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该是吃醋(2/2)
前面的人微停,拽得她更紧。
她皱了眉,弄的她手疼。
再听南宫祤狠厉道:“比起你做的那些恶俗事,儿子自愧不如。”又道:“刺客还在寒宫,我会命弃瑕进来抓人,父王,我从未限制你自由,你若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很有脸面,敢走出这里,不怕丢人,你依旧是夏朝的太上王。”
再次放完话,不顾夏晟王硬绷的脸色,南宫祤携着她一路快步出了寒宫,弃瑕与黍洱早已在外头等候许久,只见两人踱步出来,忙去相迎,玲珑暗地里试图扳开他手掌,但以失败告终,眼瞅着外边百来人都在看着,她只好放弃小动作,和他一道出了去。
“王上。”弃瑕瞥了眼两人后头,确定没其他人,有几分诧异,问道:“那刺客……”
南宫祤看了玲珑一眼,想了些事,又截口道:“刺客昏倒在西侧偏殿,等会你带几人进去处理,先将刺客押入刑部天牢,其余容后再谈。”
“是。”弃瑕心领意会,二哥已指明地点,他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带人去主殿那边触霉头。只是,这个关玲珑……照理说,擅入禁宫的人下场都不太好,何况她联合刺客,擅闯禁宫,二哥竟还如此大度的领着她出来,真是纵得她未免太过分了些。
玲珑接触到弃瑕投过来她怎么还能安然无恙怎么还没死的眼神,玲珑耸了耸肩,默默回了个很得意很得瑟的眼神,她就是命大,没办法。
之前弃瑕的确是下了狠劲,要不是师父一路拼命为她抵挡,只怕她在逃往禁宫半路,就真得会被当成活靶子,还是射的里外洞穿的那种。说来也奇怪,那时王宫屋顶上突然飞来一个看戏的白衣女子,可那女子却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而且是看着弃瑕,不知为何,弃瑕似乎有些顾忌又有些想亲近,弄得他身后的羽林军不知所措,手中弓箭箭头不知该对着谁。因这变故,她这才有机会逃往禁宫。
南宫祤瞥了眼她与弃瑕,也不知为何,这两人甚少说话,但常是眉来眼去的,通过眼神,也能知道对方眼底是多么的厌烦不耐和相互嫌弃。也不知是不是弃瑕护她入宫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虽说两人合不来这也没什么,但总这般,让他不大舒服。
玲珑又被他毫不留情给拉走了。
去的不是宁惜宫,而是流华殿。关门前还不忘吩咐黍洱,无论听到什么,谁也不许进来!
弄得黍洱和及时赶过来的芷澜面面相觑,王上这是……发脾气了么?
殿内。
南宫祤抿唇问道:“你和公玉鄂拖,是什么关系?为何帮他?”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她揉了揉手,故作敛眉,抬眼,望着他,久久才道:“其实像我这种离经叛道又轻浮的青楼女子,有一两个情夫是很正常的事。”
他斜了她一眼:“既然是你情夫,我倒是也可以网开一面,留他一个全尸,你认为如何?”
“你有青梅竹马情人妹妹,怎的,难道我就不能有坦诚交心的知己?”她面色一皱,不悦道:“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那么多。”
南宫祤脸色又拉长了许多,不是她什么人?那她方才承认要谋杀亲夫承认得如此爽快,是在骗鬼么?南宫祤一番冷道:“我看你冷宫也不用进了,刑部大牢倒是适合你。”
她知道自己又当着君王的面胡言乱语,从慌乱的神色中抽出来,咳了咳道:“夫君,昨儿晚上你我还共度良宵打情骂俏的,今夜却突然干戈相向,是不是不太好,不如这样,你放过公玉鄂拖,当今天不曾发生什么。”
南宫祤皱了眉,一想起昨夜他就更来气,睡同一张床算是共度良宵?她以牙还牙,咬的他身上满是齿印,他同样的又啃回去,这是打情骂俏?插科打诨还要给他讲纪思尔的事,他可能听得进去吗?只好随随便便应了她一声,后来一整夜都在床上动手打架兼带骂人,就差把被子枕巾给撕碎,折腾到最后她疲累得瘫痪在床上,一咬牙只好万般无奈的服软配合他,好不容易轮到他可以做点该做的……
可该死的是,还未开始,天便亮了。今日是他寿辰,繁文缛节,祖宗规矩,琐事居多,黍洱准点在外面唤他起床更衣,他心情极为复杂,尤其被自己压着的人偷笑了好一会儿,还脉脉含情勾引道:“阿祤,不急,可以改日。”
那时那刻,他很想把那些规矩通通丢一边去!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欲望,他给她放了一句话:“改日,你也逃不掉。”
打情骂俏他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欲拒还迎倒是真的。
如今她做的更离谱,为别的男人拼死拼活,弄的一身是伤,此刻,还镇定自若面带笑容亲热的叫着夫君,却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替那男的求情。
她真有当他是夫君?
“公玉鄂拖到底是你什么人?”
