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真相(四)(1/2)
李季伶拿着祁月汜的信,忽然有种时光飞逝的感觉,上次和祁月汜分别的情景李季伶仍然历历在目。她怀着一份复杂的心情拆开了信件,这么长时间内她给祁月汜送去各种消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复。李季伶一直以为祁月汜仍然不能释怀分别时她所说的那些话,可如今祁月汜的来信却让李季伶有些措手不及。
李季伶打开书信,上面赫然只有一句话,而这句话却沉沉的敲击着李季伶的心房。
‘我会让你成为至高无上的女人,等我。’
看得出祁月汜非常郑重其事,他并没有用雌性,而是用的女人。男女是地球才会的词,即便祁月汜是最早知道李季伶身份的人,他也总是用雌性称呼李季伶。然而李季伶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内心却又说不出的恐慌。
至高无上的女人?只有帝国皇帝的契约者才是至高无上的女人。祁月汜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李季伶不敢往那方面想,难道是当初自己的暗示错误?祁月汜,千万别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事。
李季伶恍然无助,她有种立即飞去西南剑兰大野的冲动,可眼下北方还有四个地方,以及藏地秘境她必须得去。总是李季伶内心多么焦急,都必须忍耐,如果处理不好北方的事就去西南,只会让所有事态越来越糟糕。
‘祁月汜这是要反吗?很有种啊,为了美人什么东西敢做。’觅罗被李季伶内心的焦急慌乱触动,他刻意调侃的说道。
“闭嘴,他对权力向来没有*。”
觅罗一语道出李季伶内心的恐慌,反而让李季伶无法继续掩饰下去。这样不行,没有时间了。她必须找诺比沁他们,将这里的事情先解决。
‘他对权力没兴趣,可是对你却兴趣浓厚。有了权力就能得到你。你说他会怎么做?’觅罗似乎吃了火药一样句句夹枪带棒,丝毫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你再多说一句。就算付出再惨痛的代价,我也要将你封印起来。”李季伶彻彻底底的怒了。她不允许其他人这样评价祁月汜,祁月汜在她心中是很特别的存在,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三年多,直到他们分离后李季伶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对祁月汜那份依恋。
‘他对你有这么重要吗?以前我说你是红颜祸水似乎太轻了,你这样蛊惑贵族雄性的雌性应该直接处死才对。’觅罗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遣词造句愈发刺耳。
“你究竟想怎样?”李季伶觉得现在的觅罗简直是神经病发作,好像不将矛盾激化就不罢休一样。
‘是你想怎样?诺比沁、梵、祁月汜、还加上喜比。说不定还要算上杜斯法尔。对了,还有等在这里的其他贵族雄性……你自己说说,你招惹了多少异性?说不定还有些潜藏着,你难道想让三千年前的松弥血月重现吗?在我看来,那场战役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是这颗星球永远抹不去的污点。’
李季伶原本想反驳觅罗所说,梵和祁月汜的确向她表示过,至于喜比喜欢粘着她也没错,可是诺比沁是她的养父,至于杜斯法尔就更不可能有那层关系。觅罗至于将这些污浊之水朝她身上泼吗?
可是当李季伶听到觅罗一席话竟然牵扯出松弥血月,忽然意识到信息量相当大,觅罗这么说表示他知道有关松弥血月相当详细的经过。他为何这样针对她?三千年前的松弥血月照理来说和她全无关系。不。就算和她全无关系,也一定和地球的那批着陆者有关系。
李季伶听着觅罗的话,忽然产生了一个奇葩的想法,难不成这场战争是由一个女人引起的?
