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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你食言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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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宅门外。

南宫祤像柱子一般定在门口,眼中神色千般变化,不远处的花忍又凑了过来,见自家爷失了魂似的,有点不对劲,花忍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心里却很门清,这两人的事,外人少掺和为妙。

直到自家爷说:“即刻起,封锁关宅,任何人不得进出。”

花忍惊诧。

之前只是派人隐秘监视,如实汇报关玲珑的一举一动,并不限制自由。如今这冷硬的封锁二字,跟监禁没什么区别了。

这两人的关系……花忍没敢乱猜。

“用夏家影卫封锁?”

花忍用了个疑问,不知该如何照做,隐秘监视刺探情报的话他在行,可是这明目张胆的封锁,用夏家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夏家是密探机构,既负责各方情报汇集,也负责侦训监察官员,影卫直属君王,夏家虽有自己的密狱,也有逮人行罚之权,甚至特别之时,其行事可以无需上告君王,这也是夏天无动用诛杀令,哪怕没有白纸黑字的手谕,其底下人全都听令不曾违抗的原因。

被夏家盯上,除非职权一品之上,都是可以直接缉拿入密狱,然后慢慢审问的,他至今还没听过,有什么人需要动用夏家影卫封锁。

花忍不禁想,封锁应该需要调兵遣将,是不是要动用宿卫王城的都军?还是管辖此片区域的衙府兵卫?亦或者,直接让刑部来人,将此处画地为牢?

花忍想了数种调兵遣将的方式,却见自家爷递了块符牌过来,冷意道:“调一半金武卫过来。”

护守君王安危的亲兵金武卫?

这?

花忍有点苦笑,自从夏家大公子不在了之后,他的职权是越来越大了,原本就是个跑腿打架的,算是君王身边的近身打手兼护卫吧,一直默默无闻。可是如今,暂代管辖夏家也就算了,此刻竟还能拿到符牌调动羽林军。

花忍心中极苦,难怪黍洱最近老是眯眯笑的巴结他,天下第一剑客仕从夏王的消息也是人尽皆知。可毕竟权大不是好事,夏天无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连伪造诛杀令都干的理直气壮,唉,他得看看,什么时候递份辞呈比较好。

花忍看着关宅,没有接符令,再三确认:“真要调金武卫?”

自家爷丢了个眼神过来,却是说:“花忍,你我相识多年,应该最是了解我,你觉得,我现在冷静么?”

花忍犹豫了会儿,看着自家爷手中的符令,心中极为纠结,羽林军是宿卫宫城和王都的军队统称,羽林军也划分职责,共有六卫,上中下三卫守宫城,中卫护守王宫各处及巡防,目前是由司徒璋负责,上为宿卫宫城门,下为仪仗随王出行,左右骑三卫,则是王都驻兵,屯卫郸阳王城。

除此六卫之外,其实还有第七卫,这第七卫则是誓死护守君王安危,专防暗杀刺杀,真正的百人亲兵贴身侍卫,他们若不拼死护卫,致君王有毫发损伤,其身家性命乃至九族都得灭。

若论地位官职,金武卫无疑排在最前,因为没有任何事会比君王的身家性命更重要。而现在,自家爷调的就是这第七卫。

花忍道:“爷让我说真话?”

“你还准备了假话?”南宫祤斜了一眼过去。

花忍时常觉得自己在猜测君王心思这方面不如夏天无,谎话说不来,真话揣摩不透,花忍只好实话实说道:“有关冥姑娘的事,爷不太冷静。”

花忍用的是冥姑娘,而不是玲珑姑娘,也不是关姑娘。

多年前,花忍是同自家爷一道去的晋国取解药,那时发生过的许多事,花忍至今回忆起来仍是历历在目,若说自家爷是感激那女子有过救命之恩,花忍可以理解。

当年闻及琅琊公主下嫁一个小小的汝陵候时,爷只知那是明皇独女,对她只是惋惜同情。可是后来,知道那琅琊公主便是曾救过他的人之后,自家爷的心思就变得令花忍不是很理解。

得知她嫁为人妇,竟有那么点惆怅。

六国围晋时,爷闻及琅琊公主和亲奴桑,那神色竟有些复杂,奴桑彼时强盛,绮里遏渠掌权,韩馀夫蒙坐镇,连晋国高骊都不敢强惹。夏天无他们觉得爷有攻克奴桑之意,暗地里,已经和其他两国开始在慢慢的搞事情。

那次琅琊公主现身夏朝营地,花忍明显的看到自家爷负后的手捏的很紧,尤其听到那女子心心念念想回北庭时,眼中似乎有点失意,哪怕她相求,也是果断的将她送回了晋王手中。

再后来,奴桑北汗惨死,天下哗然,听及这消息时,花忍第一次见自家爷在宫宴上喝酒喝的有点多,夏天无他们觉得他是败了奴桑,犒赏三军太过兴愉,花忍却暗搓搓的觉得,爷醉酒失神的片息间,也许是在想什么人。

