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不是给人做翻译，我是给蛇做翻译 - 鬼藏人（2/2）

老挝女人喜欢嚼槟榔，嚼得满嘴淌血。槟榔树又高又直，人上不去，他们就训练了猴子爬到树上摘槟榔……”

看到老人心情好起来，我们也跟着高兴。

赵大瞎子永远忘不了吃，问：“景老，你们当时吃啥好东西了吗？”

景老“当志愿军的时候，吃的还行，粮食供给倒还充足，当地人也成给战士们送东西，猪啦、鹿啦，都常吃。后来跟美国人在一起时，就不行了。”

我问：“美国人不是吃得挺好吗？烤牛排加可口可乐？”

景老，他带的是美军特种兵，都是队伍秘密前进，没有大部队供应补给，都是自力更生。

老美爱吃烤鱼，但是条件不允许，丛林里不能生火，不然会暴露行踪。不过这些难不倒他们。他们直接从溪里钓鱼，将魚剖洗开净，用番茄酱腌制好，用芭蕉叶一包，外边裹上层厚泥，再用铁丝将它捆在汽车排气支管上，等车开到营地，那鱼也烤得差不多了。

不过，到了丛林深处，车就开不进去了，那时候只能逮到啥吃啥。穿山甲、刺猬、鹿、四脚蛇、还有大象。”

我惊讶了：“那大象肉能咬动吗？”

老人“老象只能吃鼻子，跟橡胶似的，嚼不烂，也咽不下去。”

赵大瞎子感慨着：“看来美国人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老人冷笑着“有大象肉吃还是好的，后来野菜都被人挖光了，只能吃树皮、蚂蚁蛋。”

“蚂蚁蛋？蚂蚁蛋还能吃？”赵大瞎子忍不住。

老人：“能吃。老挝的蚂蚁窝大，有坟头那么大，把蚂蚁窝挖开了，大点的蚂蚁蛋还能切成片吃。美国鬼子注意营养，蚂蚁蛋营养丰富，每还要煮一大锅树叶酸汤喝，补充维生素。”

听到美国鬼子那么凄惨，我们也都有些惊讶，顺口问了句，那是在哪里呀，怎么过得那么苦？

老人淡淡地：“胡志明道。”

马听到胡志明道，两眼放光，忙问：“景老，那胡志明道到底是咋回事？我听美国鬼子折腾了好几年，把化学武器都用上了，把胡志明道周边的原始森林都给剃光了，又用轰炸机轰炸了好几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条路？”

老人冷笑着：“他们就算把老挝给炸平了，把澜沧江给填上，也找不出来那条路。”

我问：“那是为什么？”

老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过胡志明道。”

“啊？”我不明白了“没有胡志明路？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却又不肯话了。

过了一会，赵大瞎子有点迟疑地问：“老爷子，俺听坝子里的人，你当年是……当翻译的？”

老人狠狠吸了一口烟，：“他们告诉你们，我是给美国人当翻译的吧？”

我们点点头。这种事情本来以为老人很忌讳，没想到他自己先出来了。

我赶紧：“中国人就是爱胡扯淡，景老明明是志愿军，怎么会给美国人当翻译！”

没想到景老点点头，：“当年，我确实是在美国特种队伍里当翻译。”

“啊？！”我们吃惊了。

景老抬起头来，看着悠远的空，那一轮金黄色的月亮，淡淡地：“不过，我不是给美国人当翻译，我是给蛇当翻译。”

我们彻底震惊了。

接下来，我们终于明白，为何大家都尊景老为澜沧江两岸唯一的蛇王了。因为，老人和山魈一样，拥有一项古老的能力，蛇语。

老人却对这项能力很淡然，给我们解释，所谓蛇语，并没有外界传得那么神，其实这就是熟能生巧的问题。

他举了一个例子，就像一些人一辈子养猫、养狗，只要看一眼猫、狗，听它们叫几声，就理解了猫狗的意思。这些人是研究猫、狗，而他们景家是世代养蛇，所以比一般人懂得稍多一些而已。

到这里，景老又不愿话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让我们别围着他了，快去搭建营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