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交换（2/2）

可对方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凝珠的眼泪而停下来，依旧是面带阴狠，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

“师傅，师傅，我是凝珠啊。”凝珠莫名的就觉得心里格外悲伤，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抽咽着道：“我是你唯一的徒弟呀！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心好痛，真的特别特别的痛。这一刻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答应过那个女子要做交换，要了解什么真相。

熟悉而又陌生的痛楚再次从小腹涌了上来，嘴角再次溢出鲜血，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流到了地上，周围的白雾也慢慢的散去。

凝珠倒在地上，捂着小腹。她看清了，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也终于看清了那把剑上挂着的装饰。

那枚玉饰好熟悉，熟悉的仿佛是刻进了灵魂里。这个身影好熟悉，熟悉的像是占据了所有的生命。可现在她又觉得这一切都好陌生，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师傅，这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枚玉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师父为什么要杀她？！凝珠伸出手，艰难地想去触碰剑穗儿上的玉饰，可她就差那么一点点，总是够不到。嘴角的鲜血越涌越多，面前的白雾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凝珠呼吸渐重，猛的睁开了眼睛，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她在悲伤的情绪当中缓了许久，才回到现实。

凝珠眼中依旧带着没有褪去的悲泣，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发颤的问：“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你比我要清楚，幻境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女子道。

是了，她很清楚，狐妖早就对她说过，所谓幻境，就是根据人内心最深处的、甚至被遗忘的记忆形成的。那么这些就是她忘记的事实？！是她的师傅杀了她？然后又救了她？！

“可我还是不信，师傅为什么要杀我？没有理由！”凝珠依旧不相信。

据她以前对整个事情的猜测，应该是她师傅救了她才对，可为何现在看到的真相却是她师傅杀了她。这很不合理啊！如果她师傅真的要杀她，又何必要救她呢？！

“信不信由你。”女子道。

“理由，你能让我看到更早之前的记忆吗？我想找理由，为什么师傅要杀我？”凝珠神色有些恍惚。

“入幻境耗费心神，我看你今日心神恍惚，神色也不大好，若再进幻境，恐怕你会崩溃。”女子道。

“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凝珠道。

女子却伸出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先将那一缕神识交于我。”

凝珠很是顺从的赶紧抽出一缕神识送到了女子的手中。

“我今天还可以再进幻境。”凝珠再次争取道。

“何必急于一时，过去的记忆对你来说也许太痛苦，如果你一下子全部接受，恐怕真的会……”女子欲言又止。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会有事的。”凝珠急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