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看看去（1/2）

西市有“rì中而市”的规定，到正午的时候，“击鼓三百声”开市；rì落前七刻，“击钲三百声”闭市。

但像端午、元宵这样的重大节rì除外，听到晨鼓声便可开市。

同时，“金吾不禁夜”，今夜金吾卫也不会施行宵禁，百姓们可以玩个尽兴……当然，时至宝，就算在平rì里，宵禁制度与其他多项规制一样，已经不是很严格，甚至对于“昼夜喧哗、灯火不绝”的夜市，京兆府也只是“夜市宜令禁绝”，这是建议而不是规定。

西市靠近崇化坊、怀远坊、延康坊这一面东西向的南曲大街，一家新开的三层酒楼赶在端午节开张营业了。

在“长安市上酒家眠”酒肆众多的西市，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楼前笑闹的人群却是不少，穿着新买或新浆洗衣服的孩童们在大人中穿梭嬉闹，童音声声：

“还要一个。”，“要毕罗，不是粽子”，“你笨呀，她听得懂吗？你个楞娃。”……

“新开酒楼的粽子毕罗白吃不要钱啦，美丽萨吉亲手奉送，送完即止，要吃的快点来啊。”

循着二高亢的声音望去，视线越过外围人群，只见酒楼前的长条几案上，大门左面摆满了“香粳白玉团”，九子粽，百索粽，庾家粽，琳琅满目；大门右面则摆上了各sè“毕罗”，蟹黄毕罗，子鹅毕罗，红枣毕罗，种类也不少。

美食吸引了来往行人的食xìng，特别是扎着冲辫的孩童们。

“孩不要挤，一个个来，一人一个，吃完再拿全文阅读。”

在外揽客的二声音喋喋不休，突然又尖声叫了起来，

“客官不要乱摸呀，孩都看着呢，伤了风化可不好。”

原来更特别的是，案几后面分发粽子毕罗的竟是四个年轻貌美的胡姬，长安人习惯叫她们为“萨吉”。

青葱般的手指，雪白的玉臂，扭动的柳腰，鼓鼓的胸/脯，让一些老少爷们趁机吃豆腐，一双双咸猪手不安份地东摸西摸的。

客人们被二劝止后，大都也不恼怒，笑嘻嘻地入楼喝酒去了。

“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端的好计策。

只有一个锦袍壮汉特别嚣张，对二的苦口规劝置若罔闻，一双大手居然从胡姬的山峰一路探到谷底，他身后三个长随打扮的大汉腰挂横刀，怀抱双手，看着壮汉施暴，不但不予劝止，反而发出阵阵猥琐的yín/笑。

两行清泪无声地划过胡姬的脸颊。

胡姬是从丝绸之路贩卖到长安的女奴，在大唐的等级制度和法律地位上，奴婢等同于牲畜。主人有权任意买卖、拷打、虐待、捆绑、抵押、当作礼物赠人，甚至还可以作为货币交易，具备开元通宝的功能。

所以，对于胡姬，别摸摸，就是一刀杀了，也不过赔主人一些钱而已。

“卷发胡儿眼睛绿，高楼夜静吹横竹。一声似向上来，月下美人望乡哭……玉堂美人边塞情，碧窗皓月愁中听。寒砧能捣百尺练，粉泪凝珠滴红线。胡儿莫作陇头吟，隔窗暗结愁人心。”……也许唯有多愁善感的诗人才能理解她们的心。

……

壮汉的肆无忌惮，让二急眼了。

即便是奴婢，也是有价钱的，胡姬的价钱可不便宜，摸坏了，这个yín/邪之徒不一定赔得起，到时候东家怪罪下来，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可急眼归急眼，以二的身份，却是不敢去斥责客人，何况壮汉如此张狂，必是官宦豪强，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为难的二只得一面用眼sè示意旁边一伙计进去禀告掌柜，一面对壮汉赔笑道：

“敝楼汇下美酒，有乌程之若下，郢州之富水，剑南之烧，富平之石冻，荥阳之土窟，还有京城本地之西市腔，阿婆清和波斯人酿造的三勒浆酒，客官，你里边请。”

哪知壮汉半点都不领情，张目对二喝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