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别人都没放弃 自己怎能先放弃（1/2）

少年抿抿嘴然后闭上了眼睛，在碗边轻一吸气，那一碗药膏就被他一口气吸进了肚里。

闻起来芬芳之气扑鼻的药刚一入喉，少年就感觉全身毛孔一下子都炸开了，这苦味实在是冲，直顶得他两眼一黑，赶紧照猫画虎地按照看过的那些修行法门尝试着各种运气方式以便尽快消化药效。

一般来说，修行者都是在引灵入体后运用功法引导灵气在体内运行，根据功法的属性一点一滴地锤炼五脏六腑，灵气在体内流动时间越久对脏器的强化好处就越大。可是到了少年这里，他恨不得一下子就将灵气消耗一空。

这灵药蕴含的灵气刚入体的时候确实是全身舒坦，如一股暖流注入了干裂的大地，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了。只不过就是弹指间，这开始四处游走的灵气就在少年体内开了锅了，丝丝灵气所过之处就像是千万颗牙齿在不停地撕咬，又如同千万支针在体内乱戳。不过少年虽然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因为都说这种痛苦是灵气在改造身体时所该有的感觉，等凝出了真气就不会再有什么痛楚了，因为那时这具身体已经适应了灵气的存在。

牙叔将一缕气机附着在少年身上，感觉到少年新换了一种运功方式后一愣，然后又见怪不怪地笑了，“这才二天工夫就把《弱水诀》参透得七七八八的了，不愧是我家天才的十七少爷。”

不过随后又紧皱着眉头思量起来，这一次仍然没有什么好的变化，这些灵气明明跟随着弱水诀的运转已经破开了少年体内肾脏一脉的壁垒，可是转眼工夫刚开辟出来的灵气通道就又恢复原状了。

确实绝大部分普通人是天生无法修炼，可是那些人是根本就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像少年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特殊。曾经也认为是血脉之力太强大而药力不够的缘故，但是不管药力加大多少，除了把少年疼得死去活来之外，效果却从来就没有过。

又过了片刻，少年长舒了一口气，苦笑着睁开眼，“灵气又跑光了。”这痛到酸爽的感觉他每天都要承受一次，少年实在是心有余悸了。

牙叔抚摸着少年的小脑袋，安慰着，“小主人呐，咱别着急。这些年，就是你爷爷他们这些部落的老家伙也没感受到你运功时身体外有灵气的散逸，现在只是没弄明白这些灵气跑哪儿去了而已。”

少年心里嘀咕着：天天遭这份罪，也没见修出来什么狗屁真气。这不只是浪费了那些灵药，完全就是对自己弱小心灵的折磨。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想要放弃，部落的大人们是不会允许的。自打他血脉第二次觉醒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身上承载着什么样的一种希望，看到那一双双一见到他就精光四射的眼睛，那是曾经让他兴奋渐而窒息的一种希望。

小小的他把这对自己的希望当成了一种骄傲，要做的就是比别人更刻苦一些，他曾逼着自己修炼了无数的功法和武技，也终于明白自己可能根本修不出真气，但他仍然日复一日地咬牙坚持着忍受那些非人的痛苦，他不想让那些人失望，只是他自己却越发绝望起来。

他常常跟自己说，别人都没有放弃，自己怎么能先放弃。他只能自己给自己加油。

即便是这两年部落里对他的关注度已经降至了低点，他仍然每天从入夜开始就配合自己的血脉之术苦练各种武技。在夜里，只是因为他喜欢夜里的寂静，喜欢追逐着夜风，只有融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时，少年才能感受到有种滋味可能叫自由。

当然了，如果部落彻底放弃了对自己的希望，如果能远远离开这里就好啦，虽然不肯承认，但少年真是不愿意见到那些一直对他殷殷期盼的长辈们，少年还是在心里盼望着可以躲得越远越好。而且他觉得苍泽部落怕是不能再给他什么修行上前进的指引了，但是这强者辈出的天下总会有一条属于他的修行之路。

看着少年情绪不高，牙叔又嘿嘿笑着，“小主人啊，虽然你没修出来真气，可你这一把子力气可是实打实的，所以也不能说这药是浪费。”

看少年还是低着头，牙叔赶紧又说，“你就说前天你五伯家那个小子，那可是修成真气快三年了，不还是被你几拳就打跑了嘛。”

少年听了嘴角有了笑，偷偷扬了扬眉，故作不屑地说，“我那是让着九哥，不然一拳就能把他打躺下！”

“是的，是的。”牙叔顺着话头就说，“小主人，你现在可才12岁，部落里17、8岁的娃儿就都打不过你。要是等你十八岁的时候，那估计老奴我都禁不住你一拳的。而且我看你的武技也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了，再好好锤炼几年，配合咱们的血脉之术一使出来，哪还需要用什么真气，他们飞得再快还能比风快吗。”

紧张地看着少年慢慢抬起了头，牙叔兴致也高起来，“血脉之力本来就是我们这些部落的立足之本，只不过多少年过去，很多与之匹配的强大绝技都失传了。咱就不说有很多高手都没引灵入体过，就说小主人你现在，还是能感受到灵气的存在，我估摸就是没找到合适的功法。”絮絮叨叨之下，牙叔金属摩擦样的声音似乎也不那么难听了，“以后呀，咱们有机会就去帝朝，再不行不是还有皇朝还有昊天神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