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苏醒的新女巫（2/2）

“哼，穿越者先生，你可不要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如此光辉伟大的术式，在现世中蒙尘哟～”

夏洛特出声后，洛丽塔也加入了群聊当中，这些天来……她以一个受害者和保守主义者的身份，没少抨击我这个不思进取毫无作为，毫无穿越者自觉，反而自鸣得意的人

“放心好了，我心里有谱……反正已经有了一个道格拉斯了，也不差再多它那么几家……”

我想好了，如果不能阻止潘多拉魔盒的出现，那么……就让我，去当第一个打开它的人吧，看着对面艾莲娜那略显好奇的眼神，我清了清嗓子，看着遥不可及的天空，道出了天机

除了关于夏洛特和洛丽塔的事情外，艾莲娜已经知道了一切，连我自己都能预料到的后果，聪明如她肯定也能想到，伪装表情是贵族的必修课，可这次……艾莲娜的伪装失败了

“……洛丽塔，你是和魔鬼做了什么交易吗？还是说……伊甸给予了你来自神灵的建议?我……”

她用仿佛不认识我的眼神，严肃的打量着我，艾莲娜从来就不是多么虔诚的信徒，能够让一向条理分明的她，惊讶到这种程度的语无伦次，也算是我的本事了

“要说惊讶的话，我已经惊讶过一次了，你就不用了……我想尽最大的可能，减少我们这个大队在战争中的伤亡，你觉得这个术式，能够完成我的目标吗？”

还在塞里斯兵站那会，面对生命的消逝，和朗斯麻木的怒吼，我感到有些失落，在安排大门驻守的时候，他们三个是我点名的，换句话说……是我促成了那位维奇的死亡

我曾经问过洛丽塔，什么样的穿越者才算是合格的，她的回答应该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看法，对某位姓龙的穿越者前辈，洛丽塔甚是推崇，认为穿越者的生活就当如此

“能够不受他人摆布，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同时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个龙傲天完全符合啊！这才是我心目中完美的穿越者，至于你嘛……呵呵～”

当时，这句呵呵给我造成的打击，不亚于再穿越个一次了，鉴于洛丽塔从小到大的生活状态，我理解她这样的想法，不过……在完成这个目标中，所消逝的那些生命呢?

这可不是小说，我做不到自己骗自己，无论是洛丽塔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作为一个鲜活的个体，努力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想利用他人的鲜血，来成就自己的伟业

但是，要是有人想要找我的麻烦，成为我的前进路上的阻碍，甚至让我没法活下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恕我直言，现在已经不是讨论我们大队的时候了……我很难想象，这种本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危险术式，公之于众的后果”

回过神来之后，艾莲娜俏丽的脸盆上，是一副紧皱着的眉头，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她的态度很明确，对这种能够整体性提高女巫质量的术式，抱有对未知的不安

我很好奇，艾莲娜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要论颠覆性的话，之前的魔导步枪也是一样啊？这两样都能打破女巫战斗力的上限，为何这次她的反应会那么大?

面对我的疑惑，她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凝重之意依然没有散去，似乎是我的错觉吧……我好像能感觉到，她那军装之下微微颤抖的手，片刻后，她开口道

“和魔导步枪不同，无论它发展成为多么强大的战争兵器，归根结底还是得让人来操作，外在之物纵使再强，没有优秀的女巫，那就不过是块废铁罢了～”

关于魔导步枪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我只有一个很笼统大概的印象，此时我也乐的从她人口中得知，艾莲娜依然秉持着女巫本位思想，主张着决定一切的，还是女巫本身

“对于魔导步枪来说，只需要控制这种杀人武器的技术扩散，以及诸如魔力协调器之类的关键部件生产，它就永远不会威胁到我们自身，歌莉娅可以以此立于不败之地！”

敲了敲背上的魔导步枪，她露出了自信的眼神，那是对自己国家实力的自豪，可以说……除了这个世界工业最为发达的歌莉娅之外，没有国家能够垄断这一技术和生产资料

归根结底，魔导步枪本身，能够带给歌莉娅强大的助力，同时这种助力还不会被其他国家所掌握，这是王政所悦纳的……难道，夏洛特她们开发出的术式，做不到这点吗

“艾莲娜，你觉得……和魔导步枪的技术比起来，歌莉娅没法阻止这个术式的扩散，无法将其垄断是吗？”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令人烦恼的，艾莲娜白了我一眼，大概是对只能看到事物浅显表面的我，感到有些失望了吧，但能够虚心向她人请教，这也是我擅长的事情

“好吧，你说的也对～但这个术式对国家的意义，并不只有这种程度的影响，说真的……洛丽塔你不是这个术式的开发者吗？你应该比我了解的更加深刻才对啊”

