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征兆(2/2)
“今天本王来此,其实是有事商量。”祁月汜优雅地向梵微微点头,两个帅气绅士之间的互动,唯美的让人移不开双眼。
“请!”梵回以完美弧度的微笑,请他们入内。
今夜夜色深沉,连星星都很少,但浓密的乌云还是清晰可见,潮湿的空气中溢出浓浓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梵,我知道你和沁的约定,也不要求你保荐我去西北,但请允许我加入你的‘剑齿豹’情报署。我知道你在西北那边也有布局,无论如何我也要去那边。我保证到了那边一切听从调动,绝不擅自行动。我是诺比沁的继承者,有立场跟他一起去锻炼……”
无论李季伶如何表明立场或是说明自己必修去的理由,梵还是一副沉稳持重的样子,始终保持置身事外的姿态。他既没拒绝,也不应承,只是安静地听李季伶说着。
“爵爷,你的结论是什么?”祁月汜看这情况便知道,他刚才施压对梵并没有产生多少效果。要从梵这里破不开口子希望渺茫,但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并非我们执意不让你去,而是你去了又有何用?平白让诺比沁亲王分心。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这半年好好在军校学习,其他的不在你的担心范围。”梵径直走向李季伶,言辞拒绝了她。
“既然你不肯松口,那么我只好想别的办法。”李季伶本想开口做一番辩解。说她并不是闲着无事去西北找麻烦,她有必须去的理由。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这种辩解在梵眼中大概也是无病呻吟,说到底他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同等的位置。
“难不成。你要去找杜斯法尔?他的‘炎狼军’也已经整编完成,你恐怕插不进去了。到是还有医疗队,不过你也知道他的医疗队入队的硬件要求是什么。”梵不急不慢的打消李季伶最后一点奢望。
“季伶,我们走。”经梵的提醒,祁月汜就更加不可能让李季伶独自去找杜斯法尔了。如果她非要去西北,那他就带她去。
“祁月汜亲王,想必你也不能轻易带她去西北。”梵好像机关算尽一切事,将祁月汜的想法探究的彻彻底底。
“你敢对本王‘摄魂’?” 祁月汜第一反应就是梵对他用了特殊能力,他握紧双拳,脸上的肌肉绷紧。吐纳之间毫不客气的一拳朝梵招呼过去,他早看梵不顺眼了。
“冷静点,在下根本没必要对亲王用特殊能力。”梵抬手挡下祁月汜的拳头,向后虚闪一步拉开距离。
“汜儿,住手。”这时一个苍老但气息深厚的声音划破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止住祁月汜的再次攻击。
“师傅?你怎么在此?”祁月汜看见他的恩师容道和几位族人在此,不免诧异。难道梵会见的客人指的是他们?恩师容道和在此的几位族人是家族内为数不多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人,此时他们怎么会在帝都?
“封地将出现异动,我们是特地赶来找家主你的。”容道语气中确实带着几分急迫,似乎他嘴中的事刻不容缓。
“为何在梵的居所?”祁月汜并非怀疑他们说的话,但是他们先见的是梵这个外人,着实很奇怪。
“因为这个情报是在下提供的。”心思缜密如梵。他既卖了礼莱家族一个人情,又成功的牵制住祁月汜。梵竟然可以把局布到这一步,千年罕见的天才这个美誉他当之无愧。
“爵爷客气了。”容道摆手浅浅作揖,后又对祁月汜说道:“家主,您是否尽快和为师回封地处理族内之事。”
“季伶,你莫不是想拖累他?”梵用这句淡淡的反问逼迫李季伶主动放弃去西北的念头。
李季伶压抑着满腔怒火。低下头默不作声。她压根没想过让祁月汜动用家族力量,帮她去西北。可是她又何曾想过梵这人精真的动作起来,竟然如此的不留余地,似乎早早的就将她的每一条路都堵死。如此快看来,找赫里必定也是徒劳。
李季伶郁结的气息一直在体内汇集不散。突然腹部一阵强烈绞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凄惨,身体摇摇欲坠,一个踉跄直直向地面扑倒。就在李季伶快要亲吻大地的一瞬间,离她最近的梵箭步向前,躬身接住了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梵被李季伶突然的不适弄得稍显慌乱。
随之,一股浓郁浸染着香甜雌激素的血腥气味窜入他鼻中。梵有些晃神,又瞬间瞪大眼睛。一贯内敛沉静的梵像是受到什么冲击似的望着李季伶,似乎要把她看穿。
这股味道怎么会?如果没有闻错……
梵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思考,怀中的李季伶就被祁月汜惊慌的抢走。祁月汜隐蔽地做了个结界覆盖在李季伶周身,他抱起李季伶趋步走出别墅。如果他不是强迫自己淡定,一定会凝气瞬移到坐骑那边。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待……
