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交易的…（1/2）

山西，范府。

范永斗这几天感到兴奋的同时又有些坐立不安，这次建奴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更要命的是他们这次除了老三样以外又多了一项火药，而且数量巨大。

他只是一个商人，可他也知道火药是干什么用的。说实话，火药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只是火药需要的硝石不好弄，这也是建奴要买火药的原因。

自从上次的事件以后，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钱是好东西，可也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尤其是和建奴这面的生意。他是得到了朝廷的原谅，也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可对于火药他还是很谨慎的。建奴这次要了这么多的火药，明摆这就是打仗用的，万一这些火药制成的火雷落在大明将士的头上，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在说这次数量巨大，足足有10万斤之多，就算他想不上报都不行。他是商人，还是个大商人，可对于火药来说，你就是再大的商人也不行，这毕竟涉及到军事。假如你卖个1-2千斤没问题，要是你不通过朝廷卖个10万斤出去试试，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下场会惨到什么程度。

他知道这批买卖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就算给那个神秘人抽走五成的份子，剩下的那部分利润一样能吃的他满嘴流油，他也想促成这次生意。所以，他在得到订单的第一时间就向上面汇报了，可他没敢报太大的希望，毕竟这是10万斤的火药，朝廷也得好好的想一想，这可能关系到边关的安危。

“范掌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都好几天了，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给个准话行吗？”

乌其恩等的有些急了，这几天范永斗可是盛情款待，特意找了几个侍女轮番的陪着他，他也怕这个大财神跑了，像这么大的交易他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可乌其恩现在跟本就提不起兴致，上次的事被他办砸了，虽然大汗没有怪罪于他，可自己承受的心里压力可想而知，这次要是在出什么意外，就算大汗能绕了他，自己也得被别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乌大人，您先别急，我正在。。。”

“范掌柜的，我能不急吗，咱们是老交情了，你是怎么打算的就跟我说个实话吧。”

“好吧，既然乌大人说的这么明白，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这次你要的货实在是有点多。其中粮食，铁，精盐，这些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关键是火药，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杀头，难道你和我们交易的其他物资不够杀头罪名吗？”

“乌大人，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不是大明人，你不了解大明的官场，我和你们交易其他物资，就算被抓到也能拿钱买命的。但要是交易火药，一旦没抓住恐怕我们也就没有下次交易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乌其恩真的急了，这次采购火药可是重中之重。他出来的时候，可汗一再交代，要是有困难其他的物资可以少买点，但火药一定要足额，要是对方可以弄到有多少要多少，价钱随他开，只要货到手就行。

乌其恩着急还有另一方面的意思，大金现在可谓是风雨摇曳。西有辽东军，北有林丹汗，东有察哈尔，可以说大金被包围了。而现在能给他提供帮助的只有这些晋商了，他也怕这些晋商出事，一旦这些晋商在出事，就等于断了大金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一想到这里就感到悲哀，堂堂的大金国居然要靠商人来续命。

“乌大人，你真的不要急，你听我慢慢和你说。”

“在你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开始准备物资了。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商人，跟那些官员也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他们之所以帮我，也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们是爱财，可他们更惜命，其他的物资他们可以帮着办，但火药他们绝对不敢碰。这是我们皇上的底线，谁碰谁死，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话又说回来，就算他们敢铤而走险赚这笔钱他们也赚不到。别看那些文官的地位很高，胆子也大，但这件事上他们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因为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货，就算有对于这次交易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范掌柜的意思是火药没戏了？”

“当然不是，朝廷对火药的控制一向很严，不可能让地方上存那么多的火药。但军队就不一样了，军队一定有大量的存货，只要打通这层关系，我们就。。。。”

“你的意思，你和军队还有联系？”

“我到想有，可惜到现在还搭不上这条线。”

“你耍我呢，你搭不上线这半天说个什么劲呢，你不是拿我寻开心吗。”

“我是不能直接搭上线，可是能间接搭上线，我这段时间正在忙这件事，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该有消息了。”

范永斗说的半真半假，上次他就猜到那批货会出问题，可他们没想到会出那么大的问题。那批货刚出边境就被人盯上了，最后被人劫的一粒没剩，就连眼前的这位乌大人差点还把命搭里。

“你真的能和他们搭上关系？”

“直接是不可能了，间接的应该没问题。你也知道，在大明商人的地位是什么样，那些大佬根本就不会拿正眼看我们。他们都是叫下人跟我们联系的，至于那些大佬我们连面都见不到。”

“哦。。。”

乌其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开始还担心自己的安危，怕这个范掌柜的把他给卖了。可转念一想，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范掌柜要是想卖他早卖了，根本不能等到现在。再说了，卖自己能得几个赏钱，把自己卖了就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范掌柜能把买卖做到这么大，才不会干那种杀鸡取卵的事。

“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只能被动的等消息。”

范永斗也很急，他真的想做成这笔买卖。这笔买卖里火药的数量是最少的，可利润也是最大的。但他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那个骆养性，还有那个张雷，一看他们就跟皇帝非一般的关系，说不定这事已经通了天了，要不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

范永斗在着急的同时也理解上面的难处，自己就是一个商人，他考虑的只有利润，而那些大员考虑的可就多了。

他们要考虑那些火药卖出以后带来的后果，他们要考虑到边关的安定。说句难听的，和他们比起来跟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老爷。。”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管家进来了。

“管家，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乌大人是老朋友了，对待老朋友没什么可隐瞒的。”

范永斗这话是给乌其恩听的，要是这个乌大人是明白人，不可能听他和管家说话。要是他真的赖着不走，这个管家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只要他靠的起，自己就靠的起。

“范掌柜，我也打搅很长时间了，这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