收起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后，她回答着她的理由，我大概已经猜出那个答案是多少，但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不忍打断她，毕竟这是除了红茶之外，艾莲娜为数不多的兴趣了

“我之前说过，魔导步枪之所以能够被控制，是因为它只是一种武器技术而已，就算帝国获得了这项技术，也没法改变歌莉娅固有的优势，那就是歌莉娅的本土舰队”

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世界地图，顺着她的话语，我徘徊于这个神奇世界的版图上，在已经被探明的大陆和海洋中，远东的安利卡，以及极西的新地岛，都赫然在目

已知的世界，是一个标准的圆形，以德斯洛帝国的首都，旧帝都赛里斯蒂亚为圆心，在那之外都是无尽的以太汪洋，将以太和现世隔离开的，几乎都是人迹罕至的尽头

在地图中心西北方向，一个独立于大陆的……由一系列群岛组成的歌莉娅国家，享受着西方海洋带来的大洋暖流，海峡带来的和平与世界贸易的繁荣，舰队会维护着这一切

“能够垄断当然很好，但扩散之后，也造成不了歌莉娅太大的损失，光荣孤立是王政的对外国策，有本土舰队游弋海峡，就算帝国人人都是S级女巫，也无伤大雅……”

依靠着这道海峡，歌莉娅不知道躲过了多少蛮族的入侵，单凭魔导步枪，的确对海上的舰队，很难造成什么影响，但是……我最近已经在构思魔导重炮的铭文构成了

“说句不好听的，歌莉娅的王冠，也不缺这一抹光辉，我们的殖民地遍布四海，舰队横行于所有的海洋之上，陆军的巨大突破，对以海立国的王政，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种陆军的装备，对歌莉娅控制海洋没有太大帮助，只能说是锦上添，在对面的陆地上，德斯洛依然保有绝对性的陆军优势，毕竟我们不可能把军舰开上岸！”

总结了这么几点，歌莉娅人普遍具有的海军情怀，在此展露无疑，和征服了所有海洋的歌莉娅舰队比起来，歌莉娅陆军似乎有些乏善可陈，帝国的阴影遮掩了陆军的光辉

但这样看，一直依赖海峡天堑，以及舰队的保护，单靠和殖民地土兵打交道，歌莉娅的陆军，似乎永远没法成长起来，奇怪……艾莲娜应该不是这样短视的人啊？

“但是，洛丽塔啊……这个术式，让我看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可能，它不需要建立在经济和工业之上，就能增强女巫的力量，这对我们的殖民地来说……实在是个灾难”

“单纯的魔法术式，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很难做到绝对的保密，在很久以前的过去……随身结界给了女巫不惧刀剑的力量，但也让使用冷兵器的军队，遭受灭顶之灾”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她之前多次强调过，魔导步枪作为一个助力，无法强化女巫本身的实力，那不需要成本，只需要付出训练就能变强的新术式，则意味着力量的失衡

一直以来，依赖大规模军团和尖端女巫战力压制的殖民地，在获得能批量训练精锐女巫，还不需要费什么代价的新术式后，用屁股都能想出来，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事

“看看现在的情况，多么像那个时候的样子，如果殖民地的那些贱民们，从哪里学会了这可怕的术式，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可能就是王国的分崩离析了”

“而那个发明随身结界的先哲，被旧时代封建贵族们派出的刺客女巫干掉了，只因为她威胁到了当权者们的利益，而现在……洛丽塔，我不希望悲剧再次重演”

额，这方面我倒还没想过，不过现在已经有一个道格拉斯了，还真不缺来自王政的恶意，我苦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至于那个发明随身结界的倒霉蛋，我会步她的后尘吗……

想到这里，我有些忧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毕竟现在只是个小小的C级女巫，如果只是道格拉斯家族想置我于死地，那我还能像生命力顽强的小强一样，努力挣扎一下

但是，要是是那个代表着歌莉娅王政的执政官，认为我的存在妨碍到了国家的话，估计我也看不到以后的太阳了吧？反抗一个女巫为主的国度?难，太难了！

“为什么？人家穿越都能够从地方做起?一步步种田，招兵买马，扩展自己的势力，最后再打boss，而我就得一开始就面对地狱级副本?直面国家的力量……”

埋怨是没有用的，除了长吁短叹之外，我得想想怎么样给自己找条后路，要不然想办法伪造一个死亡证明，然后去天涯海角开始新的人生?要不，我现在就去买到安利卡的船票?

“最后……洛丽塔，如果你还信任着我的话，请你告诉我，这个术式……还有其他人知晓吗？”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东西，艾莲娜这样确认着，这也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我还没让术式应用呢，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