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头钗：结尾（1/2）

在长安街头，朔风卷起着地面的积雪，路上的行人紧着衣襟，抱着胳膊缩着脖子，在寒风中快步离开。

江澜慵懒的伏在窗前，屋内的暖炉古色飘向，上面镌刻着精美的浮雕，她伸出手接下从房檐吹落下来的落雪。

“呼~古代还真的很冷啊！”江澜起身，一旁的宫女为她披上貂皮大衣，雪白的皮毛映衬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很是何事。

江澜很喜欢暖手炉，小巧而且精美，在如此寒冷的冬日，手中捧着一个暖手炉，也是一件幸事吧。

她走在宫廷之间，廊腰缦回勾心斗角。

雪日充满了肃杀之气，百花凋零唯有寒梅在大雪中暗自绽放，白梅胜雪，靠近梅树会有丝丝香味钻入鼻腔。

她轻轻折下白梅的一朵枝丫，想要将它别在发髻上，奈何头戴的发钗已经不合适在插其他东西了。

“或许素一点才好看，对了方仲渊送给我的那根金头钗呢？”她才想起来金头钗，便匆匆赶回行宫，身边陪伴的宫女不知为何自家娘娘如此匆忙，莫不是宫内发生了什么乱子。

她翻遍了整个行宫都没有找到那根金头钗，于是她开始发脾气，怀疑是不是手下的宫女偷了去。

毕竟一根素金头钗，对她来说已经很是低贱了，估计宫女是抱有偷取也难以发现的心态，才将金头钗投去的。

一位跟着她很早的宫女颤巍巍的道：“娘娘，你莫不是在寻找那根放在盒子中的金头钗？”

“是你偷去的？”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就像是屋檐上的冰溜子尖锐而冰冷。

宫女打了一个冷颤，连忙摇头否决道：“难不成娘娘忘了？在你回宫前，还是你让女婢将那根金头钗还给大将军的！”

细细想来还真是如此。

武曌的记忆在她的眼帘缓慢出现着，太宗死后，她便去入了感业寺为尼，后遇成为皇帝的李治，才得意重新入宫。

那是武曌已经和方仲渊说清楚了，也在那是方仲渊才认识，武曌是武曌，江澜是江澜，他才回想十几年前，江澜的那一番话。

江澜心灰意冷的坐在宫殿上，取暖的炭火早已经熄灭，一丝寒意袭来，然而偌大的寝宫也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人。

她多么想告诉方仲渊，她回来了。然而方仲渊却已经不在长安。

“不知你是否安好！”依靠在床边的江澜，望着窗外的飞雪，手中的梅花一片片的飘落，随风飘向了远方。

西北边关，突厥以为唐臣，然而依旧还有少部分地区的突厥贼心不死，伪装成马匪来骚乱边疆。

方仲渊率兵亲自剿匪，九月出兵，如今已然冬至，西北马匪尽数剿灭，那是血染雪地，黄沙变红。

西北早就下雪了，营帐内方仲渊看着沙盘，望向长安刚毅的眼神逐渐柔和，“或许该班师回朝了。”

近日的大雪终于停了，然而天依旧是灰蒙蒙。他走出营帐，军靴踩在雪地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在听惯了羌笛后，觉得这样的声音也甚是悦耳。

军营中央，营帐外有一棵梅花树，也是仅有的一颗梅花树，当时他的副军想要将其砍了用来安营扎寨，却被他拦住了。

“闲暇之余，观梅，岂不妙哉！”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如今想来还真是清醒，不然放眼茫茫雪地着实有些无聊。

“咦，明明是红梅，为何却落下一片白梅花瓣！”

方仲渊看着落在盔甲上的白色梅花不禁响起长安的梅花巷，那条现在悉数载满了白梅，每至冬日雪景，白梅绽放和着漫天的飞雪，格外好看。

他还记得那年武曌就是在梅花巷中起舞，然后名声传入了宫内。

“想必长安的梅花早就开了吧，可惜再无梅花巷了！”

方仲渊有些伤感，他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白狐裘衣转身入营帐大喝一声道：“来人啊，传我军令，班师回朝！”

新年将至，长安慢慢变得热闹了起来。

今日一早，多日的大雪已经停了，天空放晴，空气很是干燥，也很冷。

江澜趴在穿上不肯起床，直到听到长安城传来若有若无的吵闹声，她才唤来宫女询问情形。

宫女说大将军班师回朝了，长安的百姓正在欢迎呢。