“今日就到此为止,季伶她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公寓。”
祁月汜扔下这句话,也不等其他人开口,便抱着李季伶跳上深海翼龙,扬鞭绝尘而去。
梵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就连容道为祁月汜的失礼赔礼道歉也没有注意到……
?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回去的路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而这场雨似乎有变猛的趋势。
祁月汜一路心神不定的看着李季伶,用气息化解落向他们的雨水。还好今天他在场,否则季伶怕是难以脱身。不过现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梵肯定察觉到什么了,而依他的个性,等到他冷静下来把事情理清,恐怕他和李季伶的悠闲日子就要走到尽头。
管不了这么多了。李季伶生理期突至,心里又憋屈,看来是受到刺激引起腹部绞痛。原本李季伶只在初潮那段时间有腹部绞痛的现象,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后来那种生理绞痛就很少出现。今天肯定是因为心里憋着气,神经紧张才这样的。
回到公寓,祁月汜将李季伶轻放到床上。喂了一颗他特质的‘疏络丸’给李季伶,见她脸上稍微有点红润,待她换洗过后沉沉睡去,祁月汜才悄然走出她的房间。
整栋公寓充盈着李季伶浓郁的雌性味道。即便祁月汜修为很高,也免不了有些血脉膨胀。他压制住自己的血液窜动,在公寓外设下两道结界,一道‘隔离结界’隐藏李季伶浓郁的味道,一道‘防御结界’用来监视外部动静。
面对梵那么通透的人。无论设多少结界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可这种气味不掩盖,将会掀起无法逆转的洪流。
祁月汜站在别墅外,淋着小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苦闷的看向李季伶房间的窗户,眼神中满是无奈。看来他预料的麻烦要提前到来了……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还淅淅沥沥的没有停止。
李季伶服用祁月汜配制的药后算得上一夜好眠,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一大早便神采奕奕的敲着祁月汜的房门准备一起去学校。就算今天山崩地裂,只要他们先稳住阵脚不慌不乱总会有应对办法的。可是从祁月汜的房间到一楼客厅到厨房,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只有厨房餐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和往常一样,却也有些不一样,餐点旁边留有一张纸条和一个茶色水晶瓶。这种清净到有些违和的感觉,让李季伶眉头深锁。她抓起桌上的纸条快速扫完上面短短几行字。
「早餐是红茉芸豆粥,加了赤蜜和少许九叶艾云,就算你不喜欢红茉芸豆也吃完它,不好好补血益气很容易被察觉内息亏损。水晶瓶里是我改进的‘避味霜’,擦过以后出门。切勿沾水。」
李季伶一脸阴郁,这些家伙都不会当面好好说话吗?一个两个留张纸条便把她打发了。她的存在感是被贱价甩卖怎么招,全部都这样应付她。
不妙,这种感觉如同恐怖片中惊悚场景出现之前,明知有鬼却让人束手无策的心慌。剧情的高*潮就要来临,前戏已经这么充足,祁月汜这怒爷转世一定去做了什么损己利她的事。李季伶却全然无法阻止,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是她这三年多过得太安逸,还是她反应变迟钝了,这种情形根本就是料想之内的。她昨天只是大姨妈来了,既不是脑子坏了,又不是昏迷不醒,怎么就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明知祸事将至还睡得这般无畏淡定。她就算用铁链拴或者黏腻撒娇也该把祁月汜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啊,怎么就能这么愚蠢的认为祁月汜也能和她一样心宽体胖的睡大觉。
她这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阿q精神和祁月汜心思敏感,半点不能让她吃亏的体质是完全相排斥的,所以才会发生眼前‘留书出走’这一幕。
按照祁月汜的个性,保不准用祭司一族掌权人的身份去军校上层为她申请保荐。如果昨天祁月汜的族人没有来到帝都,梵也没有对她产生怀疑,那么祁月汜的保荐尚且还能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可能。可是经过昨天的事,这七成的可能性早已被刷成负数。那么现在祁月汜能做的除了‘硬来’,就没有别的途径了。
