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通锣响（1/2）

“嘘！”张小立刻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小心翼翼地向门外瞅了几眼，才回头压低声音道：“小点声！你别把它给招来了！”</p>

我看着张小一脸慎重的表情，十分认真地盯着我，似乎在示意我最好别再提一个“鬼”字，否则……</p>

自从走出十八里村到现在，我见过的鬼怪加起来，都要比这丫头见过的人还多，若是普通的鬼怪，我足可轻松摆平，它们怕我都来不及，我还用得着怕它们，真是笑话，但见张小一副恐吓的神色看着我，我不由得一乐，道：“怕什么？就算真有，也不能吃了你，呵呵！”</p>

老张突然插话道：“好了，别闹了，初七说的对，它再厉害也只是一口气而已，又吃不了人，我们平生不做亏心事，还怕那些鬼啊怪啊的做什么？！”</p>

老太太不满地将拐杖在地面戳了戳，道：“死老头子！就你不怕，人家都多少准备点什么在外面，咱们家倒好，非但什么都没有，还净嚷嚷些犯忌讳的话！”</p>

老张苦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总行吧？你们娘俩去东屋睡，今晚我和初七在西屋睡，快去睡吧，女人家的别操那没用的心。 ”</p>

张小扶着老太太向东屋走，临近房门的时候，突然扭头看向我，张口不出声地比划了一句话，我一看明了，她是在问：“你真的能捉鬼么？”</p>

我嘿嘿一笑，正巧这时被老张看到，当即向张小一瞪眼，张小嘟了嘟嘴，白了我一眼，扶着老太太走进东屋。</p>

关上房门，我和老张走进西屋，将堂屋内的油灯挪到西屋内，原本漆黑一片的西屋顿时亮堂许多，一张宽大的床铺上，被子是整齐的铺展在上面，老张微笑道：“初七啊，早点睡吧。”</p>

我自然是没有什么睡意，忙向老张问道：“大叔，为什么你们村子里死了人都用竹筏水葬呢？而且还……”</p>

老张脸色一冷，开口打断我的话道：“那不是水葬！那是除秽！”</p>

“嗯？”我皱起眉头，道：“除秽？什么是除秽？难道那尸体身上沾染了什么秽物不成？”</p>

老张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初七，你真能帮到我们村子么？”</p>

我不置可否地道：“我既然遇到了这件事，又是这件事把我吸引来的，如果能帮上忙，自是尽力而为，大叔你就说吧！”</p>

老张低头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唉！村子里的老规矩了，但凡沾染了那东西，都成了极为不祥的秽物，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是不能在村子里土葬的，必须将其从祖籍中除名，就当我们村子从来没有这个人，然后让他顺河而下，彻底与我们村子断绝关系，这样才能让我们活着的人保留下祥瑞之气，摒除秽物。”</p>

我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了一些，原来先前所见的尸体，就是张家村的人所除的秽物，可……可他分明就是一具尸体，怎么能和秽物相提并论呢？这也太不尊重死者了吧？</p>

想了想，我道：“大叔，那今天去世的青年叫什么名字？我进村的时候看到他的母亲在村口哭的好伤心啊！”</p>

老张再次叹了一声，道：“他叫小楼，张小楼，他们家……可是就他一个儿子啊……唉！他娘也是不容易，拉扯这么个儿子多不容易，好不容易把小楼养大成人，还没等他娶妻生子孝敬自己，就眼睁睁地看着儿子顺着河水漂走了，哪能不伤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