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海棠鸭子舞（1/2）

秦月鱼二人拿到金玉娇的酬金后，又到内市买了一条天鸾飘索。秦月鱼道：“以后我们一起下崖谷摘药，我这次在三子峭壁上差点真的要白发如雪了。”

秦南策道：“秦云大哥已经走了，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生死不弃。”

二人在天安郡城逛了一个时辰后，回到白棠峰府邸厢房，秦南策将化生气海风花旋的经历细细讲述给秦月鱼听，秦月鱼似有所悟，对气海之旋的理解又深了一分。秦月鱼将海棠依旧身法演示给秦南策看。秦南策沉吟道：“明日我们在府中看看，应该会有修习这套身法的阵桩。”

次日，秦月鱼和秦南策在府中家丁的陪同下，观赏了一遍白棠峰府邸园林。府邸依山傍水，占地一百五十亩，多有亭阁楼榭，莲池回廊。家丁道：“我们白棠峰府邸比之郡守府亦不遑多让，这是我们金玉掌柜亲自督建的，华而不奢，贵而不繁。”秦月鱼点头称赞道：“闹市之中隐清幽，金玉姐好雅致。”

练武场在一大片药圃的东侧，秦南策双目一扫药圃，道：“府中药师颇为用心，那几株天青木萼如晶莹翠玉，着实难得。”一位药师看到秦月鱼二人，笑道：“可惜我们这些药材，比之秦姑娘皮袋中的天材地宝，还是颇有不如。”

秦南策二人拱手为礼，走到练武场。秦月鱼看到二十四根木桩，喜道：“就是这里了。”她飞身掠上木桩，施展海棠依旧身法。她为了让秦南策看得透彻，完全按照周逸的身形步法，飘然纵跃于木桩之间。走到第四十九步时，身形转不过来，落于木桩之下。秦南策微微点头，沉吟不语。秦月鱼再次跃上木桩，从四十九步走到七十二步，中途又摔落一次。

“秦姑娘果然秀外慧中，海棠依旧虽只七十二步，但玄妙深奥，秦姑娘才几天，便谙熟于心，丝毫不差，景宸佩服。”孙景宸从一处亭阁之中走出来，“两位初到白棠峰府邸，便来练武场修行，向道之心，实在难得。”

秦月鱼笑道：“听府中家丁说，孙师兄聚气五境，依然每日闻鸡起舞，连走三遍海棠依旧。孙师兄如此勤奋，对这套身法的感悟定然极深，不知道能否为我俩指点一二？”

孙景宸也不推辞，笑道：“献丑了”。他跳上木桩，身形如行云流水，顺畅无滞，衣带飘飘，如沐春风。众家丁、药师围过来观看，齐声喝彩。孙景宸奔走一遍，气息平稳，丰神俊朗。他见秦月鱼眼中异彩流露，不禁心中喜悦。

孙景宸向秦月鱼谦言几句，转身对秦南策道：“秦兄弟似亦有所悟，不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秦南策挠挠头，叹道：“若说海棠，我也曾采过几朵，但我摘的海棠从未依旧，只怕要让大家笑话了。”他也跳上树桩，才奔走几步，便停了下来，皱眉沉思，然后再跨出几步，又停下来思索。他跳跳停停，到后来干脆闭目坐在树桩上。众人面面相觑，孙景宸疑惑道：“这是海棠依旧吗？秦兄弟的步法可真是奇异。”

众药师道：“方才景宸少爷走得太快，我们都看得眼花缭乱。秦兄弟第一次上海棠桩，虽然不太像，但能够走出这么远，也着实难能可贵。”

秦南策睁开眼，起身凝望二十四根树桩片刻。众人以为他要继续走下去，却见秦南策又闭上双眼。孙景宸笑道：“秦兄弟不妨先下树桩来，我慢走一遍给你仔细瞧瞧。”他话音刚落，秦南策向前跨出一步，紧接着又一步，他摇摇晃晃，踉踉跄跄，闭着眼睛在树桩上跳跃，前前后后竟跳了盏茶时间。

“哈哈哈，小药农附庸风雅，竟在海棠桩上学鸭子跳舞，要是海棠仙子得见，岂不会被气得花容失色？”徐子阳大笑走来。秦南策在海棠桩上身法生涩，和笨拙的鸭子倒真有几分相似。徐子阳走到孙景宸身边，见众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秦南策，不由笑道：“海棠鸭子舞虽好看，但也比不上青楼舞曲，诸位何以下巴掉了一地？”

孙景宸呆呆地道：“你看他的眼睛。”徐子阳莫名其妙，向树桩上看去，秦南策却已睁开眼，从树桩上飞下。秦月鱼跑过去，见秦南策满头大汗，便拿出一方手帕帮他擦拭。秦南策浑然未觉，喃喃道：“要是能看到周伯伯走一遍就好了……”

“他的眼睛没什么异样呀，漆黑清澈，倒和本少爷有几分相似。”徐子阳摸摸下巴，嘀咕道：“可是我娘没有私生子呀。”

孙景宸回过神来，向他脑袋拍一巴掌：“你瞎说什么？你没看到南策刚才的身法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