都闭嘴！你们既然都这么想死，我也不拦着你们……”

“初一……我们早就死了……”

随着这句无悲无喜的话响起后，无尽的死气好似化作狂风暴雨拍打着沉默不语的初一，再没有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