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夭折的春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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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饮无非就是美酒美人、歌舞琴瑟，千篇一律得令人发慌。白未名做东的此次宴会，也不过是更为奢靡，更为，放肆。

大厅里响起绮靡华丽的低沉乐曲，裸露着雪白肩膀和胸脯的舞女跳着撩人**的烈火之舞，动作和神情能勾走人的魂魄。

昭离看得蹙眉，琪瑛倒是面不改色。他随弄玉参加各种宴饮，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的时候立刻逃走了，只是近些年来，上层贵族的作风愈发颓放，参加宴饮的次数多了，他渐渐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们四人里面，琪瑛年纪最小，平日里大家都有意让着他。此次宴饮，琪瑛却以男子之身护着昭离，使她免于那些心思不正之人的骚扰，不禁让他心中有些得意，便觉得自己担起了一个男子汉的责任。

他正自感慨着，身旁昭离却突然起身，声音冷冷的道：“我回去了。”

“好啊，我和你一起。”琪瑛松了一口气，这样后面更加露骨的场面，就不会被她看到了。

“不用了，我想先一个人去走走。”

“哦，好。路上小心些。”琪瑛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生气，只能答应。

“弄玉，我要去放风筝，你陪我去放风筝嘛。”楚昧娇嫩的脸蛋此刻一片酡红，眼睛半眯着，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弄玉搀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向那些投过异样目光的人报以歉意的笑，脸上转为一片苦闷——这下要错过好戏了。可他出于男子的风度又不能不管她。

他一边哄着她，一边抱着她把她半拖半拽的拉到后园之中的一个客居里，而后将她放在床榻上。

楚昧的手依然不安分的拉着他。她纤细的手指掠过弄玉的薄唇，而后放进自己红润的嘴唇里舔了舔，眨着眼天真的问道：“弄玉，你的嘴巴好甜。”

那样诱人的语调和动作让弄玉的身体深处猛然律动了下。

他低下头看着她，鼻尖几近相触。

“楚昧。”弄玉低低的唤了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晕满绯红的脸上。

楚昧依旧甜甜的笑着，丰满的胸部在凌乱的薄纱下若隐若现。

弄玉再也忍受不了那股燥热在身体里窜动，俯下头吻在她鲜艳欲滴的唇上。

仿佛是烈火落在干柴上，两人的唇舌立刻疯狂辗转**、紧紧相合。

“要是我真的爱上了你，该怎么办？”弄玉灵蛇般的舌尖在楚昧的下巴脖子上游走着，一边气息紊乱的问。

楚昧紧闭着眼，低喘着道：“娶我。”

弄玉唇边漾起一丝笑，动作不停，道：“想做我的妻子，先从做我的女人开始吧。”说着右手解开她的腰带，左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开始像自岩浆里爬出的火蛇一样游动。

驭手信马由缰，没有目的地，篷车便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驶着。昭离坐在篷车上，心里的愤怒已经消散了。

原来上层贵族的生活竟已颓废若此。她内心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么多庶民生活艰苦心酸，吃不饱穿不暖，他们凭什么活得这样高枕无忧、安逸奢侈？

然而愤怒又有何用呢？她对此根本无能为力，她甚至不知道为何是这样的。

轻轻挑起车帘的一线，路旁的街道似乎窄了许多，街道两边是连绵的小铺子。这里是南市，常卖些价格便宜的布料、农具、盐之类的日用货物，夹杂着一些简陋的小酒肆、茶铺等，是庶民常来的地方。

庶民们大都是穷苦的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间很少出来走动，因此平常这个时候南市应该是几无人声的。然而不知为何今日却是很热闹，看着自家铺子的，外出散游的，喝茶闲谈的，打酒的，人人脸带笑意。

刚刚从富丽堂皇的恭长园出来的昭离，仿佛瞥见了另一个祥和安宁的世界。

在这些普普通通的人中间，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阿乐。

他所在的酒肆似乎更热闹一些。一个小姑娘站在暗暗的油灯下口齿不清的唱着，旁边隔了几个人的桌子旁坐着个拉胡琴的老人，而一身白衫的少年坐在窗边老旧歪斜的桌旁，轻轻的用手打着拍子，和着老人与小姑娘的曲调，脸上是淡淡的愉悦笑容。

其余的酒客们或凝神倾听，或微笑叙谈，或饮酒不语。在这个破旧的小酒肆里，那个她听不明白的欢快旋律，混着并不算高声的笑语喧哗，织成一种和乐的气氛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