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是偏心(1/2)
竹筏上。
“二哥!”
弃瑕目瞪口呆,自家二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这么被这小子扣住肩膀推下了水?
不,花忍得为自家爷辩解,自家爷太过担心落水的玲珑姑娘,蹲的离水比较近,对身侧人自然没防备,自家爷也不知有人会来这么一招。
如此,做不出及时反应是可以理解的。
罪魁祸首,当然是薛小成。
弃瑕想宰了薛小成的心都有,可薛小成绘心一笑,展身就去了湖岸边与那些江湖人周旋,弃瑕被气的牙痒痒。
“遭了,二哥不会水。”弃瑕想起这么一件重大的事情,说完,就想跟着跳下去。
花忍及时拉住了弃瑕:“别找死,这水底有阵法,一旦下去,再无法上来。”
“可是二哥……”
“先让白萧笙停下箫声,待箫声没了,你再入水救人。”花忍一眼瞧出了其中端倪,说完,提起手中长剑,转而奔向白萧笙。
水底。
两人被困在水下,无法上去,也不能下去,她携着他游了片刻,可到处都有水刃的攻击,一不小心命就玩完,往哪都是死路,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死的时候还有人相陪,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这时,她忽然看向湖底一个深漩的方位,远远的看着,水底如镜,她再次看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她很不解画面里的人,还有,那里有一座好高的楼,隐隐约约,她似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想再一看究竟,她正要游过去些,却不料,南宫祤忽然扣住她肩膀,掠过水中的阻力,把她拉向自己怀里,然后两人旋身一转,换了位置。
玲珑这才明白过来什么,却只能眼看他背后有一道波刃劈过来,那波纹浪纹不像阵法水刃,但速度之快,根本不及他避开。
鲜血,一下从他背后晕散开来。
他轻闷了一声,没法再憋住气,口中的水花一路往上蹿。
玲珑满是惊色,把他抓的更紧,她很想骂他,不会游水还这么不要命,不是找死是什么,眼看他快要不行了,她心募的一紧,再如何,也要把他送上去。
而下一刻,她忽的察觉到好像没有阵法攻击了,于是,她带住他,开始往上拨划,朝竹筏游去。
水上。
白萧笙忙着对付白衣女子,箫声不止,无法分神,自然不知那边状况,直到花忍提剑飞来,落在就近的竹筏上,大喊道:“夏王不慎落水,前辈手下留情!”
白衣女子屡屡试图接近白萧笙,却每次都无法破除水刃阻挡,她再度提起寒冰剑,全神贯注,加注了几分劲气,狠而霸道的剑气朝白萧笙挥散而去。
白萧笙抬了眸子,原本他可以再催动音律,激发水阵之强,挡住她这一剑的攻击,可方才听花忍一提,他若如此做了,只怕湖底的人非碎尸万段不可。
很快,白萧笙止了箫声,拿起身侧的烈火剑,退到一处竹筏上,避开了这一剑。
他人虽已闪开,可白衣女子剑气蕴足,如同一道光纹直劈湖面,瞬间炸起半丈高的浪花,仿若将湖劈成了两半,连他之前所立的竹筏也没能幸免于难,不止于此,这一剑的影响,波动湖底。
白衣女子缓缓降落,剑指白萧笙,开口:“我只要你手中的烈火剑。”
白萧笙将竹萧玩转于手中,随后深深的嵌入竹筏之中,将右手中的烈火剑举于眼前:“你赢了,剑归你。”
此言,便是要同她一战。
白衣女子话不多说,提剑迎身而上。
看着一言不合就开战的两人,花忍不免瑟瑟发抖,这白衣女子同他和薛小成斗了一天一夜,竟还这般有精力同白萧笙去比,到底还是不是人了?简直变态啊。
花忍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内伤未愈,昨日又耗了不少精力,此刻已隐隐有些发痛,抬头瞟了湖面,这俩动起手来,只怕要天崩地裂。
他回到之前所在的竹筏上,却不见弃瑕的影子,嗯,难道跳水救人去了?
竹筏一侧噗的一声冒出水花。
花忍以为是弃瑕,正走过去,却发现是玲珑,她冒出来后,飘在竹筏边,抹了把面,此刻终于感受到空气,大口喘着气,忽然见花忍还愣着,她沉不住气了:“发什么呆,还不快把你二哥拉上去,想看他死吗?”
花忍见自家爷似受了伤,忙把两人一道提上竹筏,心中却道,他虽排行第四,但这声二哥可却是万万不敢叫的。
南宫祤在湖底耗了不少力气,又有伤在身,一上来停歇片刻,他忽的猛烈咳嗽了好几下,玲珑心中微紧,看着他背后那道口子,还好只是伤到皮肉,不深,她微微蹙眉:“你……还好?”
