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商队遇袭(1/2)
中原文明作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农耕文明,其立身之本就是脚下的田土。而想要田土有好的收成,水,是必不可少的资源。我们的先祖孕育于河水、洛水、渭水、淮水之间的丘陵之上,在涛涛洪水之中渐渐适应,并且最终战胜了水患,随后渐渐往四周之边地开枝散叶。
幽州地域辽阔,可是西边多山,东边苦寒,真正可称得上膏腴之地的只有两个地区。这两个地区分别是马水、易水、?水、沽水、鲍丘水、庚水、封大水、濡水所滋养的华北平原,以及大辽水、小辽水、大梁水、渝水所滋养的辽东平原。
陶应信马由缰地行走在?水边上的田野之中,默默观望着正在辛勤劳作的农人。收冬麦,播春粟,农人们的日子简单又重复,若是没有天灾与**,相信他们可以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甚至一代一代人地过活下去。
可惜,天不从人愿,天灾与**始终像两个猫在洞里的凶恶野兽,时不时就要出来择人而噬。
去年,夏天大旱,蝗灾肆虐七个州。
前年,亦旱,朝廷派人请雨嵩高山,更为之行“大雩”之礼。
大前年,七郡国发大水,关中螟灾。
凡此种种,数不胜数。
这些天灾加上时不时会寇边的鲜卑人,让幽州这片土地上的黔首百姓们成为了最坚韧承受能力最强的那一批。
可仅仅只有这些磨难吗?答案是否定的,陶应深知即将到来的兵灾避无可避。
而老天,仿佛也不想放过这些默默承受的苦命人。
“父老,今年收成如何啊?”
“哎,过得去罢了,放不开肚皮吃,也饿不死人。”
“此话怎讲?”
“刚刚收上的冬麦,转眼间就没了大半,刚刚够过活而已。”
“本朝田税三十税一,刍稾税也不过年每顷五十五钱,为何转眼间就没了大半?”
“一看少年郎就是不愁吃喝用度的,这田税不需几个钱,可那算、赋、更、献,哪样又不是血盆大口。”
“算钱、口赋和献费我清楚,可此处处于边地,为何不亲自‘践更’,倒要去交那‘过更’钱?”
“少年郎想得差了,若是在本州践更哪个又不愿花那一个月的时间。可你若是要践更,胥吏遣你去雒阳做门卒怎办,光走到雒阳都得大半个月,加上服更的一个月,一去就要两三个月,这田地还不得荒废了。更别说这来回路上的吃用都得自备着,又是一笔花销,还不如花钱过更了事。”
“这幽州本就是边州,胥吏竟会遣去雒阳当门卒?”
“这若是遣去雒阳还是好的,前些年凉州闹羌乱,益州闹蛮乱,那胥吏能把人给遣老远去,还不就为了收些更赋钱?”
“哎……!”
“小郎君也莫要唉声叹气,若是老天爷长长眼,这些算赋倒也罢了,就怕老天爷不长眼啊!”
“父老此话又怎讲。”
“这几年里,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开春一年比一年晚,偏偏夏天又贼旱热,这老天爷不是折腾人嘛!”
“这些年天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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