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先祖神位（2/2）

按照风俗，除夕正午之前一定要把祖先请到家里的，从祖坟上归来的手里持香的“请鬼人”只能走大路，途中不能进别人的家门。“请鬼人”必须是家里的男丁。

一路无话。

张天阳持香走到家里，把燃烧着的香插到香炉里，朝着挂在墙上的神位卷轴跪地磕了三个头，张天月也跟着磕了三个头。

张天阳点上两根白色蜡烛，在供桌前的斑驳的白色大瓷盆里烧了些纸钱。红里带黄的火苗吞噬着一把把黄色银色的纸钱，黑色烟雾升腾，与香炉中的三根燃香的青烟在半空中纠葛缠绕……

“张氏先祖在上，不肖子孙张天阳，恭迎先祖们英灵回家过年。”

“张氏先祖在上，不肖子孙张天月，恭迎先祖们英灵回家过年。”

突然，正堂中突起一阵恶风，寒气袭人，把瓷盆里的正在燃烧的纸钱卷了起来。张天阳和张天月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呼呼！”燃烧的纸钱几乎全部都飞上半空中。

恶风混着火花刮来，风一吹，空中蓝色的火苗全烀在了那张破旧的神位卷轴上。

“轰！”破旧的神位卷轴被蓝色火焰包裹住了。

“不好！”张天阳惊叫一声，马上拿起供桌旁的一把扫帚，站起身来就把着火的卷轴扫了下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卷轴已经烧了大半。

张天阳听爷爷说过，这个卷轴是张氏宗族的历史的记录，这是已故先人的族谱，以前黄河泛滥成灾，先辈们逃荒要饭的时候，都背着这个卷轴！即使饿死，祖宗也不能丢！

被打到地上的卷轴还被蓝色火焰吞噬着，张天阳用扫帚拍打着火花，扫帚瞬间也着了起来……

张天月见卷轴着火，她急急忙忙跑到院外，铲了一铁锨大雪块，把积雪全部盖在了正在着火的神位卷轴上，又用铁锨拍了拍卷轴上的那堆积雪。

先祖神位卷轴蓝色的火焰，竟然无视积雪，依旧静静地燃烧着，火苗在积雪上跳动，积雪马上变成了虚无，传承上千年的卷轴在几个呼吸间就化为灰烬。

这是什么火？积雪竟然不能灭之！

张天阳和张天月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

沉默片刻后，张天月自责道：“哥，是不是我不遵守祖训，擅自上坟，惹祖先发怒了？”

张天阳心中暗凛，失神片刻后，他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张天月的脑袋，安慰道：“傻丫头，瞎想什么呢？卷轴着火跟你没有关系。先祖见你伶俐可爱，欢喜还来不及呢！”

张天月强颜一笑：“哥，我知道了。”

张天阳说完，就开始挥着残缺的扫帚收拾地上的灰烬。

“咦？这是什么？”

张天阳从灰烬中翻出一张巴掌大的薄如蝉翼的黑片，用手擦拭一下，吹了吹上面的灰烬。

这张卡片像黑色金箔，正面是一尊金色神魔像，神像跏趺坐，他身下是密密麻麻骷髅头组成的莲台。他头戴金冠，三只眼，十八只手，每只手或结手印，或持法器。

黑色金箔反面是密密麻麻的金色蝌蚪文。

张天月瞪大了双眸，凑近看了看，抬头问道：“哥，这，这张黑卡片是什么啊？看一眼就头脑昏昏沉沉的，感觉这个神像好邪门啊！我们家的祖先神位卷轴里怎么会藏着这个东西？”

张天阳摇了摇头，道：“丫头，这黑色卡片应该是个宝贝，只可惜我们都不认识这个卡片上的‘蝌蚪文’。”

张天阳边说着，他的手指边轻抚着黑色卡片，黑卡古朴沧桑中透着一股难言的韵味。

“啊！呲！”

突然张天阳的右手食指被锋利的卡片割开了一个口子，殷红色的鲜血往外直流，鲜血流到了他手中的黑色卡片上，黑色卡片掉在了地上。

“哥，你没事吧？快点让我看看……”张天月焦急地拉过张天阳的右手，把红红的嘴唇印到了张天阳的伤口上，用舌头舔了舔张天阳的伤口。

张天阳望着低头吮吸伤口的妹妹，感觉着手指上传来的一阵麻痒：有个相依为命的妹妹，老天对他也算手下留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