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一介布衣(1/2)
从襄邑,一路到虞城。
逢一直定居在雎阳宋城,同样郁郁不得志,落魄的诗人高适。
三人在这适合游猎的孟渚泽,呼鹰逐兔,纵情驰骋。
杜甫沉稳,李白潇洒,高适英武。
诗歌和酒,三人都充满豪情。但这诗和酒背后,唯有李白充满忧伤。
李白狂放不羁,唐代不论是士族还是庶族,都会选择科举入仕。盛唐许多诗人都是进士及第,大部分宰相也是进士及第。
但是李白不屑科举入仕这种正规入仕道路,他志在青山。抱有一朝时至,一举成就大业的梦想。
他有强烈的自我意识,从小就以大鹏自喻。成年后更多次以大鹏自比,“大鹏一日同风起,博摇直上九万里”。
离他“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之年,愈走愈远。终于,李白得到了玉真公主和大诗人贺知章的引荐。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就是当时李白的心情。
从他当时所作的这首诗中,不难想象他的兴奋与喜悦之情,亦不难想象他的自负与疏狂之态。
皇帝十分仰慕诗中含有仙气的李白。以“降辇步迎”的礼仪,迎接李白,又以“御手调羹”的动作,隆重礼遇。
他也得到了供奉翰林的官职,为皇帝的文学侍从,负责起草文书。
对于他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亲近皇帝的官职,前途无可限量。但对于一只大鹏来说,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一个能一展政治抱负的实权,而不是做天子的高级门客,整日被锦衣玉食供着。
他藐视权贵,批判腐败,看不惯开元末,天宝初,上至皇帝,下至百官的奢靡风气,伤风败俗。
连同为诗人的权贵张垍也不放在眼里。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自古的定律。
九重宫阙禁锢了李白的灵气,扼杀了他的才华。
贺知章读过李白的诗后,称李白是“天上谪仙人”。谪仙人的世界,不应该是这里。
长安三年失意而归,使他激昂的政治热情,再受到现实的冲撞时,转化为怀才不遇的悲愤狂歌,从胸中喷涌而出。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狗赌梨栗”……
在长安大街小巷的酒坊之中,他用许多饮酒诗来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心情。
好似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酒醉中。当大梦初醒,或许会对人生产生感叹:“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高适此时磨刀霍霍,虽已不惑之年,却异常有神,他准备步入仕途。
杜甫,也在满怀希望的等待进入长安的机会。阅历和见识上的差距,使杜甫还不能深刻的理解李白。
等杜甫醒悟之后,看着远在天涯的李白,也只能以数十首诗,描述他们情同手足的友谊。
狂歌度日,裘马轻狂,也抚慰了一些李白的伤痛。
他要和杜甫一起继续向北漫游,而后,会将目光放向另一个地方。
他一直很执着,握着酒,挂着剑,伴随着他的,还有诗。
“圣人在于大道,为万世表,怎是我能比拟的。”
杜甫回神,同时也将高辰拉回现实。
作为一个有传统儒家思想的人,杜甫只聆听天纵,不敢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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