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后山温泉(2/2)
薛小成淡声:“哦。”
说着游向岸边来,玲珑虽背对,却也听到他出水带起得水声,他穿上里衣,音传至她这边:“我还真以为你把我当小孩,原来也不敢看。”
“即便是个四五岁的小孩也有羞耻心,我这是尊重你,也是对得起自己,不然我跟偷窥小女孩沐浴的男性猥琐流氓又有什么分别?再说,你在我眼中是个男孩是弟弟,但在别人眼中,却是个男人,难道没人教过你,男女有别么?”玲珑依旧背对着,忽的再儒声道:“当然,你若是自愿被我看,可以吱一声,我肯定立刻转过来,羞耻心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薛小成听着她一套一套的说辞,系好衣衫,缕了缕湿透的发,他当然是不愿意被她看的了,说实话,他挺怕她等会儿如狼似虎扑过来。
半刻,他缓了声道:“可以了,我在不远处守着,有事喊人。”
说完,出了温泉口。
玲珑松了口气,解衣下水,在冬日寒冷中,泡在温泉中的温暖真是人间极致,闭着眼睛舒舒服服享受了一把,足足泡了一个半时辰,才恋恋不舍的出来。
在唐家岭住了两天,唐问雁果然办事速度极快,夏军除了征粮,还在行进途中四处购粮草,两日后,唐家岭派出去的商贾在汉源邻郡很顺利与军方粮官商谈,然后这批粮盐被安稳运送到军队处。
唐雄留在唐家岭,她则随唐问雁去盘山,一行人行路,快要到盘山时,有人快马加鞭赶来,先将东西给唐问雁,唐问雁看过后才将东西递交给她。
一封信和一个信物。
这批粮盐出售,她并没有要实质的真金白银,毕竟银子多不好带也惹眼,更不安全,所以她需要那粮官的信与信物,凭借信与信物就可去王都取银子。
唐问雁在盘山周围布了几个暗哨,所带人马分三队,分别住扎在盘城三处。
玲珑则趁夜色出去了一段时间,夜探入县府,直奔那朱县令的书房与寝房,没摸到有什么账本之类的物件,反倒是那位朱县令提前回府,入了寝房。
吓的她与薛小成一溜烟窜入床底。
薛小成看着床底板,叹了气,极为憋屈,从来没有这么当过孙子。
只听那朱县令行到床边坐下,不知是在想什么,连叹三声。
县令夫人道:“老爷,再这么下去,你我都会死的。”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朱县令喃喃:“景公子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若是不从,也会死啊。”
县令夫人也是叹气:“我怎就嫁了你,什么事儿都办不成,真是窝囊。”
“阿英有骨气,你看他现今如何?你看他妻子过的比你好么?”朱县令没好气道。
“我……”县令夫人说不出话来。
玲珑不免疑惑,她听过很多地头商贾与官勾结的事件,但大多数是商贾怕官,还得时不时谄媚,怎么到这儿却反过来,这朱县令竟怕那位什么景公子。
难不成那景公子势力很大?拿人命来威胁朱县令?
玲珑凝思着,薛小成听着床上那俩夫妻拉扯家常,实在没趣,正巧见他眼睛上方的床底板上,襄了一个不大不小方方正正的格子,一时好奇,动手扣了扣。
这一扣,不小心把拉锁一扳开,格子打开,里头的一本册子哗啦一声,砸到了他脸上,弄出了声响。
床上的朱县令与他夫人几乎蹦起来,离床远远的,紧张的瞧着床底:“谁……谁!……”
“别装神弄鬼的,给本官出来!”朱县令将夫人护在后面,自己也很紧张。
“老爷……会不会只是老鼠呀……”县令夫人颤畏。
玲珑凝着目光,此刻恨不得把薛小成一脚给踹出去,薛小成很无辜,默默的把脸上的册子拿开,又弱弱的把册子递给她,表示他真不是故意的。
朱县令想起什么,那床底他一笔一笔记亲自记的账目,难道被景公子的人发现了……如果真是……那么……那么……
撇到一侧放着的剑,脸色沉了好几截,他不知哪儿的勇气,冲过去拔出剑来准备拼死一搏。
这时,床底下钻出来两个人。
后半夜。
玲珑与薛小成是正大光明的从后门出去,府里的仆从目送着两人离去。
一路上,薛小成脸色很差,许久才憋出一句:“我以为你有什么好计谋,最后还是靠赵祤那臭摆脸的。”
“靠他不好吗?”玲珑暗切:“他是王上,夏朝当官的最怕他。”
薛小成把头撇到一边,不搭理她。
玲珑摆了摆手中的账本,不得不感叹自己出门前念及世间险恶,遂带了一块令牌保身,南宫祤怕她一人在关宅有事,当时随手丢给她的,至于这令牌有多大作用,可随意进宫,可找官府,当然薛小成这样的人对令牌多则是不屑,但对于朱县令那样的官来说,便是神令,不敢亵渎。
一行人待了几天,那盘山终于有了动静,运出来一批货,只有三车,护送的人也少,不像上次的货严谨。
待那批货通过景字盐行,出了盘城后,唐问雁立刻安排了人尾随,待到出了盘城两天后,在合适的地点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现身劫下货。因在景字盐行与官府做了中转有文书批令,这批盐已经不算是私造,唐问雁自然可以往各处贩卖,不过,未免有其他风险,还是会往远一些的地方运。
走私这种事情,唐问雁以及她的一大片手下似乎很熟练。
在唐问雁得手这一批货之后,玲珑在客栈扒了几口饭,想着如今的局势,连朱县令都不知景公子是干嘛的,每次来的都是其手下,神秘莫测得很。只知几年前官府一直与景字盐行垄断合作,产出记录贩卖记录纳税记录都很正常,后来那景公子生了私心,为了把盐矿占为己有,费了一番手段,以朱县令一大家子的命威胁,不听话就灭满门,逼他上奏谎报,朱县令一时软弱没骨气,忠义与亲情,只能选一,便因此从了。
难道是盘山离王都比较远好欺负?
