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家里来电（1/2）

赵三壶走出kvt，在寂静的马路上走着。

夜幕和霓虹灯下的古老苏城，焕发着梦幻般的美丽姿态，肃静的河边、小路上，不时可见一对对穿着时尚的情侣当街拥抱热吻。

晚风中带着浓郁的桂花香气，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但身处这样一个美得令人心醉的水香城市，赵三壶却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想到了东南亚密集的丛林、呼啸而过的子弹，还有那一张张涂抹着油彩伪装的热血面孔.......

“大熊，刺血，毛子.....”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在他脑中浮：“老子真的很想你们啊！”

赵三壶失落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那种热血的丛林生活了。

“嗡嗡——”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很突兀地响了起来。

赵三壶拿出来一看，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这才接了电话。

“妈！”

“三壶啊，睡了没有？”电话里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

“妈，我还没睡呢，有什么事吗？”赵三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也没什么事，妈就是想你了，想跟你说几句话。”母亲笑呵呵地问道：“对了，你现在的工作还满意吧，工作累不累，在外面注意身体，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赵三壶静静地听着，像天下的所有母亲一样，每次打电话，她们总是重复那几句。

可是这种罗嗦的话，听在赵三壶耳朵里，却是那样的幸福和温馨。

“让我说，让我跟我哥说两句话啊！”母亲的话还没说完，电话便被抢了过去，很快，里面又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哥，我是妮妮啊！”

“你这孩子，妈还没说完呢！”母亲在旁边慈和地笑道。

“妮妮，学校放假了吗？”赵三壶边往家里走，边拿着手机笑问道。

这个妮妮本名叫赵妮，是赵三壶的妹妹，今年才十八岁，正在老家的县城读高三。

“昨天才放假，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们都想死你了。对了，我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准备考苏城大学，到时候就能和你在一起啦，哈哈，高兴吧。”赵妮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嘴皮

子像机关枪一样，一张嘴便噼里啪啦说个没完。

“哈哈，好啊，哥可等着这一天呢！”赵三壶十分爽朗地大笑道。

他们兄妹的关系非常好，小时候的赵妮就像个假小子一样，整天跟着他去河里捕鱼、去田里捉田鸡，骂起人来，比男人婆还凶悍。

但女大十八变，此时的赵妮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人。

去年退伍回家的时候，赵三壶在村头碰到了她的时候，差点就不敢认。

后来还是赵妮率先认出了他，像只花蝴蝶一样扑进他怀里，呜咽地叫着哥哥，哭得就像个泪人。

“哥，你别嘴上说好听的，妹妹学习这么出色，你总得表示一下吧！”赵妮穿着四角短裤，躺在院子里的一张藤椅上，白嫩的脚丫子不断蹭着前面的葡萄树。

在她的左右两边，一对中年夫妇正在笑呵呵地听着。

圆月在头顶高悬，撒下柔和的银辉，远处的田野里传来一片虫叫蛙鸣声。

“哈哈，只要你能考上苏城大学，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赵三壶想了想，接着又说：“这样吧，明天我再给家里打点钱，你自己先去城市买些漂亮衣服，等到了苏城，我再给你补上！”

“哈哈，哥，你真好，妹妹爱死你了！”赵妮乐得从躺椅上跳起来，抱着手机，响亮地“波”了一下，咯咯笑道：“哥，我刚才亲你了，你感觉到了吗？”

“傻丫头，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么疯？”旁边的母亲笑着敲了下她的脑瓜子。

“妈，你打我干嘛呀。”赵妮摸着脑袋，不乐意地嘟嘴叫了一声，接着又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今天有个同学给我写了封情书，哎呀，写的可感人了，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额，这个——”赵三壶很无语地苦笑了一下。

耐着性子听完那封肉麻兮兮的情书，赵三壶已经走到了苏婉婷住的小区里。

“妮妮，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父母，爸的腿不好，别让他太辛苦了！”赵三壶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这个时候，他心中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愧疚感。

长这么大，他都没有给家里做出什么事，以前因为当兵回不了家。现在退伍了，却又在外边常年奔波。父母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自己也该回去尽尽孝心了。

“哥，你放心吧，我知道的！”赵妮很懂事地说。

这了一会，她突然又道：“哥，你抽空还是回来一趟吧！”

“怎么了？”听她话里有话，赵三壶赶紧问道。

“也....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赵妮支支吾吾地说道。

“妮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实话！”赵三壶严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