李季伶自嘲的笑了笑,对汨罗说道:“你认为那是一场类似特洛伊的战争?你认为一个女人真能驱使一场战争的爆发?你们将女人作为导火索,为了掩饰内在真正的*。真是可笑——”
觅罗不知道李季伶所说的特洛伊战争是什么意思,也许她脑中的记忆里有,可觅罗并没有去细究,因为他知道李季伶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
然而觅罗并没有想到李季伶的反应会是这样。她的话说得很直白,连仅有的遮羞布都扯掉。可觅罗却无法反驳。也许所有雄性都无法正视那场战役的根本,因为正视了就等于承认他们抉择上的错误。就等于承认他们头顶光环上的那点瑕疵,这是整个民族的自尊所不允许的。
同样是错误,或许‘怒为红颜’这种说法更能直面,三千年前他们当真没有别的选择吗?也不尽然……觅罗沉默了,好似刚才十足的底气顿时消弭。
“三千年前的战争,我知道的不多。你说的话我虽然不同意,但却给了我一个很正确的思考方向。放心,谁否不愿意历史重演,我更不希望自己成为这种遭人黑的历史主角。你若能告诉我有关三千年前的事,我很感谢。如果不能,我总会找到答案,你别烦碍我就是。对了,海棠领事堂的墨镜似乎和我的族人有些渊源,你还没告诉我。”
李季伶的语气缓和下来,她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和觅罗争执,这无异于一个看客硬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往自己身上套一样无聊。
‘墨镜……’
李季伶觉出觅罗的犹豫,也不甚在意的说道:“你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反正你的左膀右臂,洛奇澜和瑟杰灵已经承诺过我可以随便进出各地的领事堂,想必这也是得到你同意的。”
‘嗯,的确如此。不过说起洛奇澜,诺比沁到底将他俘虏到哪去了?怎么也找不到人。’觅罗忽然想起有这么一茬,洛奇澜失联已经好久了。
“沁的事我向来不过问,不过既然你说了我就帮你问问,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嗯,现在就去找他们。”
李季伶将手中的信收到储物空间内。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便准备去主厅,这个时间应该是肃立设宴晚餐的时间。
‘你现在就去吗?那边可是‘饿狼’的据点。’
“就算是狼窝也得走一趟,只求一晚的安稳和自欺欺人没两样。早点将事情了结也好。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时间了。”李季伶从容的说道。
觅罗觉得李季伶就是个奇葩。早些时候她还为那些虎视眈眈请求契约的雄性弄得烦躁不堪,只是看完祁月汜的一句话她就变得这么积极,看起来理直气壮的。就算两人共用灵魂,觅罗也无法理解此时李季伶那颗如海底针般的心。
因此觅罗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雌性,都是奇葩——
西林古堡主厅内,众贵族正围绕着一张质地考究的长方形餐桌上进餐。这是一场无声无息没有硝烟的战争,餐桌上除了侍从侍女更替餐点的移动声,甚至连用餐时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都没有。如此高端大气、礼仪规范的场面。简直让人膜拜咋舌。
今晚的仆人们格外谨慎,连他们都察觉到这餐饭的气氛微妙,空气中弥漫的各个亲王、爵爷的气息激烈碰撞着,时不时渗出强烈威压,简直和寂静的进餐气氛大相径庭。仆人们默默掬着一把汗,都在祈祷自己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砰——’
紧闭的大门由一股蛮力从外面推开,两扇门中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李季伶双目之光直射餐桌,当然她也接收到各种错愕吃惊、欣喜振奋,以及看好戏的目光。
“打扰各位用餐了,不知道能不能增一个位置。”李季伶扯出一幅完美弧度的笑容说道。
李季伶此时穿着蓬松的拖地裙。她双手拽起裙子两侧,对着餐桌上的各个上位者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后径直走向餐桌。
肃立眉头微蹙,他对身旁的管家耳语了一句。而后仆人们便在餐桌的末端添加一个位置。
李季伶并没在意这样的安排,大大方方的坐下。一来,她是最晚到场的,在餐桌中间插位置极不礼貌。二来,她是个没有爵位的千金小姐坐在末位处亦无可厚非。
在菲瑟希脸上明显有些难看尴尬之时,李季伶举起酒杯说道:“恕我来迟,自罚一杯。”
李季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同时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整个紧绷的气氛。菲瑟希这才松了口气,淡淡微笑起来。
“干杯!”