她心中不解,她听过发现有矿但不上报私采,也听过为了偷税漏税与官府勾结盈利,也听过官府谎报产出数目,总之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但是,头一回听说地头蛇还能压官府一层,威胁朝廷命官谎报朝廷,还兴师动众,在山上装神弄鬼,囚禁压榨矿工,直接将矿据为已有,做到如此,也是挺费劲的,不知要上下打点费多少。
这两年来,那盐矿所产,想必银子是赚了不少。
许久,她谈及了去县府一事,但没说令牌,对唐问雁说道:“我虽然能制衡官府,让官府暂时不敢插手,但这个时间,可能不会很长。”
唐问雁理性分析道:“这是夏朝,不是代渠,朝廷的东西诸如矿产一类,若无权势,本就无法长期霸占,迟早会露破绽,我能拿多少便吃多少,不在乎多久。”
“你也觉得,那背后的景公子有权势?”
“一个商贾可以因盈利与官府勾结,可若肆无忌惮以灭满门威胁,这样张狂的程度,如若不是江湖寻仇,倒像是朝廷权臣或上位者的作风。看守盘山的守卫,并非官府的人,却训练有素,如同军队,那位景公子不像是普通商贾。”唐问雁皱眉:“这次的对手,非一般人。”
玲珑很赞同,可她想不出来,当今夏朝不像晋国,没有外戚专权,也没有佣兵的藩王,各处世家望族也瞧不出有什么反叛之心,南宫祤平衡各处的手段相当不错,当今哪个权臣敢这么不要命的张狂?当南宫祤摆在那是吃素的么?
可万一若真是什么隐藏很深的要造反朝臣,单单一块令牌也压不住,她真的很想把那景公子揪出来,狠狠一番揉碎才好。
“上次汉源劫货,昨日又劫下他们一批货,兴许他们已经开始疑心了。”唐问雁冷眉:“既然你确定官府不插手,景字盐行也不会反咬上报朝廷,倒不如趁他们暂时毫无防备,今夜便攻上去。”
玲珑本意是想软磨硬泡,看能不能逼那景公子现身,把矿先拿下然后再去震慑官府,反正演戏编扯是她拿手绝活,用一个令牌她能编的事可多了,前几日,她拿到这帐本从床底出来,朱县令那愤激的眸子恨不得分分钟撕了她,她不得已才亮出底牌并拿走了账本,可也难不保那朱县令觉得自己走哪一步都无活路,回头便把她卖了。
而唐问雁这几日已经把盘山给摸透,她的决定是速战速决,至于那景公子是谁到底要做什么,当然与唐家岭没多大关系。
静思片刻后,玲珑同意这决定。
当晚三更,唐问雁便率了自带的三百多人,以三方路线,悄然摸上山,各处配合默契,围攻盘山,先以游战用涂了迷药的箭击倒哨位和值守,待到消灭差不多,最后再正面攻击,一片火光冲天,响声镇彻山谷,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玲珑上山但不参战,看的却很是胆战心惊,唐家岭的人丝毫不比军队差啊,难怪代渠朝堂多次剿匪都是无功而返,难怪唐家岭是汉源强龙。
薛小成看着她透出那羡慕的眼神,心中有点复杂,当初她除了功夫弱,其他神气言行方面跟唐问雁还是有几分相似的,还有一点,一样狂的很欠揍,以至于他特讨厌唐问雁。
好在,现在看她比较顺眼。
玲珑叹了气,回头,无意撇到薛小成看她的目光,不免忽的哆嗦了几分,这突然深陷无焦的眼神儿,像见到了什么怪物似的,在这月光之下,她怎么觉得……有点儿恐怖?
她止不住咳了咳,薛小成已收回那抹目光,她觉得需要多说一点什么:“小成成,记住我是你姐,把你那猥琐的眼光放正常一点。”
薛小成白了她好几眼:“得了吧,把你那自恋无比的目光收一收,不是每个男人都得为你要死要活的,姐,说句很老实的话,其实比我年龄大的女人,我没兴趣。”
她压了压暴跳的青筋:“你再说一遍,我年龄怎么你了?”
“老实话你又不听。”
她那控制不住的脚已经朝他狠狠踹了过去,没兴趣就没兴趣,非得提她年龄,不是欠揍是什么?
但他轻易的闪开,朝前边飞离,反正她也没一次能踹中他。
玲珑气的牙痒痒,迟早得找个比他厉害的人收拾收拾他!
【天气很冷,大家注意保暖】
【可能为了某一情节写好一点,逻辑通顺一点,我会突然死机很久很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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