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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到大这十二年的关怀缺失,让王继周深觉自己亏欠闺女良多。等他反过来想弥补时,却发现曼曼似乎一夜间长大，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他护在羽翼下遮风挡雨。

她懂事孝顺,甚至有时候他这为人父的，还需要闺女来指导下该如何处事。

在这样的闺女面前，他压根摆不出一个父亲的威严。当然他也不想摆，所以当王曼提合唱的事时，他只问了下会不会耽误上课，会不会练很久太累，得到否定答案，他也就答应下来。

“爸，我参加合唱团,到时候肯定有门票,你也可以去市里看元宵文艺汇演。”

王继周笑呵呵地应下：“那爸在家等着，等到时候去看你唱。”

“好咧，我去睡啦。”

王曼跑进卧室，王继周取出一礼品袋，从衣柜里拿出白衬衣蓝裤子，在装一双刷干净的红包头球鞋。半个月前卖煎饼果子时，他看过一个带红领巾的姑娘也是穿这身，听她妈是要去合唱团排练。

挂在闺女卧室门口的橱柜上，他回房开灯继续啃书。他文化水平低，基本上看得很慢，许多地方还得查字典，一遍遍咂摸那意思。不过看得慢有看得慢的好处，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他遗传自王曼的好记性也发被深度掘出来。读一遍，他就能几乎吃透。

“其他还好，就那英语实在太难。”

王继周翻翻中文译著扉页上的原作者曼昆，虽然跟他闺女名字有点像，但却是个不折不扣地外国人。起初他还不在意，看几个月书他却不得不佩服，外国人在这上面确实有一套。

拿起闺女放他这的录音机，他捧着课本开始跟读英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学吧，技多了不压身。

穿过客厅的另一间卧室，王曼躺在床上飞快入睡，意识进入空间，伸出手臂她将蓝翅黑边的堂凤蝶托在手心。

“元宝，习惯了你招财进宝的喜庆模样，一下这么冷艳高贵还真不习惯。”

“得了便宜还卖乖。”

元宝飞在她胸前，将自己伪装成一只胸针。王曼看向河水中的倒影，简单地挂肩背心上别一枚宝石蓝蝴蝶胸针，商城五金币的地摊货立刻生出奢侈品高订范儿。

这一定是我的幻觉，王曼摇摇头，元宝已经再次飞到了她手心里，亢奋地安利：

“想减肥么？想甩去一身赘肉么？欢迎使用我公司最新出产的五行通络丹。一粒顶五粒，一口气甩六斤肥肉不费劲……”

广告都打空间来了，王曼捏起它翅膀，让元宝与自己平视：“你觉得我需要减肥？再减骨头都没了。”

“曼曼，你这话让外面那些为减肥饿到前胸贴后背的听到，绝对杀了你的心都有。”

王曼特一本正经地与元宝对视：“挨饿还是当个胖子，他们喜欢哪个？”

“当然是挨饿。”

“这你都信，那是他们没饿到我这份上。你听过‘易子而食’么？饿到极致，人性完全被抛弃，连孩子都可以交换吃掉。不这些黑历史，我们换个温馨点的话题，你的二次发育计划。”

元宝似乎被刺激到了，半晌才缓缓道：“一般是洗精伐髓，不过我建议你用第二种。”

“你要不要详细介绍下属性？”

振翅离开王曼手心，元宝两只翅膀挥动，半空中出现两块对称的屏幕。

“洗精伐髓，积累足够金币购买五行通络丹，服用后经抽筋剥骨之痛，方可成就冰肌玉骨。冰肌玉骨参考案例：苏妲己、古代四大美人。”

“他们都用了五行通络丹？”

元宝一噎：“这倒没，他们媚-骨成，生丽质难自弃。你还是看看另一边吧，这个很痛苦。”

“很痛苦？”王曼狐疑道：“前面大多数的宿主，都是用这办法吧？”

“没，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换种法，你告诉过的大多数非一般人都用这办法，是吧？”

王曼调出后台，进一步掌控空间后她已经有了这权限。系统商城是个霸王商城，货既售出概不退换，而且无法跟某宝似得打五分写评价，只能看到销量。这个鸡肋技能，如今终于发挥作用。