玲珑容色微正:“他是我师父。”
“你师父?”南宫祤轻挑眉色,若论年岁,那公玉鄂拖也不过长她几岁,论武功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怎么着也轮不到做她师父。
她点了点头,再承认:“不错。”
南宫祤想起之前清河官银那事,原来公玉鄂拖就是她背后的帮手,面色更是沉重,又审问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关系?”心道,她要是敢说有别的不正当关系,放过是不可能放的,弄死却是一定。
“别的……”玲珑犹豫了会儿,见他面色又突然变得冰冰冷冷的,料是他又胡思乱想了什么,小产遗疾的风头还未过去,这会儿估计又要传有奸夫了,她小心翼翼儒了声音:“你该不是吃醋啦?”
他斜了她一眼:“自作多情。”
“那你为何生气?”
“我没有生气。”不生气,他一点都不生气。凭什么要生气?
就好比少正修鱼,也是她曾经的夫君之一,他待少正修鱼不也挺和气的么,公玉鄂拖算什么!
她心里默然道,还说没有,容色这么白是怎么回事,估计出了这事,他心里已经有一万次想掐死她的念头。她忽的又笑盈盈道:“他是我师父,也是我肝胆相照的朋友。不过,他那样又蠢又笨的,我是看不上,可像王上你这般气宇不凡又有雄才大略帝王风范的人,我就很喜欢。”
她这一句话对他是连夸带哄还兼表明心意,对付他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说起情话来更是顺手捏来不害臊。唯一不好的就是拜高踩低说自己师父蠢笨,还好师父那人不在,不然肯定能被她气个半死。
但南宫祤怎会吃她这套,喜欢这两字,她说过很多次,从去年说到今年。记得最初她入宫时,她含情脉脉演戏般的说一见钟情,白水镇那夜深情款款的说要对他动心了怎么办,大街上在他耳边毫不羞耻爽朗干脆的说她喜欢他四个字,令他差点动摇。
她是有点喜欢他,他看得出来。
可那只是表面,也仅限于喜欢,再深了,便不可能。
而他要的,不是那一点喜欢。
南宫祤也知她油腔滑调轻佻反世,对于那些话他也不作理会,切入正题道:“公玉鄂拖擅闯王宫,挑拨南庭王妃,挟持侍子,杀伤数十个侍卫,试图激起夏朝与南庭的矛盾,不止如此,他还躲入禁宫,见了不该见的人,你想让我怎样放过他?”
玲珑数着这些罪状,公玉鄂拖若是束手就擒,这多条罪,随便拉一条都得判死刑。她遂低了音道:“今日这事,我做的不对。”
“知道认错,为时不晚。”南宫祤淡了声:“我可以不追究你,但公玉鄂拖,决不能放过。”
玲珑笑了一下,早知道会是这结果,于是,她镇定自若,轻了轻嗓音道:“若是一个人犯了这么多禁忌却不严惩,岂不当王宫是随便来玩的地方?王上想如何处置,我绝不干涉。”
“真的?”南宫祤抬眸,方才还想让他放人,这会儿却是突然下决心改主意,他有趣的看着她道:“也不知天牢狱刑,公玉鄂拖能承受几种,要是一不小心死了,你可别心疼。”
玲珑面色一白,刑部天牢是什么地方,她怎会不清楚,尤其像公玉鄂拖这种罪大恶极的刺客,牢狱之灾酷刑折磨少不了,以她那师父的性子,不死也得半死。
可那也没办法,她咬牙道:“便是他死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南宫祤看着她,很不喜她的这份坦然自若,这份理智冷冽,她可以隐瞒这师徒关系,可却选择亮明身份。这不正是告诉他,在清河帮弃瑕追回官银的是她师父,给她玄铁冰书的也是她师父。他派忍出去寻访那藏宝处,可一直都没有头绪,他一直想知道她入宫之前的事,她那师父应该藏了不少事,如今自己送上门来,焉能轻易放过?
其实她非常明白,若一个人还有价值,再如何酷刑,他也不会让人死。
天牢。
弃瑕安排好公玉鄂拖,从天牢出来后,便往弃府走,回到自己房间时,察觉有些异常,忽的抬头看了眼屋顶。
一片洁白月色下,立了一个人。
是她。
她该不会是跟了自己一路?
心念一动,他提了劲气跃上屋顶,再离她近了些,瞧着她两手空空,没什么刀剑护身,他有些紧张道:“我以为你走了,原来你……一直没有走么?”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清清凉凉的声传过来道:“我想再要你一壶酒。”
弃瑕想起在天牢里那会儿,她喝酒跟喝水的似的,他以为她喜欢喝酒,也常带酒水给她,虽然她忽然提出这个条件,令他很是惊喜又激动,但很快压了下去,知道她向来无影无踪,问她说:“此事举手之劳,你什么时候要?”
白衣女子轻缓道:“待我想好,自会来取。”言毕,展身离去,消失在夜幕中。
弃瑕眼见她离去,旋即也下了屋顶,忽的不自觉笑了笑,只怕今夜,又该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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