晋国朝堂云诡波谲,此起起伏,她大揽朝权,下嫁闫可帆,轰动一时。

而这个消息令夏家上下集体沉默,夏天凡以密探之身坐到那个已是不易,对将来攻晋之时必有大用,若是被那女人连累毁于一旦,便是功亏一篑。

甚至有人提议,说那女子生性多疑,若是发觉什么,只怕夏天凡凶多吉少,不如下令让夏天凡找机会刺杀那女子,此举必然会再引起晋国朝堂波动。

爷斟酌了几日,没下决定,直到夏天凡传来密信,字里行间,表示愿意忍辱负重娶其为妻,爷看那信的眼神耐人寻味。同时又有人谏言,她与晋国皇帝貌合神离,与其杀她,不如慢慢接近,也许能将其收为所用。

后来哪怕夏天凡身死,夏天无失了理智,自家爷也有几分动摇,可最终,面对失忆的一个弱女子,自家爷的行为就让花忍更是难以摸透。

花忍不明白,自家爷到底是何种态度,若当那女子是对敌,却又处处包容忍耐,若当那女子是故友,却又时常疑心猜忌,若是对那女子有什么情意……明明就见过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哪来见鬼的情。

若真有情,只怕是这一年多来的日渐生情。

花忍也不知这顷刻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爷心乱的从关宅出来,很难说,自家爷现在很冷静。

花忍只能反复再三确认,甚至用起了尊称官腔:“金武卫只有护卫王上之职,若是调来此处,朝臣必会追责,王上让冥姑娘如何自处?”

南宫祤眼眸微暗,沉声道:“其他事我自有分寸,你照做便是。”

花忍心中不明,爷这一举动,是真的想把那女子拉到风口浪尖。

这到底是封锁?还是保护?

君王的亲兵卫竟然遣调一半出宫,去护卫一个女子?

关宅,寝房。

解忧独身一人又坐了半久,直到周婶站在门边,唤了她几次。

“进来。”她浅浅一声。

周婶端了杯茶过去,放在茶座上,说道:“姑娘淋了雨,先喝杯姜茶暖暖身子。”

周婶踌躇了会儿,然后又说:“姑娘今日回来,也没个准备,不知姑娘晚上想吃什么,我也好出门去置办。”

“随便。”

听及她淡然的回音,周婶心中想着,若放平时,一提到吃的,姑娘兴奋之余,恨不得报上一堆菜名,许是今日心情不太好,对吃的不感兴趣。

周婶没敢太多想,应了一声,便退下出了门。

解忧行到窗前,大雨过后,院中仿若焕然一新,她低眸往下撇,才见窗台前摆了几盆花,缓缓伸手,碰了碰花瓣,雨珠滴落,沁在她指腹之间,在此刻,原先冷毅的面容上忽然添了些浅浅笑意。

往她窗子上摆花这事,只有一个人会做,不过薛小成那只小魔头还在决谷疗伤,不会跑来这破院子送花。

那么,这些花株……

不知过了多久,她思绪凝结间,忽的听到一些整军列队的声响,皱了眉头,缓步出了房门,她站在廊下,往院门口看去,只见外头卫卒交错,不到片刻,整整围满了这座院子。

关宅不是大宅院,旁周还有许多坊区百姓住户,此时见这么多官兵围院,难免出来一探究竟,窃窃私语。

卫卒统领见这情势,便派人划地为界,将百姓一一驱散到界外,放话道:“谁敢靠近一步,后果自负,都别看了。”

诸多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听话似的远离关宅门外,却又聚到另一处,都在猜这关家小宅犯了什么事,竟然惹得这么多官兵层层驻足。

周婶出门置办食材,谁知才走出了丈远,刚好碰上这群人围住院子,折返回来时,便听到卫卒统领说这话,周婶一时六神无主,旁边几人碎碎私语说,这关宅犯了大事儿,怕是要抄家灭族之类。

周婶何时这种见过这种阵仗,慌了神儿,不敢冒然出面,再听及旁边人说什么这段时间没见关宅有什么人住,只知偶有狗吠声,还有个婆子常出来置办物件……周婶越听越慌,怕牵连什么,不敢多管,连忙从人群中隐身离去。

卫卒统领瞅着不远处围观不散的百姓,心中极苦,接到这命令之时,自己都瞪大了眼睛不信,再三确认到底是封锁圈禁还是贴身保护,花大侠给了自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郭统领看着办。”

他至今不解,看着办是怎么个办?

