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雪女：你要典当吗（1/2）

长安，新皇登基不久朝野动荡的局势也安稳了下来，大事差不都已经揭过去了，偶有一两件难登大雅之堂的乡野杂谈在长安城内传开，多为闲人的饭后谈资罢了。

这些日子的西街格外的清闲，至少当铺的老板是这么认为的，平常这个点，当铺对面的员外家的老仆肯定会来店门口讨杯茶水喝，然后便和老板聊起家长里短。

可到现在这个紧闭的后门未曾开过一条细缝。

老板对于老仆的叨扰说不上反感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多年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突然没人来叨扰几句竟然有些不习惯。他无奈的笑了一声，仰起头看向紧闭的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街上的白雪都已经化完了，路边野间时不时能看到一点点淡淡的绿意，庭院内的花木也抽出了嫩芽。

“原来是开春了呀，难怪这几天不见她人影。”老板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不语，忽然轻声笑了出来道：“这些好了，我就彻底清净了。”

就在老板的话音刚落下，当铺大门对面的府邸小门吱呀打开，一位长相不俗的少年神情慌张的宅子里走出来，左顾右盼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

老板好奇的看着年龄刚及弱冠的少年，衣着光鲜的少年怎么看都不是奴仆，平常万般是不会从小门走的。忽然他想起来这位少年不就是十几年前雪地中襁褓内的孩子嘛。

如今时间一晃便是十几年过去了，当年在襁褓内啼哭的孩子已经长大，外貌气质一点都不愧对老仆常年在耳畔的吹嘘。

老板对少年招手唤道：“这位后生莫不是闻员外家的少爷？”

少年闻声望去，看到正在当铺门口的老板，他一眼便看出老板气质不俗长相不凡。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是世家读书人，本不喜大街上那些粗鄙的汉子，对于文质彬彬一副先生模样的老板，第一眼就有亲切敢。

然而他心中生出的欣喜还未散开便被眼前飘过的妖怪给吓退了。

少年饱读诗书，从小便不信什么妖鬼神佛，认为身正何须惧怕鬼怪，所以他所做出的诗词歌赋大多都带着浩然正气，这个是为什么朝堂之上的大家都对他的诗词青睐有家。

就在这种情况下，前些日子一觉醒来，还未来得及洗漱更衣，便看到有一个妖怪在屋内晃悠，吓得他魂不附体，在认识到这个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后，他不免更加的担心，生怕自己在寺庙道观内的不敬招惹上天，怕老天爷降下责罚。

对于这个平常不信鬼神的少爷忽然口中大呼见到鬼，闻府上下都吓得不轻，这一天请寺庙内的和尚，道观内的道士来驱鬼捉妖都没用。

闻家少爷依旧还说有妖怪。

这些被闻家请来的和尚道士好歹也算长安城内有名的高僧老道，一通驱魔想要的念咒做法结束，结果还没有驱魔降妖，这倒是让他们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底还是有些不悦的。

最后一个无良道士临行前对闻员外道：“员外，我看不是少爷看到鬼了，而是他魔怔了。且不是小道法力微薄，可我的师兄是驱鬼除妖无数，什么妖魔鬼怪都难以在我师兄手下存活，如今我师兄道法以施，而贵公子却依旧叫嚷着有鬼，这……这不是存心闹事想要砸了我师兄的招牌吗？”

闻员外怎么听不出无良道士的言外之意连忙赔礼道歉道：“真人莫要生气，实在是吾儿平日不信神佛，才惹怒老天爷降祸，还望真人救助则个啊！”

无良道士摇摇头道：“我早就说过，师兄早就将降服妖怪，只是贵公子心中有妖。还望员外好自为之。”

自这之后闻府上下便对这个才华横溢却不敬鬼神的少爷避而远之，慢慢的整个长安城便传出昔日天才闻雪赐被鬼怪缠身的杂谈。

不少闲人，在茶前饭后之余便是谈论此事，说是闻家少爷被鬼吓得房间都不敢出。

有好几次，闻雪赐装着胆子出门，却发现自己说看见的妖怪并没有要害人的意思，仿佛就像是路人，只不过妖怪是非常特殊的路人，会穿墙会飞天。

逐渐的他也慢慢适应了，可是他适应妖怪，长安城的人却不能适应他了。

整个长安城都在传他被鬼缠身，昔日的友人都对他避而远之，唯恐被其波及，甚至连平常夸赞他文采的大家也说他是缺乏敬畏之心而遭受了上天的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