“死不了,只是被水呛到了。”南宫祤言简意赅。
花忍止住思绪,拿出一小瓶药,原想自己动手,但看到玲珑在旁,只好递给她:“先止血。”
她迅速拿过来,光天化日不太好脱他衣服,只得先简单的在伤口子处撒点粉末止住血,又说:“不会游水还跳下来,我真该拜佛烧香谢谢你见义勇为。”
南宫祤道:“不客气。”又说:“你烧香的时候记得也给你自己弄两柱。”
她没好气道:“没事别轻易冒险,你要是死了,我会茶饭不思,会很伤心的。”
他瞟了眼她这做作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欣喜若狂,鸣炮三日。”
“我岂是这种人?”
“岂止是。”
花忍听着,默默起身退了半步,又背过面,决定不打扰,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两人大难不死之后不好好相爱相惜,还要如此斗嘴,图落水好玩吗?
不过,自家爷是什么样,花忍也是了解的,想让自家爷跳水救人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倒不是俱水,只是习水性这个东西也分天赋异禀,就好比自家爷憋气功夫了得,但就是不会,后来也就干脆不学了,可谁知道,落水这种事也能发生在自家爷身上呢。
薛小成推人落水此举,虽然阴损了一些,但至少能让白萧笙顾念师徒情分,不然,以白萧笙对玲珑的偏见,她非死即伤。
湖面上,再次响起剑气爆破的声音,升起的水花,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三人所在的竹筏上,玲珑心中很是感慨,薛小成这小子也太不靠谱了,看戏就看戏呗,非得带她到这湖中心来看。
最危险的地方,并不安全,在这地儿,很容易没命好不好。
花忍抹了把被湖水洗涤过的脸,也觉此处太过危险,正想回头叫自家爷去岸上避一避,却不想,看到的是——
玲珑姑娘把自家爷抱得很紧。
连南宫祤都没想到,在水花落下来之前,她会突然一下扑过来抱他,难道,是怕他会被水淋到?但他全身上下早已湿透,也不至于要怕这点浪花。
玲珑身上湿了透彻,想起这衣衫是南宫祤母亲的,若是白萧笙瞧见衣衫被她作践成这样,会不会气死。
她放开了人,对于自己这种趁机占便宜的猥琐……呸,不是,珍爱钱财还见以相助的勇敢行为,必须好好解释:“这药粉弥足珍贵,若被水冲没了,便是暴殄天物,我心疼……”她的目光从他背后伤口处移开,瞥了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他漫不经心:“突然觉得你挺好看。”
她绘心一笑:“过奖。”
“你对自己的倾国倾城之姿,很是满意。”他抬了眼眸:“不妨告诉我一下,那白衣女子如此行径,到底是否为你授意?”
她觉得他这话转的生硬突兀,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前一句还在夸她漂亮,下一句就是质问。玲珑看了眼那头打的猛烈的两人,只是回答:“她若能乖乖听我话,我早就天下无敌。”哪还用得着谁也打不过,到处受伤。
南宫祤正想再说,竹筏边,已在水底搜了大半柱香的弃瑕冒出来,弃瑕看着竹筏上完完整整的三人,懵了片刻,差点怀疑二哥刚刚落水是不是错觉。
弃瑕上来后,自然也瞄到了南宫祤背后的伤,两人寒暄了两句,南宫祤示意自己无事不必担忧,但弃瑕还是狠狠瞪了她一眼,仿若是她害了他二哥。
花忍阻止了蠢蠢欲动的弃瑕:“上岸再说。”
于是,几人从湖中竹筏移到了湖岸上,决谷之外的湖岸上,本就聚齐数十个江湖人,他们破不开水阵,却突然见到薛小成,自然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但意外的是,自白衣女子与白萧笙开战后,那群江湖人仇也不报了,纷纷停下了手中刀剑,望着湖中那两人的巅峰决战。
有些资历尚可的人,也是连连感叹,如此出神入化内力厚足的剑法,当世罕见,再加之有两柄宝剑的辅助,让不少人挪不开眼,开始嚷嚷。
“那两人内力之深怕是连我师伯都不及,我也从未在江湖上听闻有如此高手,这两人,到底是何人?”
“不知道,没见过。”
又有人疑惑:“难道……那就是传闻中战无不克的寒冰烈火剑?”
“听说,寒冰烈火源于战场,持之者,百战百胜,天下无敌。”
“如此看,这得天下之说,也并非谣传。”
薛小成嗤之以鼻,一群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喽喽,能被人轻易煽动破阵,没点自辩能力,根本不值一提。若是他们师祖辈那几个老不死的过来了,兴许他还能有点想打架的兴趣。
眼见玲珑来了岸上,薛小成自然忙过去相迎,但还未靠近,便遭到了弃瑕的阻拦,弃瑕对方才的事仍耿耿于怀,心中一团气,面容一摆:“你这臭小子,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说罢,便持剑朝薛小成去。
玲珑隐隐头疼,瞧了眼南宫祤,轻兰吐声道:“看见了吧,有时候你手底下人想要打架,你也不一定能管得住的。”
那白衣女子虽然一直追随她左右,但白衣女子想如何,也不见得是她授意。
南宫祤想了片刻:“依你意思,难道是她自己想要?”