郭统领走近关宅院门口,一抬首,正好望见声名远播的明妃立在廊下,郭统领心底愁虑徘徊,踱了碎步,却未进入,只是远远的面见她,拱手一礼。

那女子全然未理,转身入了屋子。

诸多传闻说王上将宠妃置于宫外,住着雕栏玉砌的金屋,穿着红飞翠舞的华裳,吃着八百里加急的荔果,用着几十个丫鬟婆子,可他怎么瞅着,这关宅小的可怜,冷冷清清的,寒酸得很,而且还没什么人。

莫非,是这君王宠妃有生了什么嫌隙,君王一怒之下,将其圈禁在此?

旨意只说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对这道旨意,郭统领心中没底。他只带卫卒驻守门外,没有其他命令,不敢擅自往里查看,但这万千疑虑压在心头,实是不好受。

屋中,解忧神色不复,继续在茶座旁坐着,端起冷凉的姜茶抿了两口,看窗台上的花株,又多了几分深意。

她向夏王禀明身份,自然有想过后果,驻兵围院是意料之中,毕竟一个别国权倾朝野的长公主,现身自家国土之上,怎能不加兵加点防范。

但没有在她意料之中的是,夏王竟用自己贴身的亲兵护卫来看守她。

这会是什么意思?

直到姜茶见底,她也没琢磨出什么,看了看外头,今日有过雨,天色黑的早,如今已是掌灯时分,屋中渐渐变得暗淡昏沉。

趁着还有些昏暗的微光,她起了身,便去翻柜找烛火折子,折子没找到,她打开一个锦盒,却看见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她杵思柜前,竟有些颤意。

这是,铃铛……

韩馀夫蒙曾送她的铃铛。

她当年无意中弄失了它,后来几番找过,却还是未找到,为此黯然过很久,她从没想过,有一日还能失而复得,如今真真切切的将铃铛握在手中,她难掩情绪起伏,闪过一瞬悲悯歉意。

她微微摇晃铃铛,铃声清脆入耳,在黑暗空寂的屋中,回声荡荡,久久不散。

她低低言语了一声:“你听见了么。”

他说过,闻铃寻人,无论她在哪里,都会找到她。

她立在屋中央,抬起眸,看着四周,房中窗门全部大开,只有风袭过的呼声,除此之外,再没其它。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物在人亡,又有什么用。

她苦笑一声:“你这个大骗子,又食言了。”

在寝屋没寻到火折,解忧不得不去了一趟偏院,将厨屋翻了一圈,寻得火石将油灯点燃。

她这时一饿,才记起周婶之前说要出门置办,眼下也不见回来,这厨房虽收拾有序,却也空荡,什么吃的都没有,连米缸都早早见底。

思及此,她心中已了然于心,只怕要挨饿应付一晚上。

她退出偏院时,下意识看了眼柴房,不免停了步子,心中略感奇怪。

这柴房为何要上锁?

她顿时想起什么,走近柴房,探了探门上链子,没有锁,只是用铁链绕了几圈栓住,她轻易的绕开铁链,推了柴房门。

里面是有东西的,在她进来之前,那东西还只是懒雍雍的匍匐在草堆里,一副无精打采谁也不想理睬的模样,在她进来后,那东西耳朵一尖,探出了脑袋。

她还来不及掌灯看清,只觉眼前有一物飞速的冲过来,之后便听得一声嘶咧的狗吼,凄惨的划破暗空!

至少,在郭统领听来,那叫声实惨。

院子里有人杀狗?还是狗在杀人?

郭统领犹豫徘徊,像这种情况,也不知是否要进去探个究竟,毕竟王上只是下令封锁,第一要义还是要确保里头人安全。

而且这狗吠声,自开了嗓,就没停过,往后越叫就越不太对劲。

柴房内,解忧也是微惊。

如若不是绑狗的铁链够结实,她可能连魂儿都没了,这只狼狗,一边用声大吠,一边奋力挣扎欲跃向她,但奈何脖子有链子栓住,就是无法近的她身。

这狼狗见到她的反应有点大。

哦,还有点疯。

眼见它苦苦挣扎,被铁链勒着,她心有不忍,放下油灯,近了几步,抬手向前招了招,狼狗不再嚎叫,转而抬起前腿奋力往上,似乎想舔她的手,她继而往下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头,安抚稳住它的幸喜欲狂。

它的确挺凶神恶煞,也不难怪夏王为防止它咬人乱跑,需得这样锁着它。

她屈膝低下,它则趁机不停的往她身上乱蹭,她心底无奈,也随了它去。

伸手触及它脖子上的铁链,有锁。

她眉头一皱,抬头往上看,只见有一把钥匙挂在壁上,她上前取了下来,解开狼狗脖子上的锁链。

狼狗脱缰,可想而知会更疯,叫声一阵阵的,一边绕着她打圈圈,一边不停的蹭她,似乎是想蹦她怀里。它若是小点还好,可它这么大一只,往上一蹦,足有她腰高,她如何招架得住。

郭统领赶到偏院,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她不急不缓的从柴房出来,那条大凶狗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不知情的还以为要追着咬她,知情的,便知是这狼狗太过热情兴奋,还时不时的摇尾发出欢乐的叫声。

可他怎么记得,这不是王上养的狼狗吗?

