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终将离开（1/2）

“这就是我当时赴死时候的心情，我想保护我的子民，我更想保护的，是你。”

“我看着你初生的脸庞，甚至稍微幻想过你如果作为我女儿生活在朱雀帝国的样子……”

“小时候一定是与我一样调皮的吧？成日里就想逃出王城，不想学习那些枯燥烦闷的术法。”

“一定是与我一样聪明的吧？什么术法都是一学就会。”

“一定是与我一样心怀大义的吧？未来接任朱雀女帝的时候，一定是一个比我更加出色的君王。”

“一定与我一样痴情吧，哪怕喜欢上的男子从未喜欢过自己，也义无反顾的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利用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些，都只是我的幻想。我知道，我命不久矣。幻想的那些画面无论如何我都看不见了。”

“于是我又忍不住的担心，我不在了，你不好好吃饭怎么办？你被别人欺负，没有人替你出头怎么办？你会不会因为没有母亲的陪伴而感到孤独？会不会看见别的孩子牵着母亲的手，在母亲怀里撒娇而感到悲伤？”

“我很想陪伴你成长，却又不得不离你而去……”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啊，要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背负着整个幽荒的未来。”

凤洛灵眉头微皱，脸上留下两行清泪，这一世与上一世，她从未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母爱，凤兮夜的话如同春日暖阳，融化了凤洛灵两世以来练就的那颗孤僻的心。

凤洛灵终于忍不住，对着凤兮夜咆哮，“你难道真的一点点都没有为自己着想过吗？！你其实……你其实没有必要做这些的，这本就是一件与你无关的事情！”

凤兮夜轻轻摇头，“你与白羽是经历了灭族之痛来到幽荒之上，我身为帝王，感同身受。如果我的子民，我的疆土被人侵略，任人屠杀，四处流浪。我又怎么对得起朱雀帝国的历任女帝？”

“我是朱雀帝国的女帝，白羽是圣族圣君，而你是圣族的继任者。我们都是帝王，帝王之心，何其相似！”

凤兮夜抚摸着凤洛灵的脸庞，“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时候的样子。你知道，最开始我给你取的名字叫什么吗？”

“什么？”

“未来。凤未来。”凤兮夜眼眸里落满了春花，“你是我的未来。我希望，你能够有未来。所以我义无反顾的赴死。”

“洛灵，你知道吗，我从未后悔过。无论是喜欢上你的夫君，还是成为容器生下你。我已经把我能给你的东西，都交给了你，”凤兮夜伸出手，“请你，一定要不负帝王之名。”

凤洛灵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握住凤兮夜的右手。

那一瞬间，凤兮夜的手上释放出七彩炫光！那光芒瞬间充斥天地，让所有黑暗消失。

炫光之中，凤兮夜最后一缕神识逐渐消散，只留下凤兮夜最后一抹艳丽的笑容。

炫光消失，凤洛灵愣愣的站在祈望台上，看着周围不断变换的云海，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个女子，还真是如此潇洒，连最后一句道别的话都不让她说。

凤洛灵低头，看向自己右手，她的右手之上印上一轮弯月。那轮弯月隐约散发着光芒，凤洛灵能感受得到，里面有凤兮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