“寒冰烈火乃是上品宝剑,慕名者多她一个也不足为奇。”
南宫祤有些不太认同,白衣女子并非那些江湖俗人,以白衣女子的身手,也完全用不上剑,怎会为区区两柄剑同自己师父大打出手,难道,是那枭鹰羽想要,所以派她来夺?
玲珑远看着湖面上空,那白衣女子与白萧笙仍是不分高低,她一向对这种打斗不太感兴趣,看多了更没意思,回头一瞧后面,不免微惊。
昨日薛小成因不肯说出如何解霜花泪之法,被自己义父送了一掌,不过这也是小事,他向来都是挨打长大的,皮糟肉厚筋骨强,调养个两三日就能好透彻。但坏就坏在,接着又让他同白衣女子比武,也不知那变态女子到底有没有上限,发起狠来六亲不认的,这谁顶得住,他与花忍多多少少受了点内伤。
这会儿,薛小成体内劲气冲撞,搅的他肉疼,面对弃瑕的招招逼近,更是力不从心,忽然憋出了一口血。
弃瑕顿了顿,很快反应过来,但看在对方年纪轻轻,又似深受内伤的情况下,他也不好以强欺弱步步紧逼,便收了剑道:“今日暂且饶了你,若下回还听见你口出狂言,别怪我不留情。”
“要不是我有伤,你以为你能横。”一说完,薛小成就想上前再斗,可才行进半步,又咳了一口血。
玲珑一见,眉头皱了皱,再不能闲着当旁观者,在这里,除了她也没人敢靠近薛小成,她急忙几步跑上前,把手搭在薛小成肩上,好心劝他:“别闹了。”
“他骂我没娘。”但薛小成无视她的话,狠狠朝弃瑕瞪过去。
玲珑也明白,薛小成看似人畜无害,可实则易怒易攻击,完全不能触碰他的底线,他从小无父无母,是个流浪乞儿,父母二字,必是他最忌讳的。
弃瑕一听却不乐了:“臭小子,是你先开口骂人的。”
薛小成可不管谁先挑事,朝玲珑道:“姐姐,俗话说长姐如母,他这样骂人,不就是在诅咒你死么,我岂能不管。”
玲珑一听,头又大了,遂字字道:“我一心一意把你当弟弟,你竟然想认我当娘?”
薛小成:“……”听及她说把他当弟弟,他心中怒气忽的消了一半,没不没娘的,也没那么重要了,他又有点满脸委屈:“姐姐,我不是那意思。”
“你若还认我这个姐姐,就别再惹事,爱打架的都不是好孩子。”
“不是我,我才没有,是他们,欺人太甚。”薛小成指着南宫祤几人,面色还含了几分无辜。
玲珑心中暗骂,娘的,这门派中人个个都是演技派。
弃瑕哼了一声,此事明明是那小子出言不逊先挑起来的,反倒最后打不过又说是他们欺人太甚,回到南宫祤身侧,弃瑕道:“这天底下,厚颜无耻之人,可真是多。”不过,见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玲珑努力把薛小成伸出指人的手按下去,拿出她一贯的大度,在他耳边悄声道:“他们仨,说来我也看不顺眼,但是呢,你有伤在身,我也打不过,不如暂且先别与他们计较,待日后,咱们再找机会狠揍他们一顿。”
薛小成放亮了眼睛,但又表现得不情不愿:“姐,瞧你这样,我要是去揍对面那个穿蓝衣服的,你肯定一哭二闹三不准,可他们来揍我,你就不管不顾不心疼,你偏心。”
玲珑:“……”她何止心疼,现在很肉疼!她决定放弃劝谈:“对,我是偏心,他们仨,除了中间那个给我留着,其他两个你爱咋咋的,往死里揍都没问题,去吧。”
她特意让开两步,做好了看打的准备。
薛小成握了握拳头,看着对面三人。
南宫祤面色微异,总归对她与薛小成两个人鬼鬼祟祟嘀嘀咕咕的行为表现尤为不满。
弃瑕也是一脸冷屑还带点不耐烦,瞧着对方架势,似乎还想过来找打,可对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便是打赢了也没什么脸面。
花忍内心则是哼哼,看来薛小成也受伤不轻,搁到现在才吐血,耐力不错,他还以为,薛小成是铁打的不知道疼。
薛小成衡量了一下,中间那个,莫说姐姐护得紧,义父也是护着的,他揍不得,左边那个说话粗鲁的,跟那白衣女子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回头白衣女子找他算账可怎么办。右边那个大花,若真单打独斗,能赢的几率也小,大花的上限他还不曾见过,但至少昨日一同对战白衣女子,大花是留了一手的。
“姐姐,我听你的,不打架,打架不是好孩子。”薛小成松了手,走到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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