看来明妃感化恶狗的传言,不是虚的,那感情,真叫一个好。

郭统领见她已然看见自己,便上前屈手道:“卑职闻院中有异,故来查看,若有惊扰,还请明妃恕罪。”

“惊扰倒谈不上。”解忧悠声道:“郭统领,你管饭吗?”

呃……

这院子果真够凄凉,连做饭的人都没有,难道王上明面上是要封锁,实际是要监禁饿死这位宠妃?

这……郭统领正在揣摩上意,继而回忆起花大侠那抹意味深长的眼神,叫他看着办,此时此刻,这个看着办真让他难办。

上头只说封锁,也没说不管饭。

郭统领良久才蹦出一字:“管。”

“有劳。”解忧言语客气,抬手招了招狼狗,又说:“顺便给我也弄一份吧。”

郭统领:“……”

原来她说的管饭,是意指狼狗的,对于她自己,只是顺带而已。

“卑职这就去办。”郭统领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听话,向来对别人趾高气扬的自己,竟有一日会沦落到为狗管饭的地步。

算了,先受着吧,毕竟以前王上身边也没出过什么宠妃,更不会遣金武卫去封锁一个民间院子,凡事,都有个初次。

院前台阶上,解忧劈了块干净地,掀衣微坐,狼狗仍是喜欢往她怀中蹭,一会儿咬咬她衣服,一会儿狂跑出去,又狂跑回来,老给她弄来奇奇怪怪的东西,闹够了之后才肯罢休,便安静的蹲在她旁边。

铃铛弄丢的时候,她心急如焚,日夜不安,谴责自己丢了那样重要的东西,甚至觉得没了铃铛,韩馀夫蒙会再也找不到她了。

但是,这狼狗……

她曾回去过一次梨居,但是狼狗已经不在,她心中想,也许这条狗已经流浪到别处,也许已经死于战火。那么强大的奴桑,转眼间灰飞烟灭,这一条狼狗,在这种毁灭的侵乱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她有许多事要去做,不管它是死是活,她都没有花精力再去找。回想起来,为了她的执着,她辜负了很多人,很多事,连自己都不定能原谅自己。

如今见着狼狗,她心中极有欣慰。

至少,它还活着,还活着。

她望着天上依稀的星月,往旁边狼狗的头顶摸了摸,哽着音道了句:“对不起啊,把你丢了。”

郭统领提着食盒过来时,便见这位宠妃携着狗坐在阶上,也没说要顾及什么形象,一起抬头看着天空繁星,这很容易给郭统领造成一种错觉。

一人一狗,好似坐在台阶上望天等饭。

郭统领快步走过去,将为狼狗准备的食盒放置阶梯上,狼狗闻到气味,已是迫不及待奔过去围着食盒打圈,试图顶开盒盖。

郭统领见此,右手提着的食盒不敢再放,只好道:“娘娘的膳食,卑职去放到房中。”

“不用。”解忧止住他:“放这吧。”

郭统领照做。

毫无意外的,食盒被她打开,两份膳食都一一被狼狗添了遍,这狼狗倒是吃的欢快,一点儿都不管它主人。

郭统领杵了半天,感觉她并不制止,明显是在纵着这狼狗放肆,但既然他人还在,眼瞅此情此景,不得不禀职办事:“卑职再去备一份。”

“不用了。”

解忧再次出口制止,她眼下没什么胃口,再去备一份也是徒劳。

过了许久,仍未见郭统领离开。解忧抬了眼眸,打量着眼前这人,她只知道他姓郭,是夏王近身侍卫的统领,在流华殿见过,却从未说过什么话。夏王身边有花忍,便很少会让这位郭统领近身相随。

郭统领尽职尽责的问:“娘娘是否还有别的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她温声道:“你们王上这几日,可还好?”

郭统领懵了懵,心底感叹不已,即便这宠妃被圈禁,心中仍是很关心王上,便回道:“王上一切都好。”

这个回答,不是她想要的,只能说这郭统领太实在,若换成黍洱那小内侍,指不定就能给她讲一大箩筐他们王上如何如何食无味,又如何如何寝不眠。

虽是近身侍卫,这郭统领对夏王的了解,只流连于明面,私下的,并不多。

——————

夜幕临落,天下说已是空无一人,灯火盏盏熄灭,只留下这二楼席位的一盏,花忍皱了眉目,抱剑杵在一旁,望着身侧如佛雕的自家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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