恐怖的销量让她吃惊，元宝是活了多少世。

“你个老妖怪，这加起来都有上万年，你第一任主人是个半坡人么？”王曼指着空间内的茅草房，那就是典型的半坡民居。

“哪有，不过是平行时空还有些异世界。原始人脑域开发度还不如你，怎么交流。”

“你一不吐槽我不开心是吧？元宝，反正你金库那么丰厚，就给我买一颗吧，毕竟先前吞了我那么多经验。”

元宝耷拉下翅膀：“那些钱是系统的，我保管着饱个眼福。而且洗精伐髓就是把身体中那些不和谐的地方，比如长不匀称的骨架、多余脂肪等杂质抽出来，再在上面覆盖一张完美的皮，原理跟你们外面整容科的削骨、抽脂、植皮丰胸差不多，过程很痛苦。”

“那他们怎么坚持下来？”

“你再看第二种。”

好奇心驱使，王曼终于看向第二种：开垦空间荒地蕴养神魂，神魂强大后会越来越美丽。然后空间比照神魂，通过新陈代谢自动调节形体。

这办法好！这办法妙！神魂相当于普通人的精神，精神足了，反应快记忆力好，妙用无穷。更别提还可以无痛塑身，而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种田开荒。平南文学空间中的种田跟外面种地不一样，这里不需要**劳作，也就没有那种汗滴禾下土的辛劳。一言以蔽之，这就是让她边睡大觉，边智力身体全面发展。

可下真有这么好的事？王曼疑惑道：“不过是种田，无任何痛苦地改造，竟然没人选？”

“首先他们得能蕴养神魂。今早跟你过，能成功用种田蕴养神魂之人，必须得对种田颇有心得。一般得到空间的人都求个爽爽爽，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就是这fee1倍儿爽。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倒卖空间中稀缺物发财后，他们削尖脑袋往上流社会钻。像你这样傻不拉几扑地上，坚持大半年在里面侍弄植物的宿主，这么多年我就遇到一个。”

“谁？”

“你啊，你傻你还真傻给我看？！”

“我才没傻不拉几，明明是你选宿主的眼光有问题。”

“人心易变。好了，告诉你实话。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前面那些宿主从不知道有这方法。”

“这又是怎么个法？”

“洗精伐髓很简单，吃下通络丹自己熬一会就行。但新出来这种需要我全程控制，没进化前，我压根就控不住。要不是你，我才不去费那劲，哼！”

堂凤蝶侧过身子，两只触角直直地竖起，做怒发冲冠状。

王曼心里那股子甜顺着血脉循环蔓延至全身，元宝你肿么，肿么能这么可爱。

“别生气啦。”

“哼。”

“我答应你，选第二种好不好？”

“我还不想费那力气。”

“元宝，你肚肚上毛都炸起来了，这样可不如刚才好看。”

“等我吸够了能量，这里会变成黑曜石，一定会的！不对我还在生气，曼曼你怎么能这样。”

“不生气啦，看看我给你开的地，你会有很多经验，肚肚会很快变成黑曜石。”

“还不是为了你的发卡更好看。”

“先得你好看，趴我头上才能好看。元宝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蝴蝶，比爱神闪蝶和皇蛾阴阳蝶还要闪亮夺目耀眼。”

元宝两只翅膀倾斜四十五度，整只蝴蝶已经被她夸上。

“等你自己把空间内所有地都开完后，我这边也就改差不多了。”

王曼很容易抓到关键词：“我自己？”

环顾四周，空间是不大，可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是杂草。眼睛看脑子想跟自己动手干不一样，她对自己的未来——压力山大！

现在还能不能后悔？仔细想想，其实选五行通络丹也很好，简单快捷。虽然一夜东施变西施有些惊悚，但她可以窝家里“长个水痘”或者“休学一年”给自己争取段缓冲时间。

“不能借用外力帮助，不然效果会打折扣。我给你算了下，五年之内应该能完成。”

五年……王曼掰手指头算着，她现在十二，五年后才十七，年岁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