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姜祭州同父相见（2/2）

到了一处宫殿，发现宫人们早已经就着岳子昂的吩咐，设下三处桌宴来，看似平常，实则早有预谋。

姜楚天想着，就算是姜祭州并未来此，他也会找姜楚天一叙，这是早晚的事。

岳子昂还未到，宫婢们请姜楚天和姜祭州两人就坐，先坐下等，帝君一会就会来。

姜祭州装模作样的学那白面书生的做派，扇动着扇子，无事还念起九州闻名的几句词来，潇洒而飘逸。

其实岳子昂已经在偏殿经过正殿的廊阁内，设了一处屏风，暗中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到姜祭州的做派，便是一顿调侃。

“呵，这国舅的眼光，也不过去此，这等子风流穷酸做派，长了一张倜傥不羁的脸，想必也是风月之地的常客，招进府内给你当门客，倒是正适合不过。”

岳子昂打着姜祭州的主意，心想他一界白面书生，必是哪里有锦绣前程便往哪里去，又是姜楚天的身边人，给他些银两，允他以后给他个小官做做，说不定他就成了国舅府里最得力的人，自己这边，也不用刻意塞了小厮过去。

岳子昂想着，心里美滋滋，等到跟寿丘打完了一仗，解决了外患，便将姜楚天这个姜氏余孽给收拾干净，自己就能坐拥天下了。

“帝君，时候差不多了，国舅那边也等了些许时辰了。”

宫婢来提醒道。

“嗯。”岳子昂发着低沉而浓厚的鼻音，站了起来，走到大殿。

姜楚天和姜祭州见着岳子昂来了，便起身站了起来，给岳子昂行礼。

“臣姜楚天，给帝君问安。”

“草民柳不才，见过帝君，给帝君问安。”

“起身吧，入座。”

“谢帝君。”

说罢两人便回了座位，姜祭州抬了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个曾经杀害自己的母亲，又将自己扔入江河的男人，他曾经幼年的时候，惧怕黑夜，惧怕雷声，却是无父无母，没人照料他，只是三位先生，虽无陪伴他度过黑夜，却是教会他如何抵抗恐惧。

他还记得长斯先生告诉他，若你惧怕黑夜，那你以后，便身着玄衣，你日日修炼习功的这片海，名玄海，黑夜里有你姜祭州的影子，你的影子，也是黑色的，你不必惧怕黑夜，因为你姜祭州，已经融入了黑夜，你可以想象，就是黑夜，黑夜应该惧怕你才是。

你日日于玄海嘶吼习功，你嘶吼的声音，比玄海的浪潮声音还大，你便不再惧怕雷声，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后来，姜祭州果然再没怕过雷声和黑夜，只是他仍旧孤独，仍旧无人疼爱，直到清胥来的那年，他才明白，爱是怎么样的。

他可以想象的到，母亲生他时那撕心裂肺的痛，也心疼母亲，信任那么多年的夫君，到了最该疼爱和保护的时候，却给了她一碗毒药，害了她的性命。

岳子昂，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那岳子昂入座后，便审视着他二人，姜楚天见他那诡异的眼神，心中有些慌乱。

直到那岳子昂发出了笑声。

“国舅，不必惊慌，本帝君是看你那小门客，生的如此倜傥，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果然是国舅赏识的人，妙才妙才。”

这几句话让姜楚天摸不出头脑来，他第一句开口，便提了姜祭州，怕不是他看出了什么？

“国舅，前些日子，国事繁忙，就没能请你入宫好好叙聊一番，庆祝你的大疾初愈，今日本帝君好不容易抽出空来，请你入宫里与我小叙一番，你可不能推脱，定当多饮几杯才是阿。”

姜楚天起身，回了那岳子昂。

“正是，臣谢帝君关怀，感激不尽。”

便举起金樽，敬了他一杯美酒。

“这位小门客，在遇到国舅之前在哪里高就啊？”

姜祭州见着岳子昂问，便起身胡乱的说了一番。

“阿…草民哪有什么高就啊，未遇国舅老爷之前，草民不过就是一介书生罢了，名次低，未高中，便终日闲在那楚楼之地，寻欢作乐，喝酒唱诗罢了，是国舅老爷，遇见我，将我提携起来的，国舅老爷可是个大好人呐！”

岳子昂听姜祭州如此一说，心中想，果然是个留恋花鸟风月之地的俗人，不雅不才的，也不知道这姜楚天是怎么看上他做门客的。

“如此说来，那你也是有什么特殊的好处了，不然怎能得国舅爷的赏识呢？”

“草民哪有什么才能啊，不过平日里抚抚琴，作作词，给国舅老爷打发时间罢了，国舅老爷他看我可怜，便将我留下来照看一番罢了。”

姜楚天看着姜祭州那一番言语，倒是像极了民间的泼皮书生，想来如此，岳子昂应该就不会看出些端倪来了吧。

“没想到，国舅爷竟也是去风月之地的人啊？哈哈哈，你若想着打发时间，那我便有几个人选，送去你房里，也不必自降身份，与那小班张罗去。”

姜楚天全是看出来了，这岳子昂是想着法子的往他府里塞人，伺候小厮不成，便要塞房中女人过来。

“让…让帝君见笑了，臣一个人惯了，若有女人，怕是府里太吵闹，习惯不来，还是多谢帝君的美意了。”

那岳子昂哪肯罢休啊？这女人他是塞定了，他只要参了这宴席，便是要顺理成章的塞入他国舅府内的，逃脱不得。

而姜祭州却怨了自己，说错了话，什么风月之地相识的，这不是证明了，国舅爷也去了风月之地找乐子吗？真是自找麻烦，还给了那岳子昂机会，让他继续塞人过来。

“诶…国舅爷就不要拒绝了，这美人，可比那风月之地的端庄多了，又不失美艳，你不必推脱，就如此办了，听本帝君的，明日，便送去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