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君子欺以方（2/2）

君子可以欺以方，眼看着小蝶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把宋春茂逼的乖乖认输，杜勇一伙人无不喜笑颜开。

就当他们觉得胜券在握时，就听到有人厉声喊道：“敢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原来是姚金霞醋海扬波，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小蝶正说的起劲，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啪”的一声，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擦满脂粉的脸颊上顿时隆起五道指痕。

小蝶被打的有些发懵，手捂脸颊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满腹委屈的质问姚金霞道：“你懂不懂规矩”？

宋春茂借此机会退到一旁，姚金霞兀自气呼呼的道：“你个满大街招男人的狐狸精还有脸问，你再敢发骚耍贱，姑奶奶撕烂你那张臭嘴”。

小蝶久历风尘，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于是又换成嗲声嗲气声音道：“原来那小伙子是你相好的，你可小心点，你那男人扶不起来倒下，不是个稳当人，头几天我亲眼看到他在四马路逛堂子”。

上海滩四马路妓院有100多家，第三等妓院叫“么二”，招牌上都有个“堂”字，是靠薪水过活的小职员们最爱光顾的风月场所。姚金霞哪懂这些，小蝶媚眼抛给瞎子看，这记挑拨离间的杀手锏对姚金霞全无杀伤力。

姚金霞还沉浸在适才偷袭得手的喜悦中，并试图再接再厉，再给小蝶一记响彻云霄的耳光。姚金霞想法不错，可进攻者的方式全无章法。小蝶对付宋春茂用的手段发嗲耍贱，对付姚金霞时，就像换了一个人。

她摆了个不丁不八的架势，眼睛紧盯着张牙舞爪扑上来的姚金霞，突然挥出一拳，正打在姚金霞的肩头。这一下力道沉重，姚金霞感到痛入心扉，紧咬牙关，才没有让自己喊出声来。小蝶得势不让人，继续向姚金霞穷追猛打。

姚金霞投靠铁观音时不过十二三岁，大家看她年龄小，都刻意宠着她，以至于打了几年的仗，姚金霞和别人交手的机会并不多，今天稀里糊涂成了比武的主角，她就不知如何是好，刚才又挨了一拳，挫了锐气，不敢再和小蝶硬碰硬，只能绕着场地左右游走，小蝶在后面紧追不舍。

好在姚金霞科班出身，虽然真功夫一点儿没学到，可身体灵活，体力充沛，小蝶被姚金霞带乱了节奏，没有多久就气喘吁吁，追赶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姚金霞格斗技巧不如对手，但体力却能甩小蝶十条街，小蝶知道再这样下去，非给姚金霞拖垮了不可，于是改变了策略，使用激将法来诱使姚金霞停下来和她决斗。

小蝶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喊道：“小十三点，有本事别跑，咱们好好的过几招”。

姚金霞虽然不懂十三点是什么意思，却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话，立刻反唇相讥道：“老十四点，有本事你追上我，跑不动了就直接认输，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小蝶出道多年，从来没被人当面抢白过，尤其是那个关于十四点的新颖说法，更是引得众人笑不可支。小蝶恼羞成怒道：“我让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姚金霞马上开溜，一边跑一边回头反击道：“等你待会儿跑得没力气了，我就薅掉你满脑袋的头发，让你跳到黄浦江里洗葫芦”。

小蝶发力接着追，姚金霞就不急不躁继续在前面跑，这两个活宝足足又折腾了二十多分钟，小蝶突然“哎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揉着腿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杜勇阴沉着脸问道：“怎么了，还能不能打”？

小蝶紧皱眉头回答道：“我腿抽筋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杜勇道：“没用的东西，平时牛皮吹的可大，到见真章的时候了，却又拉不出栏来”。

小蝶臊得满脸通红，强忍痛苦努力的站直了身子，可脚下一个踉跄，又跌坐在地上。姚金霞趁机一个箭步跳到小蝶背后，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要使力硬薅，却听到宋春茂在一旁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杜勇道：“还没有分出胜负，这一局不能就这样就算了，没用的东西，快站起来，接着打”。

小蝶双手撑地，又努力了好几次，最终还是瘫坐在地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杜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蝶面前，抬起沉重的皮靴，把小蝶踹了个跟头，然后才恶狠狠的骂道：“快起来接着打，这一局要输了，我活剥了你的皮”。

宋春茂上前一步道：“这一局不用比了，我们甘拜下风”。

杜勇这才转怒为喜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你们如此谦让，我也就不推辞了。警察总署先胜一局，总比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