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坚(上)(2/2)
姜立柱在离大桥五六里的枯草丛中隐蔽下来,把迫击炮装好,修订了诸元。冬天的夜滴水成冰,姜立柱的手被冰冷的炮架贴下一层皮。他疼的一咧嘴,把手揣进袖筒里问:“几点了”?
“一点多”。
“操他娘的,还得在这儿冻俩钟头”。然后指派几个战士路上埋了*。
“我说姜头,就咱这小炮弹能炸了鬼子的铁桥?我看悬”。
“那个新来的丫头说行,咱就试试呗”。
“新来的马娘娘和咱们司令谁更漂亮”?
“去,那边埋*去,没事琢磨这个干啥?”
那小子没动,接着道:“马娘娘,马大脚,朱洪武的老婆。名字就让人反胃,你看咱们司令,铁观音,听着多来劲儿”。见姜立柱没说话,那小子接着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叫马娘娘,也太便宜姓马的了。我看这外号要改改”。
姜立柱道:“怎么改”?
“我看叫玉观音,马娘娘难听死了”。
“你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那又如何?……”
一辆喷着白烟的火车呼啸而来,巨大的噪音掩盖了一切。
铁路上鬼子装甲巡逻车驶过,雪亮的探照灯缓缓地转动着,照亮一片又一片的原野。
凌晨三点,姜立柱把那颗特殊的炮弹塞进炮筒,炮弹尖叫着落在铁道桥中央,没有巨大的爆炸声,而是出现一片蓝幽幽的火苗,飘忽不定,不断地引燃四散飞溅的凝固汽油。
铁路的枕木用来苏水浸泡后再涂上沥青,可以防腐防火。但贴上凝固汽油,枕木不到两分钟就烧成一根火柱。
十来米长的桥面上,枕木在燃烧,钢铁在燃烧,连路基的石子都冒出火光。巨大的温差让铁轨慢慢变形拱起。砰地一声断裂开来。断裂的钢架燃着火苗,自桥上跌落,穿透厚厚的冰层,在水中还不马上熄灭,映的冰面流光溢彩。
第二颗炮弹落在碉堡顶上,所有参与攻击的战士,见证了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惨剧。
被突从天降的大火弄晕的鬼子,从熟睡中被唤醒,睡眼朦胧,衣冠不整的跑到院中集合。飞溅的凝固汽油到处都是,沾了光的鬼子被烧的鬼哭狼嚎,倒地打滚,火却越烧越旺。
从碉堡中刚出来的鬼子没粘上汽油,当他们试图营救着火的同僚时,死神没有被伟大的友情感动,毫不犹豫挥下屠刀。
着火的鬼子拼命的挣扎,失去了理智。他们脱下棉衣抛开,引燃了更多前来救援的鬼子。烧爆的子弹,怪叫着乱飞,毁灭一切阻挡它的目标。
姜立柱等人也吓傻了,他们张着嘴,瞪圆了眼睛,忘了他们才是这修罗场的元凶。
桥对岸的鬼子发现这些卖呆的袭击者,从冰面迂回过来,却踩响了刚埋好的*。在爆炸的火光里,一个炸断脚的鬼子飞起多高,在空中手舞足蹈,完成了他生命中最后一次表演。
这种为表演艺术献身的伟大创举唤醒了姜立柱,可这小子明显缺乏起码的职业道德。不顾日本友人卖力的演出,上汽车溜走了。
溜出战场的姜立柱又不想做逃兵,他换了些更弱的对手,无辜的电线杆儿成了新的牺牲品。给像枕木处理过的电线杆细心涂上凝固汽油。滴水成冰的气温白磷不能自燃,破坏者开枪,子弹可以引燃了白磷。干燥的电线杆儿像一支支熊熊燃烧的火炬,指引着偷袭者逃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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