李季伶脑机器飞速运转想着对策,顺便几口解决了一碗粥,抹上‘避味霜’,结下‘防水咒’便赶往军校的导师楼。
她越靠近导师楼就越有一种不祥之感,就好像一张新结的蛛网在等着她这个猎物自己往上扑,不管怎样先找到祁月汜那家伙再说。当李季伶到达导师楼外围处就已经察觉到隐隐笼罩着的金色防御结界,从周围弥散的气息和结界薄如蝉翼的完美来判断,设结界的人绝对是杜斯法尔。看来该惊动的还是惊动了。
若不是情非得已,李季伶是半点也不想踏入杜斯法尔的‘狩猎’范围内。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气息融合于防御结界,告诉里面的人她来了。防御结界快速破开一道裂缝。李季伶穿行进入,然后裂缝又迅速闭合。
结界内显然比结界外的气息更加森然严肃,李季伶不由地握了握拳头,便朝导师楼内走去。
将近一千平方的大厅内安静地可以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厅内除了坐在休息区沙发上静静品茶的杜斯法尔就再无他人。
“杜斯法尔导师,我是来找祁月汜的。”李季伶尽量使自己的脚步平稳轻快,她走到离杜斯法尔几米处微微躬身。
如若不是这里还残留着祁月汜的气息,李季伶真准备掉头就走。她从来也没有和杜斯法尔单独相处过,这男人温文尔雅中散发出严肃不可亵渎的气势,而这种不可亵渎的气势中又深藏着对靠近之人的审视和探究。李季伶明显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像自己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被这个神一般的人物从内到位的透视阅读着。明明杜斯法尔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品茶,也没有释放任何威压,她就是觉得自己像掉进了食肉动物猎食圈的小肥羊浑身起鸡皮疙瘩。而这种感觉无疑是朝着愈演愈烈的方向发展。
“祁月汜同学啊…来过,又被带走了。”杜斯法尔抬眼睨了一下规规矩矩站立一旁的李季伶,抿了口茶温和说道:“坐吧。”
“不,不用,谢谢您。”
李季伶僵在原地,连她的身体都在警告自己‘有事禀报,无事退朝’。没有非坐不可的必要。她一定不能坐下。这沙发坐不得坐不得,一坐下就走不了了。李季伶继续站着回话:“您说祁月汜被带走?可以告诉我是被谁带去哪了?”
“坐下说话很难,是吗?”
杜斯法尔突然牵出一丝寒不可破的笑容,这样的反义疑问语气,询问的本质却是:李季伶你的胆子很肥,是吗?
李季伶咽了口唾沫。变形怂货再也不敢拒绝,她‘嗖’地一下立马捡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坐下。好吧,这是不可抗力,这‘非坐不可的必要’来得太迅猛了。
杜斯法尔眼神微变,满意地移开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戏谑笑容,他对这霸气侧漏的效果很是满意。
“作为你的导师,你是否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弄得一贯不喜拿乔的祁月汜端出贵族掌权人的身份为你保荐,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感兴趣的是,他的族人竟然绕开你们的公寓,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他一晚上,而且还真将他逮住。请祁月汜立即回封地处理事务用得着这么‘低调’的劳师动众吗?”
“他们能逮得住祁月汜?不过也好,回封地也好……”李季伶第一反应是‘不能吧’,凭祁月汜现在的战斗值,那几个人加一块也不见得动得了他分毫。随后,李季伶又松了一口气,祁月汜真是被他族人带走也好,这样他也就不至于为了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了。
“是啊,我更加搞不懂的是,梵怎么会介入别族内部事务,帮着那些人禁锢住祁月汜。你可以给我详细说明下吗?”杜斯法尔笑意越浓,不容反抗不容逃避的慑人气息也就越浓厚。
“梵!”李季伶的音阶不经意提高了几段,瞬间又压住自己内心的惊慌。她可没有忘记昨天梵接住她后,那种探究中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这还是夏天吗?怎么处处释放着寒冬腊月的凛冽寒气。
“杜斯法尔导师,既然祁月汜没事那我就先离开了。”李季伶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准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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