诺比沁随着李季伶。第一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余的人也将酒饮干。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李季伶的到来,缓和了不少。
“唯。尝尝‘连波小排’,你最喜欢的。是大长老特意让人从云霄大野送来的,味道很正宗。”菲瑟希坐在女主人的位置,正好和李季伶呈对角,她热情的像李季伶介绍第一道主菜。
李季伶会心一笑,还是菲瑟希熟悉她的进餐习惯。李季伶不喜欢一道一道上开胃菜、餐前点那么麻烦,喜欢直接吃主菜,特别是有喜欢肉食的时候,巴不得首先吃主菜。现在侍女们正是按照李季伶习惯的方式上着餐点,李季伶心满意足的吃着连波小排,对于菲瑟希的安排,内心暖暖的。
一场贵族式的进餐,被李季伶中途搅乱,不过其他人却并没有责怪李季伶礼数不周的意思。诺比沁他们自然习惯李季伶这样的行为,至于其他的贵族,在他们眼中李季伶本身就是一个另类的存在。
李季伶秉承吃饱了好战斗的思想,埋着头与餐盘中的食物做着斗争,全然没有理会众雄性那一张张僵硬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的脸,总得来说就是无法淡定的做绅士了。
“哼、哼——”作为主人的肃立有些拉不开面子,干咳了两声希望引起相关人士的注意。可没曾想到该相关人士仍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盘中餐。那副就算异类,仍然从容的架势引得肃立眼角直抽抽。可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且不说李季伶是菲瑟希的瓷,这一说变得最了未过门的妻子。再说李季伶来者是客,而且是有诺比沁罩着,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肃立转而一想有些好笑。看来这丫头是故意为之,这大概是对他下午那番话回礼。肃立看了看周围的贵宾并没有多大的一样,端起酒杯以主人的身份敬了众人一杯。也为自己铺了个台阶。
终于李季伶解决了所有的食物,喝完果酒后满意的擦了擦嘴。她这才抬起头环视了这张长方形餐桌一周。宛若入暮老者一般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听闻,有些绅士们是为了我的契约权才来参加西林、摩卡勒两家的契约预备礼,真令我受宠若惊。爱慕我的绅士们,可以……举手示意……吗?”
此时李季伶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伴随着这种阴阳怪气众人又是一阵呆愣。这样直接好吗?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这……饭还让不让吃了。
诺比沁单手扶额,低头隐住脸上的表情。杜斯法尔则是别过头去,怎么看他都有憋不住笑意的嫌疑。梵手中的刀叉同时脱落,还好他反应快又给抓了回来。
一场本该争执到你死我活的话题。就这样被李季伶歪楼的开头给和谐了。谁都以为李季伶会尽量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但是她若真这样做则逊了。果然,彪悍的人生你只能无视,这样的做法才符合李季伶小魔头的称号。
举手示意——
谁会尴尬的做这种附和,李季伶能不顾一切胡作非为,可他们却不能。作为家族的代表,贵族该端的架势还是要端着。如今李季伶将重点放倒台面上谈,却正好将他们一军。如果有人举手附议,那这个家族的矜持还有没有?千里迢迢过来竟然是为了逼婚,不太厚道。这件事还是私聊比较惬意。可为啥就被整到光天化日之下了呢?如果他们不应承,那就更好了,说明契约之事纯属——扯淡。
这。简直就是那他们当猴耍,还要让他们付看戏的钱。
现场的气氛并没有僵持多久便出现了第一个勇于吃螃蟹的人,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一脸正气盎然的诱岳?麓山端端正正的举起了右手,眼神认真的让幸灾乐祸的某些人都快产生羞愧感。
李季伶瞟了一眼诱岳,她就知道一般的招数对付脸皮厚到一定级别的人是没太大效果的,喜比的这个兄长果然不是简单角色。看起来纯良正直,实则将腹黑阴谋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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