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呦呦（1/2）

<content><h1>第14章 呦呦</h1>

第二天，鱼星沉是被一阵焦糊味儿熏醒的。

睁眼便见那女童，背对着鱼星沉坐在火堆旁边，笨拙地烤着野兔，也没剥皮开膛，就那么生烤着，兔毛被烧得直冒浓烟。

“呃，小朋友？”鱼星沉睡眼惺忪地说道。

她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面前是滚滚浓烟，听到鱼星沉的声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哇啊啊……呦呦是废物！做不好事的废物！”女童仰脸朝天，张着大嘴，哭状凄惨。

“废物……”鱼星沉一脸黑线，“别这么说自己啊，凡事都有第一次嘛。”鱼星沉安慰道。

女童闻言止住了哭，转过身来，对鱼星沉道：“真的吗？”露出一张被烟熏得脏兮兮的小脸，上面还有两道泪痕。

鱼星沉宽慰道：“对啊，要有个练习的过程嘛，嗯，呦呦，是你的名字吗？”

女童听罢，马上一副开心灿烂的笑容，“是哒，呦呦是妖怪，鹿呦呦！”

“……”鱼星沉呆了一呆，“妖怪……”

“是哒是哒，锵锵跑丢啦，姜姜也跑丢啦，呦呦是来找他们哒！”鹿呦呦眼睛弯弯地笑着，很是可爱。

呃，这个自称妖怪的家伙，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啊，才和我吃了一顿饭，睡了一夜，就变活泼了这么多……鱼星沉心道。（感觉哪里怪怪的。）

“锵锵？姜姜？那是谁？你去哪找他们？”鱼星沉说罢，不禁心下腹诽，不论怎么看，好像也是你跑丢了才对吧？

“锵锵是呦呦的哥哥，姜姜是呦呦的宠物，全都跑丢啦，呦呦找了好久，从那边找到那边……”鹿呦呦道。

“等……等一下！”鱼星沉一脸惊奇，“妖怪也有兄妹跟宠物？！”

鹿呦呦撅起小嘴，一脸不满地说道：“真没礼貌！当然有啦！”

“呦呦在路上遇见了锵锵，锵锵觉得呦呦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就成了呦呦的大哥！姜姜也是，觉得呦呦太可爱啦，就成了呦呦的宠物！”鹿呦呦一脸耐心地解释道。

“……”鱼星沉一脸被打败的表情，“这种情况来说的话，宠物也还罢了，兄妹不能算吧？”

鹿呦呦闻言笑容消失，露出人生观崩塌的惊恐：“那……那我们不算兄妹，我们究竟算是什么？”

“罢了……”鱼星沉擦了擦汗，“我说错了，你们就算是兄妹好了……不过，你真的是妖怪吗？”

“当然是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没看到呦呦的绿头发吗？还有呦呦的尖耳朵……”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鹿呦呦又抓头发，又拽耳朵地证明自己。

鱼星沉的汗又滴了下来，“呃……该怎么说呢，就感觉跟我以前在大陆上，斗过的妖怪完全不同……”

“那是当然的啦！能战斗的妖怪要么身形庞大，要么化成了人形，他们全都是打架的专家呐可不是呦呦这样的垃圾可以比的……”鹿呦呦一脸见多识广的样子道。

“垃圾……”鱼星沉对于鹿呦呦的说话逻辑，渐渐有些适应了。

“说起来，你变人变得蛮像的呐，完全看不出一点妖气呀……大陆来的啊……”鹿呦呦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下去，细细打量了一番鱼星沉，有些胆怯地问道：“那个，请问，您贵姓？您是妖怪吗？还是……”

“我叫鱼星沉！本就不是妖怪，我是人！”鱼星沉道。

鹿呦呦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勉强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问道：“嗬……那你，来这，是要去……”

鱼星沉看着她指着玉山的方向，点点头道：“嗯，没错，我要去玉山。”

“哇！啊啊啊！”鹿呦呦突然扯嗓子哭叫了起来，“完啦！呦呦还不想被杀啊，坏蛋阿鱼来了啊！”

鱼星沉双手稳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呦呦别怕，慢慢说，谁要杀你？”

鹿呦呦哭得鼻涕都流下来了，鱼星沉哄了好一会，她才忍住抽泣道：“玉山的古老传说，会有一个人类少年，从大陆到玉山，会一路走来，杀掉他看到的，厌恶的，和恐惧的一切……”

鱼星沉道：“老虫岛这么多年，吸进来的大陆人类，没一万也有八千了吧，怎么可能会是我呐……”

鹿呦呦闻言咧嘴又快哭了，“大陆的人类，要来玉山的，一般没走到这就没了，但阿鱼你都走到这了，还没死，我觉得阿鱼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坏人，阿鱼要杀呦呦了吗？哇啊啊……”

“你别哭啊，我没说要杀你啊，我怎么会杀你呐……”鱼星沉道。

鱼星沉正手忙脚乱地哄着鹿呦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即使他不杀你，我火灵大仙也要杀了你！”

鱼星沉循声望去，只见树上站着一个身穿火红道袍的道人，一副看死人的表情，看着他们二人。

“圣山顶上的警示碑，多少年没亮过了，昨夜突然大放异彩，全山的人都知道了，又有不怕死的人来啦！想不到，我的运气竟这么好，杀了你，这次圣山的赏赐，算是稳入囊中啦。至于，你这个垃圾，勾结外人，一并杀了便是！”道士兴奋地说道。

鹿呦呦一双小手乱摇：“哎……嘿，不是那样啦！您……您误会啦……”

话刚说到一半，余光闪过鱼星沉的残影，瞬间就到了火灵大仙身前，“嘭！”火灵大仙的身体如同一个被打爆的沙袋，发出了裂帛之声，被鱼星沉轰飞到了远处。

鹿呦呦看着眼前这一幕，愣了一愣。

“啊啊啊！话都不说，突然动手偷袭，太卑鄙了啊！阿鱼果然是坏人！”鹿呦呦手指着鱼星沉道。

鱼星沉收起血勇之术，转头对鹿呦呦道：“你也太吵了吧！我这是为了救你！再说也不是偷袭，我是正面上的！”

“趁我不备之时，突然出手，并且毫无悔意，你这人类，不可原谅！”刹那间地动山摇，林中爬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红色蜥蜴，鼻孔喷烟，嘴角滴着岩浆，岩浆滴在草木上，烧了起来。

巨蜥喷出一条岩浆火流，直射向鹿呦呦，鹿呦呦被吓得呆在地上一动不动。

鱼星沉飞身抱起鹿呦呦，一骨碌闪过了火流，鹿呦呦刚才所立之处，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傻了吗，站那发什么呆！”鱼星沉对鹿呦呦吼道。

鹿呦呦委屈地瘪了瘪嘴，“他可是火灵大仙大人，山里有名的强者啊，曾经烧掉过一个村子呐！”

“？！”鱼星沉一脸无奈，“他刚才可是要杀了你，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